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眼睫吻
“有外挂也得会用才行。”周循诫嗓音有些哑,拽住她手腕想把她从背上弄下来。“别闹,先下来吃饭。”
他都这么说了,顾允真便乖乖从他身上下来,坐回黄花梨椅子上吃东西。
在碗底还剩几口饭时,顾允真想起,自己还有一份小蛋糕没吃、一杯奶茶没有喝。
“好撑好撑,我吃不下了,我要留肚子吃小蛋糕”
她一边嘟哝,将吃了一半的小排骨夹起,将筷子朝周循诫碗里一伸,把她咬了一半的排骨放进了他碗里。
实在是,这个动作做得太顺手了,顺手到她都没有觉得哪里有不对,等她发觉自己把吃过的小排骨夹给小叔叔后,一下子顿住了。
那排骨上,还有她整整齐齐的一排小牙印
周循诫原本正用筷子夹起一块茭白,忽然碗里一时多了块小排骨,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下。
他的停顿被她捕捉到。顾允真忽然有点儿后悔,她就是平时和爸爸妈妈吃饭太随意了,经常把自己不吃的菜夹给她妈妈,她妈妈再夹给爸爸吃。
她记得,周婷钰曾经和她吐槽过“小叔叔的洁癖有多严重”,严重到甚至不肯坐豪车上别人坐过的车位,严重到每次和政要们握手之后,都要将双手仔细清洁过。
他洁癖这么严重,肯定会嫌弃她咬过一口的排骨
想到这里,顾允真就心虚,赶紧伸出筷子,想把小排骨捞回来。
她一双清棱的乌木筷子伸出,正想将排骨捞出来,却被轻轻一档,周循诫用筷子制住了她的。
两双筷子,一双按着另一双,似在嬉戏。
“嗯?夹过来了还想夹回去?”他嗓音很低,淡淡的,带一点儿沙哑,颗粒感轻轻刮擦她耳膜。
头顶的顶灯打落,在他利落分明的下颌处落下光影,而他正勾着唇角看她呢。
莫名地,顾允真被他注视着,心头一跳。
“这不是,怕你嫌弃嘛”她软声。
“嗯,是挺嫌弃的。”
此话一出,顾允真要炸毛了。真是的,小叔叔是不是不解风情啊?她可以假意怕他嫌弃,他怎么能真嫌弃?
她扬起一双圆圆的小猫眼,瞪他。乌溜溜的眼珠子中,映出他的倒影。
“你敢嫌弃?”她脆声“威胁”他。
周循诫唇角上扬,莫名喜欢她这接近炸毛的模样,慢悠悠接下半句。
“没有真嫌弃。”
他目光短暂落在她唇上,她唇上沾了一点儿油脂,唇珠很饱满,像涂了一层玻璃唇釉,带着果冻样的Q弹。他随手抽了一张纸,伸到她唇边,替她擦拭,低声道:
“又不是没吃过。”
说完这句,也不等她作何反应,周循诫夹起那块被她咬了一口的排骨,丢进了嘴里,慢条斯理地将其上的肉吃干净。
要是林恒远在旁边,一定能把眼珠子都瞪掉。
天晓得,周循诫是一个多洁癖的人。别人夹菜给他,必须用公筷。哪怕是在周家人里头,周奉先、彭姝华、周秉实、周铭谦等人要夹菜给他,他都会嫌弃。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洁癖到会“嫌弃”父母和兄弟夹菜的人,却愿意吃顾允真剩下的饭菜。
可见顾允真对他而言,是多特殊。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破例。
因为那句“又不是没吃过”,以及他短暂停留在她唇上的目光,顾允真脸颊发烫,小脸微红。
心想,他说的“吃”,是说亲过她吧?不过,在一起快一周了,他们见面不过一天,接吻也才两次她还真有点儿想和他接吻。
似乎接吻这件事有魔力。两唇相贴,丰富敏感的神经末梢相连,心悸,头皮酥麻,灵魂都为此悬空。
今天见面,他们还没亲过呢。
眼见周循诫在解决她剩下的排骨,顾允真心里很满意。恰好这时她算吃完了,便拿起手机,悄咪咪地记起了“恋爱备忘录”。
今天这条,她是这样写的。
「妈咪经常说,也不知道怎么就惯出了我喜欢把剩菜丢给他们吃得坏毛病。妈咪还说,乖宝,你这么挑嘴,以后找不到男朋友怎么办?乖宝能不能找到愿意吃你剩下食物的男朋友?
