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香气弥漫,大家喝着从库房搬出来的罐装啤酒,肉菜还没吃完,大家就已经有些微醺了。
郑苟压瘪手里的罐子,又打开了一罐:“说起来这是咱们乐队解散之后,第一次凑这么齐吧?”
顾林洬:“乐队?”
“初中的时候,我们几个一起组过一个乐队,叫回声。”慕辞解释说:“小译是主唱,阿娇姐是鼓手,我是keyboard,苟哥是贝斯手。”
“我呢?”顾林澋说话的时候刚大口咬了一块生菜牛肉,口齿不清。
“他是后勤。”季译说。
“什么后勤,我是你们金主爸爸好吧!你们哪次出去演出,票不是我定的,设备不是我找人搬的?”
郑苟:“这不就是后勤吗?”
顾林澋:“……”
季译笑着回身拿起那把靠着放菜方桌的吉他,拨弄几下后问:“想听什么?”
“来首应景的!”顾林澋说。
“好吧,那就桃花朵朵开吧。”季译说。
“正常点儿,行不行?”慕辞一边低头和郑苟抢肉,一边吐槽。
季译回怼道:“这不是你最爱的歌曲风格吗?”
“不要污蔑啊,我品味很高雅的!”慕辞一边反驳,一边将抢来的肉分给顾林洬,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偷瞥着他。
季译看着两人啧了声,说:“最近我新写了首歌,帮我听一下,看看怎么样。”
他低头轻轻地调了调吉他的弦,指尖在琴弦上滑过,发出清脆的声音。
“铁门前,赤脚迎彩霞
石桥下,流水向人家
田埂间,奔跑嘻嘻哈
院坝里,阿婆树下磨豆花
旧操场,欢笑枯藤老枝桠
时光短,却总是慢得不像话
岁月转,我们一天天长大……”
“好听吗?”慕辞凑在顾林洬身边,小声问。
“嗯。”
“小译的声音条件,真的没几个人比得上。”
顾林洬侧眸:“你的声音也很好听。”
慕辞眼睛亮了亮,在他嘴角轻啄了一下。
歌曲正到间奏,悠扬慵懒的曲调就像是这场景最好的纯音乐伴奏。
黄昏晚,枯枝下,木吉他。
少年人望着最爱的他。
两个人的动作不算避讳,刚好被几个人看到。
顾林澋:“我靠!”
“再亲一个!”郑娇大叫一声。
郑苟被自己老姐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但下一秒也跟着吹口哨起哄:“再亲一个。”
季译也笑了起来,手指轮扫琴弦,曲调渐变,从慵懒变到欢快。
“你们够了啊!”慕辞红着脸,骂道。
他刚才只是情不自禁,虽然他依旧很想亲顾林洬,但是他怎么可能顺着这些人?
但就在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眼角被什么东西轻轻掠过,温热而柔软。慕辞转头,便看到顾林洬的脸近在咫尺,那双一向淡漠的眸子正注视着他,眼中是淡淡的笑意。
“亲这里可以吗?”顾林洬低声道,他的声音在黄昏的微风中显得格外魅惑。
慕辞的脸瞬间熟透,他瞪了顾林洬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被四周瞬间高了八度的嘻嘻哈哈起哄声吵得脑袋空空,最后只能不知所措缩进顾林洬怀里。
啊!
没脸见人了!
绕湖长堤上的路灯都已经亮了,长堤上来来往往的,有一家人,父母带着孩子老人出来散步;有情侣,牵着手相互依偎,说笑间装作不经意的偷看身侧那人。
酒馆里依旧欢声笑语,直到淡金色的烟花凌空绚烂。
喝得半醉的几个人从前门小跑了出去,隔着木栏杆,望着对面粼粼闪光的静海。
游船在湖面上飘荡,每条船上都挂着红色灯笼,新年来临之际,处处是这样喜庆的装饰,璀璨的烟花下,到处都是亮晶晶的。
“今天怎么会放烟花?”郑苟问。
“小年啊!”慕辞说。
“呜吼~”一直安静的季译突然狼嚎了一声:“小年快乐!”
“……”
“他是不是喝酒了?”慕辞不确定地问。
“好像喝了半杯。”顾林澋说。
几个人回头瞧着这个一杯倒,半杯疯。
“完了,他醉了。”郑苟痛苦道:“今天晚上他住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