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亮血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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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坏。

“对了,艾尔海森,我委托翻译的画片文字——”赛诺终于想起这顿饭的目的。

艾尔海森掏出一张写满文字的白纸,递了过去。

“什么画片呀?”派蒙好奇地问。

“沙漠中出现了奇怪的机关,深陷机关的人出来后都神志不清,有些恍惚。我便去调查。”赛诺说,隐去了大部分细节,“那些机关上被人用骨片刻下了许多古文字,我便拜托艾尔海森翻译。”

“哦哦。”派蒙点点头,小脸严肃,“听起来里面肯定藏着什么惊天的阴谋呢!或者是什么恶龙留下看守宝藏的机关,那些文字说不准就是某种黑魔法写下的诅咒。”

“派蒙,小说看太多啦。”荧拍了她一下。

派蒙捂住脑袋,跟着拍了十星暮一下。

莫名被拍的十星暮:?

艾尔海森看了她一眼。

“我也想来看看!”派蒙两眼放光地问,“可以吗可以吗?”

一旁翻阅的赛诺盯着这些文字,半天才点头说:“……可以。”

于是荧也跟着凑上前,开始念道:“那是蓝色九月的一天,我在一株李树的细长阴影下,静静搂着她,我的情人是这样……”

她一目十行,看得很快,立马便发现不对劲,惊讶道:“这是情诗吧?”

荧立刻说:“派蒙!闭眼!”

“诶诶?好的。”

为什么沙漠奇怪的秘境机关上会刻着情诗,这是很令人不解的问题。

“你没翻译错?”赛诺质疑。

“所有机关上刻下的文字都是同一首诗。不过诗的名字被人故意涂抹不清,只有残缺的部分,没法翻译。”艾尔海森说,“语言风格是枫丹那边的。就算你拿着它们去问遍知论派的所有人,也只会导向这一个结果。”

大风机关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转动。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运转,深吸一口气,沉重道:“我知道了。”

事情比他想象得更为复杂……或者说其实更加简单了呢?

“没想到艾尔海森还会翻译这么细腻的情诗。”派蒙小声嘀咕,“他看上去完全跟这些东西沾不上边嘛。”

“首先,诗歌是由诗人所写,我的工作不过是将它以另一种语言尽可能精确地表达原意而已。”艾尔海森显然听力很好,不紧不慢地回答,“其次,我同样拥有正常的情感,是个简单的普通人。”

“好、好吧。”派蒙默默飞了回去,抚摸十星暮的尾巴,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安心一点,“还不是因为你平常表现得冷静过头了。”

“时刻保持清醒地看待世界,才能客观地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艾尔海森说,“虽然不是你的本意,但谢谢你对我的夸奖。”

“那什么……我还得忙着去帮奥摩斯港的凯万摘蘑菇,就先走了?”

荧向众人打过招呼,带着派蒙,两人来得匆忙,走得也很快,一会便没了影子。

向来忙忙碌碌,脚步不停的旅行者望向彩霞满天,给目光所及的所有事物都镀上一层淡粉色的须弥城,莫名停住了脚步。

派蒙停下,回头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有些感慨。”荧伸了个懒腰,“须弥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啊。”

联想到最近接到的关于教令院的委托,荧说:“希望一切顺利吧。感觉最近大家都有些紧绷呢,偶尔还是需要放松一下的。”

*

仿佛是夜袭的一道尖锐的寒光。

在念到那首诗的时候,文字巧妙地拼凑成颇具美感的短句,冷色一样的忧愁与哀伤涌现在心口。

过于沉重了,十星暮快被压得窒息,喘着气,下意识寻找艾尔海森。

她太轻易就被他人的情感裹挟,起伏在汹涌的浪潮海啸之中。而艾尔海森永远平静,在他那里,仿佛要经历多么滔天的海浪,都可以暂且停留的泊港。

冰冷的指套穿过她的皮毛,十星暮感到被人拎了起来,露在手套外的指尖则是暖烘烘的。

熟悉的气息。她疲惫地缩在他怀里。

“看上去不太好。”艾尔海森一下一下抚摸过十星暮的头顶,检查小海獭的外伤,确认早就已经全部痊愈后,他平静道,“不是因为外伤引起的。看来得提前去找草神大人了。”

“原来你早就考虑好了?”卡维惊讶道,像是第一天认识他。

提纳里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我查了很多资料,都不太明白它的具体情况,只能了解大概。”

“毕竟,如果是连你都一知半解的病症,那就只有动用智慧之神的权能了。”艾尔海森平静道。

“那得好好准备一下。”提纳里说。

“水箱起码得带上吧?”

“但是万一待久了不好怎么办?家里刚好有做一个小窝。”

“木板会不会膈着?再带个软垫吧。”

“我回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新加的东西。”

几人迅速陷入了新一轮热烈的讨论。而这回艾尔海森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设想。

“听你们的意思,似乎是想让我一手拎着水箱,一手抗着膝盖那样大小的木头房子,背上抗一个软垫,头顶着一只本该待在海洋里,来历不明的水元素生物走进净善宫,去与摩诃善法大吉祥智慧主见面?”

“……”

艾尔海森描述的画面过于鲜明生动了。

赛诺情不自禁想象了一下,然后相当诚恳地说:“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