嗯,你看妈咪,我好像真的找到了。
周循诫他愿意吃我剩下的食物。虽然他有洁癖,但他还是愿意呢。」
她刚按完最后一个句号,周循诫也将排骨吃完了,看向悄摸按着手机的女孩。
“在这里记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她拨浪鼓似地摇头。
要是周循诫知道她在记录恋爱日常,会不会觉得她很傻乎乎呀?而且,里面记了一些很羞羞的情节,比如描述他们接吻的,这种她才不想让小叔叔看见呢。
“吃完了,送你回宿舍。”他起身。
“啊,这么快”顾允真从椅子上起身。
一顿饭的光景,两个人就要分开了吗?她很有些恋恋不舍,拉着周循诫风衣的一角,像一只液体状的小猫咪,恨不得赖在他身上。
周循诫:“刚刚不是喊着有很多作业要做?”
“嗯,是有很多作业要做。”想起作业,她哀叹。
“所以要送你回去做作业了。”他毫不留情地说。
顾允真:???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把我送回去坐牢还差不多”她哀叹了声,“可是小叔叔,明天才是元旦第一天,你就舍得送我回学校写作业?”
“嗯,舍得。作业要紧。”周循诫罔顾她的撒娇,毫不动摇。
两人坐上奥迪A8,往学校开去。
周循诫唇角微微上扬,没理她嘴上的小抱怨,牵着她的手往宿舍区走。
不仅是她被困在忙碌的学业里,他亦是公务繁忙。沪城的出差并没有结束,他明日还要返沪继续公务。
今天回北城,完全是忙里偷闲,也是因为他想见她。
明明,从沪飞回北城,舟车劳顿,连轴转的行程该让他更疲惫了,但见到顾允真的那一刻,疲惫烟消雾散。
他听她说话,也和她说工作上的事情,她只是静静听着,用她那双小猫一样的眼睛望着他,就让他觉得舒缓无比。
顾允真不想这么快结束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拉着他在校园里逛了逛。
等再度回到宿舍楼下时,此时差不多晚上十点,恰好撞上情侣下晚自习的高峰,趁着元旦三天假期出去疯玩的不少大学生也回来了,行李箱拖过水泥走道,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回去了。”周循诫正想放开她的手,顺便把她的奶茶和蛋糕递给她,顾允真不肯接,反而拉着他的衣角,钻进了一旁的车棚里。
厚实的车棚顶将路灯灯光遮得严严实实,也挡住了路人好奇的目光。
车棚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正在甜蜜告别的情侣。顾允真左右看看,左边,一对儿情侣正在旁若无人地热情拥吻,男生扣着女生的后脑勺,两人好似要融化在一起。
右边,一对儿情侣正在含情脉脉地对视。
车棚里,冒出浓重的粉红泡泡。顾允真沐浴在这种氛围之中,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浅粉。
“还不回去?”周循诫感受到她的小手抓着他的指节,一下子放松,一下子收紧,似乎她的一颗心也在浮浮沉沉。
“嗯”顾允真说不出话,指尖轻抚过他粗粝的掌腹,感受到他常年健身,手指抓握健身器材留下的茧节。
这些茧节这么硬,刮过肯定有点儿疼蓦地,她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你要走了啊,那、要不、亲一下”
女孩仰起莹白的小脸,小脸上染着一层绯红,后面“亲亲我”那三个字,她是用气声说的,连那三个字也变得柔弱无骨,好似飘在北风里,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周循诫喉结克制地上下咽动,垂眸望住她。
女孩仰着小脸,闭着眼睛,异常乖巧。他抬起手,指腹轻轻划过她柔嫩的嘴唇,直到粗粝的指腹将她的樱唇揉弄到变形。
好软。
“下次。”男人哑声。
顾允真本已经满怀期待地闭上眼睛了,以为周循诫的吻会落下来,攫住她双唇。她的主动就换来了这么一句“下次”,她心里羞愤极了。
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天知道她是克制了多大的羞涩,才勉强和他说出“亲亲我”这句话的。就好像i人的一次外向,结果换来了终身的内向。
她都这么主动了,他竟然无动于衷。他来见她一面,这么快就走了。
而且,只有她想亲他。他根本就不想亲她吧?
