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12 页)
第十七章
曲雅闻看得明白,在杨知远的生活里,她一直都是个旁观者。如果把杨知远的生活比成一部戏剧,那么她就是站在戏院舞台下方的人,仰着头去看他生命里发生的一切悲喜,无从干涉,也无法参与。不是没有努力过,爬上去成为剧中人。但一道玻璃制的单向墙幕永远横亘在那里,隔绝了一切声音、光线以及情感。也不是部好戏,喜剧元素匮乏,悲剧元素也不激烈,平庸得让人昏昏欲睡,不能参与也不算可惜,曲雅闻这么安慰自己。但即使这样,她为什么还是在挽留?“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太小,即使明白什么也无能为力。”她这么辩解着,却连自己都觉得语言苍白无力。“我知道,所以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曲雅闻以为还有下文,但杨知远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她心里火苗逐渐熄灭,只余灰烬中点点微弱火星。“你不怨恨我,但你也不能接受我了,对吗?”“我认为,忘记,有时也是背叛的一种。”曲雅闻听见一声深深的叹息,像是从隧洞里传来的回音。“我的父亲,现在依旧是个肇事逃逸致人死亡的杀人犯。”杨知远说,“而你父亲…从来没有为此负过责任。”“所以呢?”曲雅闻抱着最后一次的心态,抛弃羞耻心问他,“你要报复回来吗,利用我?”“要这样么?”杨知远以一种似乎真的在思考的语气求知一般问,像是有兴趣,“那要怎么做呢?”“尽情伤害我让他痛苦,或者把你对他的怨恨发泄在我身上。”“那也算复仇么?”杨知远看着曲雅闻放在桌上的手,那只手正在细微地发颤,而曲雅闻察觉到杨知远的视线,又很快把手挪到了桌下。“我说过,我并不怨恨你。事到如今,即便我还想要做’复仇’这种听上去貌似浪漫主义色彩浓厚的事情,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知道曲雅闻是江北南的女儿后,杨知远思考了很多,很久,曲雅闻说的这种未来他却没有考虑过一秒。“假使我有把匕首,我会选择一刀插进江北南的胸口,而不是隔着一个你,把你插个对穿最后刀尖却只伤他一厘。没有人会这么大费周章又舍近求远地去做一件并不…
曲雅闻看得明白,在杨知远的生活里,她一直都是个旁观者。
如果把杨知远的生活比成一部戏剧,那么她就是站在戏院舞台下方的人,仰着头去看他生命里发生的一切悲喜,无从干涉,也无法参与。
不是没有努力过,爬上去成为剧中人。
但一道玻璃制的单向墙幕永远横亘在那里,隔绝了一切声音、光线以及情感。
也不是部好戏,喜剧元素匮乏,悲剧元素也不激烈,平庸得让人昏昏欲睡,不能参与也不算可惜,曲雅闻这么安慰自己。
但即使这样,她为什么还是在挽留?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太小,即使明白什么也无能为力。”她这么辩解着,却连自己都觉得语言苍白无力。
“我知道,所以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