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

姜语笙可是认真的。她突然意识到，没有比祁昱陪着她更好的选择了。

由祁昱陪着她，了解祁昱病得最重的那两年的内心世界。

说到做到，姜语笙当即将祁昱推到椅子里坐下，她则坐到祁昱的腿上，制止祁昱打算起身的行为，并主动牵过祁昱的两只手环到她的腰间，让他拥着她。

然后姜语笙堂而皇之重新摊开病历在桌面上：“我不明白的地方，还能直接问你，你帮我解答。”

祁昱：“……”

姜语笙又转头，捧住他的脸亲一口，说：“以及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比如感到伤口重新被扒拉开，你得告诉我。”

祁昱：“……”

见他一直没说话，姜语笙终归是有点犹豫：“那要不，你先上楼继续睡觉，我自己看。反正都这时候了，你休想收回你的授权。”

祁昱捉起她的手，放到他嘴唇上润了润：“……看吧。我陪你一起看。”

姜语笙转身看回病历，身体往后靠一些，点开刚刚的录音。

祁昱在Mia那里做的第一次咨询，没什么内容，就像Mia在病历本上记下的判断一样，祁昱并不信任Mia。

病人不信任医生，医生又怎么能对症下药？

但Mia还记录下了另一个判断：祁昱的内心是矛盾的，虽然他嘴上不相信心理医生的作用，但又抱有那么一点想改善的想法，否则祁昱就不会主动踏入诊疗室。

姜语笙好奇的是：“你怎么认识Mia的？怎么选择她成为你的医生？”

祁昱把玩着她的手：“……在一个澳洲华人聚会里认识她的。当时我去那里办事，Mia主动过来和我说话。我以为她是跟我搭讪，但她递给我她的名片，告诉我她是一位心理医生。”

姜语笙耸耸肩：“说明你那时候真的病很重，Mia直接看出你需要医生。”

“……她确实就是直白地说，她认为我有需要。”祁昱脸上挂着无语的表情。

后续姜语笙大致能猜到，因为矛盾的心理，祁昱纠结一阵之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找到名片上的地址了。

姜语笙轻轻吁气：“你得好好感谢Mia。”

祁昱：“……”

“你不谢，我谢也可以。”姜语笙又说。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祁昱，他斜斜勾起一侧嘴角：“嗯，你帮我谢也是一样的。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你可以代表我。”

“谁跟你是一体的？”姜语笙捏住他的嘴，“你是你，我是我，我们还是分开独立的两个人。”

服了他，从前无论怎样都吐不出象牙，现在随口就能丢出一句……咳咳咳的话。

被祁昱一捣乱，姜语笙忘记看顺序，点开了一段不知道是第几次诊疗的录音。

前面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在姜语笙以为是录音有问题时，祁昱压抑的嗓音缓缓流出：“……我很想她。”

Mia：“TA是谁？”

祁昱：“……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