祁昱讥诮:“姜语笙,别有刻板印象。你现在想象全是严肃正经中年老男人,到时候如果不是,你是不是又要慌了?”
姜语笙清楚自己最大的短板是作为职场新人的实战经验不足。标书展示她学生时期做过类似的作业,但面对的只是自己的老师。
而即便今天祁昱确实是个草包,他也好歹出身祁氏集团,他在这方面的见识肯定是远超于她的。
既然又是有道理的提醒,姜语笙虚心采纳了。
祁昱倏地问:“你以前上台拉小提琴,怎么看底下坐着的观众和评委?”
姜语笙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以同样的心态面对标书展示。她试过,没用的,在她看来两件事差别太大。
同时她因他这句话有一秒钟岔神:他这算暴露了吗?暴露他关注过她在校园风采大赛上的比赛?那他还不承认他听她演奏过的小提琴曲?
——现在没空琢磨这些。
姜语笙调整状态,重新开始。
第一遍完全奔着顺下来的目的去的,所以讲完就是胜利,具体表现有多惨不忍睹,她不用看视频回顾就一清二楚。
之后第二遍、第三遍,姜语笙才从视频中仔细观察自己。
而祁昱就跟之前指导她包饺子似的,不断在她耳边挑毛病——
“姜语笙,你难道稿子背不下来吗?换张图你就要转头去看一眼?”
“姜语笙,你有眼疾吗?眼神总飘忽不定做什么?”
“姜语笙,你平时都笑得这么僵硬吗?”
“姜语笙……”
“……”姜语笙第一次听自己的名字要听出应激反应。
统共演练了约莫四五遍,时间就迫近零点,姜语笙没熬夜,果断洗洗睡。
祁昱今晚留宿,临睡前还要犯欠地再说一句:“所以我这是和只熊猫一个被窝?”
姜语笙往他那边不轻不重地踹一脚:“你可以选择睡地板。”
这次她自然没那么好运气,能不小心把他踹下床去,反倒被他握住脚踝,报复性地挠了挠她的脚底板。
“祁昱!”姜语笙痒得哭笑不得,濒临恼火的边缘。
祁昱倒懂得适可而止:“行,省得你明天如果出什么纰漏,拿我当替罪羔羊。”
“你明天才出纰漏。”姜语笙生怕他乌鸦嘴。
祁昱挺立的眉骨挑起:“也对,有我指导过,你能出什么纰漏。”
呸,你算个屁——有辱斯文的话,姜语笙只在心里偷偷吐槽,也有点不高兴自己被祁昱带坏了,无意间学了他的某些个粗鄙字眼。
改掉改掉,算哪根葱还差不多。
哪料第二天,祁昱向她证明了,他确实算根葱。
在评委席里发现他的时候,姜语笙以为自己眼花。
她出门前祁昱明明还在她的床上睡着。
她从公寓去了事务所再和所长等人一起来到这个发标会地点,又等了前面一组竞争对手从会议室里出来,差不多间隔两小时。
“祁氏集团的人怎么来了?”姜语笙小声问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