光是这样想着,顾允真委屈极了,眼泪都差点儿下来。她垂下脸,把小手从他右手的掌心里抽走,嗓音气闷闷的。
“你不亲就算了有本事以后你也别亲。”
周循诫低头,看到她眼睫上一滴晶莹的泪水。
她生气了?难过了?伤心了?
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却会被恋爱中的女孩子放得无限大。以为他不想亲她,是没有那么爱她。
周循诫低眸凝视她,用了点气力,扣住她手腕,把人往他怀里带。
随即,他颀长身躯弯下,唇角落在她的眼尾,吻去了她眼睫上晶莹的泪珠。
顾允真没料想到他会这样做,一双小猫眼猛地睁大,眼睫轻轻扇动,睫毛轻轻碰上他的唇。
周循诫竟然亲吻了她的眼睫,还吮去了她晶莹的泪这个念头冲击着她,让她简直要呼吸不过来,只是睁着一双迷蒙的小猫眼,带着潋滟水泽看着他。
明明,他不是有洁癖的吗她抓着他肩膀,目光落到他的薄唇上。
他唇薄,但唇珠饱满。
刚才那个眼睫吻,不含任何情欲,真的太绅士了。顾允真一颗少女心扑通直跳,感觉自己要受不了这攻势,完完全全地融化在他这枚眼睫吻中。
这个猝不及防的眼睫吻,让两个人的心都变得柔软极了。
柔软的,湿乎乎的,将两个人都浸润在
周循诫保持着微倾身的姿势,薄唇轻轻落在她耳边。“刚才不开心了?”
“”
顾允真没有回答。心里还是委屈更多。
明明她都主动成那个样子了。她不想让他回去,主动拉着他进了车棚,主动向他索吻。桩桩件件,似乎都预示着她在下风,而他游刃有余。
周循诫视线落在周围几对情侣上。
那几对情侣都亲吻得很热情,甚至他看到,一个男生的手探到了女生的裙子底下,那裙子鼓起一块,似乎是男生的手在移动,女生口中发出模糊的低吟。
夜晚的自行车棚,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确会碰撞出许多荷尔蒙。
他的真真也想要这样的“主动”吗?
扪心自问,周循诫其实并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姿态,在他看来,这是不得体的。
他从小的教育中有中华传统文化中“克己复礼”的那一部分,他从小浸淫于其中,哪怕留学多年,也未曾被改变。克制自己,是父亲周奉先印在他名字里的命题。
周循诫:“不是我不想亲你,而是”
他深呼吸,嗓音里带着沙哑的质感,一粒粒摩挲着她的耳膜。
“宝宝,我要是那样做,会很过分。”
他会控制不住,会很过分,过分到不只是和她嘴唇相碰。
会想和她做那些,不能在公开场合做的事情。会想把手伸到底下,毫无阻隔地触碰她。
听到这句话,顾允真颤缩了下。她嗅闻到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像生长在树林里的雪松,就好像他是一株高大、温暖、不摇晃的大树,为她遮风挡雨。
再度抬眸,四目相对时,女孩眼里汪着水泽,迷蒙潋滟至极。
“原来是这样”她轻声嘟哝。理解了周循诫的想法之后,她笑了起来,一下子又把方才的纠结难过抛到脑后去了。
她就是这样,情绪丰富,也多变。容易不开心,但更容易被哄好。
她的小手抠进他风衣的褶皱里,小小声。“我还以为你不想亲我。”
“亲我”二字,用的依旧是气音。
“怎么可能。”周循诫低声。
他比她以为的要更想,而且,不仅仅是想亲她,还想对她做更多分的事。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还好冬天的衣服厚,可以掩盖掉一些。
他扣着她的手腕蓦地用力,眼中滑过一瞬间的失控。顾允真捕捉到这缕失控,好似看到自己将高岭之花拉下神坛,震撼和心悸无以复加。
顾允真:“你明天还要去沪城吗?”
