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谢谨庭会起疑心,她不喜太监的事是人尽皆知,可她这般模样在外人看来同她去亲近裴音嫦是一样的。
太监最是疑心重,而今她这般举动在人们看来是极为反常的,谢谨庭自然而然的怀疑她。
“谢秉笔料事如神,”沈卿欢缓缓呼出一口气,“可利用是不曾的。”
谢谨庭既能说出这话,便是极有把握的,他明显看穿了她的心思,若是她说了谎,才最得不到谢谨庭的信任。
他不缺钱权,便最注重身边人的忠诚。
谢谨庭面上的神色淡淡:“娘娘亦如是,可不曾又是如何。”
寒风夹杂着细雪,沈卿欢卷翘的长睫上也落了几片,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本宫不曾利用秉笔,本宫……”沈卿欢顿了顿,看着他的那双鹿眸带着微光,瞧着热烈又赤诚,“心中是心悦秉笔的。”
谢谨庭面上没有太过的神色,只这么冷然的看着她,似乎实在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
沈卿欢乘胜追击一般小心伸出手,轻轻触了触他的衣袖:“谢秉笔……”
“嗤,”谢谨庭猛地攥住她白皙的手腕,眸中的嘲弄不加掩饰,“娘娘信蠢话,咱家却不是三岁孩童,莫要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
沈卿欢脸色不大好看,眸中蓄起薄薄的水意:“谢秉笔。”
倒真像被拒的伤心女子,谢谨庭冷笑,若是他听不到说沈卿欢心声的话。
这人一边楚楚可怜的说着心悦他,心中却嘀咕着,他怎么还不肯走,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满心的疑虑只听得他心烦。
这张嘴最会骗人了,他不喜欢。
这般想着,谢谨庭捏住了她的下颌,看着那张红唇因着他突然的动作紧闭,不再一张一合,白如瓷的贝齿与舌尖亦都被收回。
沈卿欢心头慌了。
她知晓谢谨庭的脾性不同常人,此刻他做出这等举动,她猜不出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究竟是猛地掐住她的脖颈,欣赏着她慢慢挣扎的样子,还是会覆上她的红唇……
沈卿欢面颊带了一丝微红,闭上了眼眸。
天了,都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她心中还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却看不见,此刻谢谨庭的表情格外精彩。
那张原本冷淡,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漠不关心的俊脸蓦地一僵,而后不动声色的隐匿起着情绪。
那双漆眸深沉的打量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许多人都想要娘娘的性命,”看着她睫毛颤动着,谢谨庭冰凉的指腹蹂.躏般摩挲着她的红唇,“咱家心动的条件却不多,娘娘,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