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番外三十 去见一面(1 / 2)

《纪杳霍时渡》 佚名 2190 字 4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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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番外三十去见一面

林蔷薇浑浑噩噩跟着纪杳跑。

进李家中堂,她双腿虚飘,整个人晕在地上。

“薇姐儿!”保姆搀扶她,“林团长在家,给林家送个消息吧。”

霍时渡平静注视林蔷薇,又注视纪杳。

纪杳嘟囔,“咱们瞒着,万一耽误了。。。生死的遗憾,是弥补不了的。”

“狡辩。”他训斥。

医生扎了针灸,林蔷薇睁开眼,拽霍时渡,“女警。。。”

“回北方,归队了。”他立在床头,“柏文委托女警带来一件东西。”

玫瑰紫的丝绒盒,一枚白钻戒。

她的尺码,她喜欢的梨形。

“柏文在缅甸订的,倘若他牺牲,作你嫁妆;倘若死里逃生,作你婚戒。”

林蔷薇一动不动。

“我四十岁了。”她沙哑,“我不嫁他,嫁谁。”

保姆叹息,哄她,“林家的千金,五十岁也有男人娶。”

她笑中含泪,“如果我肯嫁,又何苦耗到四十岁呢。”钻戒套入,一切恰好,“要么,嫁人;要么,嫁碑。总之,我没第二条路了。”

“除了柏文,缅北还有三个卧底。昨天,赛宝和柏文在边境火拼,卧底及时报信,缅北警方支援了。”霍时渡一张脸凝重,“再迟一秒,柏文便牺牲了。”

纪杳哭,林蔷薇发呆。

“所以,他残了吗。”她人呆滞,目光也呆滞,“缺了什么,肝肾,胳膊?”

“腹部中弹,伤了脾,在缅甸医院紧急输血手术。”

林蔷薇抽搐着。

“他想自杀,而赛宝想慢慢折磨他,于是先开枪,击中他右手,制止了他,子弹剐了右眼,有失明的风险。”霍时渡望着林蔷薇,“柏文捡起枪,打算二度自杀,警方赶到。”

“京哥儿。”她哽咽唤他,“送我去。”

他不语。

“求你。”林蔷薇抽搐得更剧烈。

霍时渡深吸气,“你有护照吗。”

“我盼柏文平安,可自从他去缅甸,我也一直准备好见他最后一面,或是接他遗体回国。”她神情恍惚,“柏文没有父母大哥,只有我了。我清楚,一旦他牺牲了,市里安葬他,他们安葬的是墓碑,我安葬的是他的家。”

“哥哥。”纪杳央求,“黄局是爸爸的学生,柏文的老师,你找黄局。”

霍时渡去后堂联系了大使馆,特殊通道办了签证,“今晚入境,黄局已经在缅北。”

这时,一辆红旗轿车泊在李宅大门,“蔷薇!”林团长和霍淮康跨入后院,“柏文出事了?”

霍淮康七十三岁了,鬓角斑白,这些年两场大病,有一场下了病危,纪杳和小珍珠跪在ICU门口大哭,才哭一半,霍淮康去了普通病房,纪杳懵了,小珍珠是实诚女孩儿,挣脱妈妈追着爷爷哭。。。沈承瀚私下一提这茬儿,夸纪杳母女:杳妹妹和长孙女受宠,换了京哥儿迫不及待哭丧,淮康和韵宁同志不把他打尿裤了?

一句话,损了卧龙凤雏。

李韵宁晓得霍淮康是北方人,习惯了北方气候,陪他搬回霍宅,疗养了八个月。

清明节,霍淮康辗转寻了叶宅的老保姆,打听阮菱花的陵园,得知她独葬在西郊,没有和叶嘉良合葬,碑文是‘阮菱花之墓,子叶柏文’。

叶柏南认祖归宗,姓霍了,她体谅霍淮康的难处,遗言叮嘱叶柏文:不刻长子。

李韵宁脾气是跋扈,如今也七十岁了,四十年前的恩怨纠葛,终究是淡了,霍淮康扫墓祭拜阮菱花母子,她没拦,装不知情。

霍家人不去,那座城市,无人记得叶家人了。

荒草萋萋。

李韵宁亦是不忍。

那天,悄悄尾随霍淮康上山,叶柏南的墓前有一个女人在烧纸。

叫阿梅。

敲诈勒索罪判了刑,刚释放。

霍淮康问她,她坦白是人间天堂的女人。

自古,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一炷香,一盆纸钱,一颗叶柏南爱吃的石榴,天下之大,唯有阿梅。

李韵宁的心结,蓦地解开了。

世间的孽,花开花落自有时。

。。。。。。

“是出事了。”霍时渡沉得住气,稳得住大局,“我安排妥帖了,您放心。”

“你去缅北!”林团长勃然大怒,“缅北是龙潭虎穴,你一个姑娘——”

林蔷薇猛地一撞墙,额头一霎肿了,“我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忌讳的,您同意吗?”

“你。。。”林团长拗不赢女儿,屈服了,“好好好,我同意,你别撞了。”

霍淮康引着林团长去北厢房,林蔷薇匆匆离开。

“你鞋子呢。”霍时渡一低头,发现纪杳赤脚踩在羊毛毯上。

她佝偻脚趾,全是细细碎碎的硌痕,“没穿。。。”

“是没穿,是丢了?”

保姆在一旁斟茶,“小夫人风风火火冲出厢房,我喊她穿鞋子,她不听。”

霍时渡蹙眉,“胡闹!”

结婚十年,姑婆亡故,李韵宁只管霍正修和霍正仪,不管李家了,纪杳地位高,是名副其实的家族主人,霍时渡的薪水、分红统统上缴,她虽不擅长管账,但霍时渡给足了权力和体面,老宅上上下下的大事小事,一律向她汇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霍夫人,娇养到三十岁,连一块淤青也没磕过,头发丝都是润泽乌亮。

“坐下!”他暴躁。

纪杳骨子里是怕他的。

规规矩矩坐。

霍时渡蹲下捏她脚踝,一点点消毒,搽药,“疼吗。”

她摇头,“不疼。”

“鼻尖冒汗了,不疼?”

纪杳老实了。

“活该,疼了,长记性。”他嘴毒,手上动作却轻轻揉搓,“男人和女人心思不一样,男人复杂,女人单纯,我瞒着蔷薇,并非不解风情。她固执,柏文剩下一口气,她也一定去见他,柏文得罪了缅北多少亡命徒,干卧底的,家人、爱人、自己,一辈子无名无姓,暗无天日。”

纪杳喉咙一酸。

“哥哥,那三个卧底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