“嗯,明天一早的飞机。”
“那下周呢?”她问。
“下周要去新加坡。”
于是顾允真意识到,周循诫真是行程匆忙。而她很快也要进入期末考试了,这次不抓紧和他待在一起更久,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何时。
每一次的等待都如此难熬,恨不得和他在一起每分每秒。
想到这里,顾允真罔顾女儿家的羞涩,仰起脸,逼迫自己和他对视。
“那你今晚要回哪里呀,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一起过夜?”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过夜?
她这样对他说。落在周循诫耳中,无异于再度崩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他眸色深浓如雾,看着眼前眉眼干净的女孩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和男性出去过夜,到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她不愿意的事。
人本身就非绝对理智的动物。哪怕是他,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自己控制得住。
在暧昧、亲密又私密的环境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你真要去?”他嗓音沙哑,“我那儿只有主卧有床。”
第42章过夜
周循诫:“你真要去。我那儿只有主卧有床。”
平日里,周循诫在北城的居所是壹号院,他只有周末才回四合院居住。
周循诫既不耐烦谢飞驰等人在某些喝醉酒的夜晚蹭他的住所,也不想用他的住所招待他那两位军.政气息过于浓厚的哥哥,所以在这套房装修之初,他干脆把除主卧之外所有的房间都改成了功能区和陈列室。
周循诫低沉沙哑的嗓音说出“只有主卧有床”,顾允真好似意识到什么,连耳朵都发红,嘴唇咬了又咬,倔强道:
“那、那也不要紧,你睡沙发,把床让给我。”
“真想好了?”周循诫嗓音低哑如大提琴的低鸣,一阵阵侵袭她的耳朵。
男女之间,你退我进,有一种气氛是不言自明的。
顾允真没有细想出去过夜会发生什么,但周循诫一句“只有主卧有床”像一种暗示,暗示她必须做好决定,必须做好接受“今晚有可能会发生所有事情”的准备。
她模模糊糊意识到,情侣之间总有一天会上床的,会做那种名叫“爱”的运动,而在这种运动没有到来之前,她一直抱着一种半推半就的心态等着那一天来临。
那周循诫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他想那一天快一点儿到来,还是会尽量延长这个过程,让它慢一点儿、直到吻合两个人感情的进度?
这些念头真是复杂极了,她咬住唇,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嗯,我想好了。”
周循诫随意站着,一只手半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她的乌发挽向一边,露出修长的颈后,肌肤细腻得不可思议,好像轻轻一掐就会断掉。
她这句“我想好了”,差不多就是将主动权交给他了。
“那走,明天我送你回来。”
周循诫沉声。
一锤定音,顾允真觉得自己心里的大石头好像落了地,同时,又像是被一张紧张的网给网住。
她几乎头脑空白,只冒出一个念头:和男朋友第一次出去过夜,是不是得注意很多事情?
