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菀每次称呼祁昱为“小昱”，均给姜语笙“长嫂如母”的感觉。

单纯的利益合作关系，不至于如此吧。加之上回游艇上祁昱给祁昉拿药的紧张，姜语笙判断祁昱和祁昉夫妻俩多半有情谊。

正忖着，姜语笙听到杭菀也发出一句惆怅的轻喃：“如果祁昉健健康康的，现在要和聂小姐联姻的，就会是祁昉……”

姜语笙想了一下，不仅如此，杭菀多半也不可能出现在健康的祁昉身边吧。她不禁握了握杭菀的手：“杭医生……”

杭菀回神，收敛表情：“姜小姐早点回去休息吧，到郊区很远。”

既然拥有了杭菀的联系方式，姜语笙也没浪费，晚上回宿舍睡前泡中药时，又借机和杭菀随便聊了几句，套套近乎。

之后的两天杭菀也如约都有挑着姜语笙针灸的时间段到中医馆。

姜语笙又零零碎碎地获知一些事，譬如这位老大夫很早以前也定期给祁昉针灸。

那时候的祁昉正是祁昱提及的神经损伤导致下肢无力的阶段，各种治疗方式都尝试。或许正因为祁昉的勇于求医，他的状况有所好转——老大夫认为自己针灸的功劳很大，所以作为成就，向姜语笙提起的。

又譬如，以前最早是杭菀的老师，一位神经内科的专家负责治疗祁昉，一来二往的，祁昉和杭菀渐渐熟识，后来杭菀变成跟在祁昉身边的专属医生。

姜语笙边穿着袜子，边对杭菀表示惊讶：“杭医生你和祁二哥认识有超过十年了？”

超过十年的话，祁昉参与宜丰庄园项目的时期，杭菀也在，那么杭菀知道的内情或许就越多。毕竟姜语笙现在还无法确定，杭菀身为祁昉的妻子，是否对祁昉的每一件事都了如指掌。

杭菀现在比第一天时善谈不少：“嗯，今年是第十五年。”

他们结婚差不多是五年前，也就是结婚前就认识长达十年之久了。姜语笙不免又惊讶：“十五年前杭医生你难道不是才上高中？”

“不是。”大概因为间接被夸年轻，杭菀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

“真好。你和祁二哥大学谈恋爱到结婚啊。”姜语笙酸楚地感慨，“我和祁昱大学期间就相互错过了……”

“不是……”杭菀取过拐杖，递给姜语笙，“我们没谈过恋爱。”

姜语笙惊讶得忘记接拐杖：“……没谈恋爱怎么结婚？”

问完姜语笙意识到有些冒犯。

杭菀并未在意似的，扶着姜语笙的一只手臂帮姜语笙站起来，随即将拐杖支到姜语笙的胳膊下：“姜小姐，姻缘是很难说的。因果也非常奇妙，姜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和小昱大学期间的错过，正是你和小昱如今能相遇的因？”

姜语笙稳住身形，探究：“那你和祁二哥的因是什么……”

涉及的隐私比先前的问题深入，她预感杭菀大概率不会回答。

但或许情绪所致，杭菀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