她有偷偷关注几个女生专属的公众号,那公众号里,就详细地列出第一次过夜需要准备的东西。干净舒适、带着点小诱惑的睡衣;成套的胸衣和小裤,想要点小心机还要准备身体香水,在澡后喷香香,毕竟当年的性感女神玛丽莲·梦露号称“夜晚我只‘穿’香奈儿五号入睡”。甚至还有营造浓浓氛围感的香氛蜡烛,为了保持第二天依旧有好气色的晚安粉
“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得回去收拾点东西。”
她说着,脸都红了,快走几步,像小兔子似的一溜烟儿跑回了宿舍。
周循诫就在车棚外等她。
她的十八岁,第一次和男人出去过夜-
412宿舍。
顾允真再度回来时,赵雨橙看见她精致的脸蛋上晕着一层瓷红,整个人儿连眼神都是躲闪的。
“啧啧,脸红了哦,小真真。你们这就约会结束了吗?”赵雨橙打趣道。
“没结束我回来收拾点儿衣服,和他出去住。”顾允真回答,一边拉开衣柜,按照头脑里列好的清单,一项项把物品准备好。
睡衣、成套的内衣裤、香氛蜡烛,还有女孩子洗漱要用的洗面奶和各种水乳。上次在某宝买的情趣睡衣是私人订制款的,还没送到。
这次准备的“战袍”,还是她平时晚间会穿的睡衣。她在两套睡衣里犹豫了很久,一套是寻常的长袖长裤,上面印着卡通动物,走的是可爱风。另一套是粉蓝色吊带睡裙,真丝面料,细细的吊带,稍微有点儿暴露。
最后一咬牙,两套都装上了,就看当晚情况再决定穿哪一套。
就这么收拾着,叮叮当当填满了一整个痛包。
“出去住?!”赵雨橙咕哝两句,嘴圆得差不多能吃下一个鸡蛋。“真真,你要和他,咳咳,啊?”
她将左手手指并在一起,圈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一个火车过山洞的姿势。
“橙子,能不能别那么扭捏。”陈飒在背后笑了一声,接上两人的话。“真真,你今晚要和他做啊?”
顾允真细嫩的手指摸了摸鼻子,小小声。“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次和他分开,我下次又要好久才能见到他,我想和他待更长一点。”
“哦~”两个舍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很想笑出声,她们都有一种,看着害羞的小羊咩咩主动送入虎口的感觉。
“对了,”顾允真想起一件事,对两个舍友道:“你们两个考试周结束之后,没这么快回家吧?他想请你们两个吃饭。”
赵雨橙:“请我们吃饭?周先生要请我们吃饭?”
顾允真:“嗯,为了感谢你们两个对我的照顾。”
这是方才她和周循诫吃饭的时候,周循诫和她说的,让她留意下时间,请她的舍友们一起吃个饭。
“什么鬼啦。什么感谢我们的照顾,是要在饭局上好好警醒我们,不要把你带到酒吧这种成人场所才对。”陈飒一眼看穿本质,又若有所思道:“其实周先生他真的”
周先生他真的很有把顾允真放在心上,会请她的舍友吃饭,和她的舍友搞好关系。
要知道,这种大人物的饭局,恐怕连校董这样的级别,都不是轻易能够约到的。
顾允真:“等到了吃饭那天,可千万别提去酒吧那晚的事儿。”
提起她酒醉那晚,顾允真还是心有余悸,毕竟,那晚上周循诫的怒火是实打实的。
他的怒火无人能正面抵挡。别看她平时敢和周循诫小打小闹,但涉及周循诫原则性问题的事情,她还是怕的。
听顾允真这么说,橙子和立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橙子拍了拍胸口:“你不提我们谁敢提,吃错药了才提去酒吧的事儿呢。”
陈飒:“对了,我今晚也要出去过夜,和裴行之。”
自从上次酒吧,让赵雨橙和顾允真知道裴行之的存在后,陈飒更直白地将两人的关系摆到台面了。
“啊?你也要出去过夜啊,那宿舍今晚上不就只有我一个孤家寡人”赵雨橙哀嚎了起来,抓住两个舍友的胳膊。“你们不要丢下我~”
陈飒:“放心,明晚就回来陪你了。”
顾允真:“嗯嗯,我们明天晚上就回来了。”
赵雨橙做掩面痛哭状:“你们两个!重色轻友呜呜呜呜,我小橙子凭什么要被喂两大碗狗粮呜呜呜呜。”
顾允真收拾好后,和陈飒一起出了门。
两人走在昏暗的走道里,陈飒忽然开口问她:“真真,你是很喜欢周先生吗?”
“对啊。”顾允真大大方方地承认,“我很喜欢他啦。”
她甚至觉得,在她和周循诫两人之间,是她喜欢他更多。
但她并不会因此觉得她的喜欢更廉价。她想的是,周循诫真是个幸运又幸福的家伙,能得到她的喜欢。
“嗯”陈飒看着顾允真。
昏暗的光线下,顾允真的肌肤嫩得像上好的内酯豆腐,她剪短的头发已经长了,细碎地披在肩头,柔软得像黑亮的绸缎。
陈飒觉得,顾允真是个幸福的小女孩。她长了一张校园女神脸,有很多男孩子对她示好,追她的人像过江之鲫,她还有很爱很爱她的父母。
而顾允真本人也很值得喜欢。顾允真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允许真诚”,能够一如既往地真诚,是一种太过难得的品质。
又或许是陈飒太悲观,她并不觉得差距太大的爱情能够修成正果。顾允真家境虽然是一等一的好,可周家毕竟是深不可测的豪门,还是红色背景高深莫测的那种。
在上一个和裴行之出去度过的夜晚,陈飒和裴行简略聊了聊周家。
裴行之:“京城周家的站.位一直很准,现在这位上台后,周家的政治基石更深厚了。
周循诫排行第三,在他上头还有两位哥哥,都是你经常能在中央台看见并报道的人物。”
单就周循诫这个人而言,我挺佩服他的。”
裴行之也是个有傲气的人。从他口中听到对另一位同性的“佩服”,陈飒很有些惊讶。
“这几年,学临床的都知道有一个名叫‘泰来’的慈善基金,帮助了很多罕见病患者。来自基层医院的患者拿着确诊证明上报系统,经过核实就可报销部分治疗费用。这泰来慈善基金背后的创始人就是周循诫。”
“在一段公开发表的讲话中,周先生曾表示,罕见病群体因为难以治愈,很容易产生被社会抛弃的无助感,他想尽一份心力让他们知道,他们没有被遗忘,他们依旧是社会的一员。”
“看得出来,你那位叫顾允真的舍友,应当是和周先生在三观上有非常契合的地方。”
他们三观契合,陈飒非常同意这点。
顾允真是学校爱心社的一员,爱心志愿学时早早地做满了,还替她和橙子攒了不少爱心志愿学时,而学院每次报名去北城郊区周末支教、去敬老院探望老人等活动,顾允真也是最积极报名的那一批。
而顾允真从不怀着沽名钓誉之心做这些,她做就是做了,做完之后,从来都是真心希望被帮助的人得到好处,从没想过以此申报什么荣誉。
只不过,三观契合,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陈飒和裴行之都觉得,周循诫在他的位置,有太多的不得已,而顾允真又太单纯。
单纯的人注定没有那么适合京城周家。而顾允真身上最美好的,恰恰是她的单纯和真诚,陈飒希望周循诫能护住这些美好的品质
情绪如思绪般涌来,陈飒很怕顾允真会在这段恋爱里受伤。
不过这些想法,她作为朋友也无法和顾允真坦言。
脑中划过很多很多念头,陈飒觉得烦了,一天天想这么多逼事,真是自寻烦恼。
何不就抓住当下,纵情享受?
就譬如她和裴行之,她也从没想过要和裴行之有未来。
在推开宿舍单元门时,陈飒只说:“真真,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就好。抓紧时光快乐,嗯,就比如上床这件事,不要想着是他睡了你,而是想着,你睡了他。”
陈飒这番话说得没头没尾,顾允真讶异抬眸,看到她眼中有破碎的星光。
她下意识地想要去安慰陈飒,但陈飒情绪的外放只有一瞬,很快,她那双凛冽狭长的眸子便又恢复了寻常的清冷。
顾允真知道陈飒是个不喜欢被关照情绪的人,于是她将安慰的话咽了下去,只道:
“嗯,我就按照你说的这么想。立风,我还想问你,第一次它到底疼不疼啊?”-
陈飒说,有些疼。
得看男人的技术怎么样。
顾允真脑袋里环绕着这两句话,脑袋很有些迷糊。
此刻,她在周循诫的车上。顾允真偷偷去看周循诫,从他流畅的眉骨和鼻骨衔接处,一直看到他饱满锋利的喉结。
轮廓感和面部折叠度真的很绝,就连光影都眷恋他。
而他咽动喉结时,很性感,那枚梭状的喉结,收缩又舒张,在薄薄的颈部肌肤下清晰可见。
都说鼻子大的人,那里也会很大。周循诫的鼻梁很高,很立体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她偷看的小动作被周循诫抓住。
“你在偷看什么?”
他侧头,眼神瞥向她。
这小姑娘,眼神躲躲闪闪的,一下子落在他的鼻子上,一下子又落在他的喉结上。貌似还偷偷地落在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他伸手过去捂住她眼睛。
内心又好气又好笑。明明他已经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往不纯洁的方向想。
可这只小猫啊,说她纯洁时,她纯洁得要命,她要不纯洁起来,却也什么事都敢干。
这种似纯洁非纯洁状态,如同黏腻的糖拉丝,才是最勾人的,勾得人一颗心不上不下,而这样一来,也让他忍得非常辛苦,出于一种随时要破功的情境之中。
“别乱看。”周循诫凑到她耳边,低声。
“”顾允真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被他抓住,“轰”地一声,脑子全炸开了。她用双手扒拉开周循诫的手,自己捂住了自己的脸。
好丢脸呜呜。
顾允真从来没觉得这么丢脸过,简直丢脸丢到家,她纯洁的少女人设要崩塌了。
直到回到周循诫所居住的大平层,她还是一副羞答答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的状态,背着她的双肩包,进了门也一声不吭,就想往里走。
“站住。”
周循诫伸手,拽住她书包带子往回拎,像拎小鸡似的一下子将她到跟前。
“害羞了?”
“”这小姑娘不说话,拿一只手挡在额头上,袖子垂下来遮住她眼睛。
周循诫觉得好玩得要命。
怎么连害个羞都这么可爱?
蓦地,他起了戏弄她的心思,一把将她推到墙上,一条腿顶开了她的膝盖,强硬地挤到中间。
“多看点儿,以后看习惯了就好。”他面无表情道。
顾允真感受到他话语里的危险意味,一颗心陡然被悬起来。他说的“多看点”,难道指的是看那儿?她忽然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就好像忽然窥见周循诫的另一面。
私底下的,从来未被人窥见的一面。
用低哑到极致的嗓音说出dirtytaik的那一面
她手腕一紧,却是被他拽住,他强硬地将她的手拿下来,捧起她的脸,吻上去。
一个她等待许久的吻,激烈的,来势汹汹的,的确不适宜发生在车棚里的吻。
少女的双颊被强硬地掐住,她唇张开,被他轻而易举地探入。
口腔内侧的肌肤被他一寸寸扫入,没有一寸被放过。
“砰”地一声,他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不耐地从她肩上褪下了她的书包带子,单手将书包丢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尔后,她更紧地被抵到墙上。理智渐渐地脱离身体,只余下感官的存在。
这一吻她很难称得上是“享受”。他的牙齿碰到她的唇,她柔软的小舌,追逐着,她被泯灭在他清冽好闻的气息里,头脑一片空白时,她听到他低声命令。
“张开点儿,宝宝。”
是说,要把齿关再启开一点儿吗?
她完全将主动权交给他,乖乖地将齿关张得更开,眼中早已一片雾气朦胧,眸中水色潋滟,薄薄的脊背贴在墙上,一片冰凉,但唇中却是火热的。
“真乖。”
察觉到她的配合,周循诫心中满意到无以复加,越发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膝盖强硬地挤入她之间,他的西裤和她的奶咖色裤袜浅浅地摩擦。
与此同时,顾允真感受到他的手指,游移在她的颊侧,爱抚她细腻的脸侧肌肤,指腹揉弄着她颊上的软肉,轻掐,随即掐得越来越重。
掐得她好疼
是不是把脸都掐红了?
周循诫的另一面是这么坏吗?充满掌控欲的,好像要将她撕碎揉碎一般。
少女的口腔狭窄又濡湿,被迫包裹着他的唇舌,他吸吮着,并不满足,恨不得将她整个儿吞吃入腹。
吻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顾允真的身体整个人发软又发热,阵阵酥麻从被他扫过的口腔内,传至天灵盖。
她的唇和舌头,都笨拙极了,简直不知道往哪儿放,不自觉地往他的齿关上磕,当饱满的唇珠被他咬住,扯得饱满的唇肉都变形时,少女瑟缩了下,手指深深地抠着他的小臂。
等放开她时,周循诫眼睛都发红,嗓音低哑似过了一层磁,又含了一层欲,那欲如雾,好像要将她全然地席卷其中。
“小笨蛋,连接吻都不会。”
第43章吹头发
“唔”顾允真眼底潋滟得要命,觉得这顿亲吻把她半条灵魂都拿去了,双眸微微失焦,更有一种空灵,在空灵中又带着欲。
周循诫放开她,喉结轻轻咽动着。
她真的太乖了。
乖得要命。
“不会亲,我教你。”他低低说了句,复又吻上去,捉住她细嫩的手指,强迫她指根张开,和他十指相扣,带着粗粝指茧的指腹一寸寸抚过她的手指关节,轻轻地扯动,肌肤的相触带着悸动。
指尖触碰,十指连心。
不自觉地,她被他染上情与欲,一手和她相握,空出的那只手搂住他的脖颈。
周循诫嫌她身上的羽绒服又笨重又厚,单手摸到她胸前,一粒粒拉开羽绒服的扣子,扯开拉链,将她的羽绒服一并褪到地上。
羽绒服解开,还有一层绒绒的毛衣,极鲜嫩的颜色,将她裹得如同雪人儿一般。
许是屋里暖气太足,又或者是这羽绒服保温功能太强,又或者是这吻太激烈,她颈后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热汗,周循诫手指抹到这儿,沾染一层香汗。
他将她的汗珠在指尖捻了捻,暧昧湿润至极。
放开她时,少女已是站立不稳,滚烫的呼吸中带着她独有的甜香,她无措地伸手抓住他小臂,脸蛋上一层朦胧的光影,肌肤细腻中透着绯红。
“才亲了一会,热成这样。”
他低声笑她,爱极了她当下这副模样,瓷□□致的小脸上晕着一层绯红,像一个搪瓷娃娃,任他蹂躏似的,着实讨人喜欢。
被他这么一调侃,顾允真脸上烧得更厉害,恨不得像鹌鹑似的把脸埋到他怀里。
她腿软得实在厉害,几乎是他托在她臀上的手在承托重量。
周循诫感受着手上渐渐加重的力度,心里好笑,这小姑娘,光是亲那么一会儿就受不住似的腿软了,以后可怎么办?
他就这么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到沙发上,轻轻将她濡湿的长发撩到一边。
“在这里坐一会,热就把毛衣脱了,嗯?”
“嗯”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如蝶翼般覆在眼下,光影在其上跃动。毛衣下,细嫩的胸脯起伏着,娇喘微微。
少女眼睛闭着,耳朵却很灵敏,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是周循诫将她落在沙发上的书包捡起,拎到书房里放好,然后再将她的羽绒服挂到玄关处的置衣架上。
这一切,周循诫做得妥帖无比。
她睁眼时,看到他站在置衣架前,骨节分明的长指在羽绒服上轻拍,将方才揉皱的面料一一掸抖得恢复挺括。
头顶的灯光打下,将他的下颌线条照得越发利落,身躯颀长挺拔,只是随意掸衣服的姿势都赏心悦目,方才和她亲吻得难舍难分时,他脸上的欲色在光影中沉浮,而这一刻,他表情平静,又显得那么地禁欲。
晃神之中,顾允真生出一种恍惚。
为什么他可以亲吻她时,如此凶狠,占有欲如此之强?在结束之后,又禁欲得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缓过来之后,顾允真起身,在他这套大平层里参观了下。
大平层地理位置极其优越,位于北城的中轴线上。
她走到阳台,能看到夜幕下的紫禁城,夜晚的明灯闪烁在这座古老宫殿的每一处,它的线条肃穆、硬朗,颇有一种法度庄严之感。
这样的视野,太具有冲击力。如果说《泰坦尼克号》的Jack在站上巨大游轮的船头甲板,当视野触及茫茫无际的大海之时,产生了“I''mthekingoftheworld”之感,那她就是在这一刻,站在这套大平层的阳台上,俯瞰华美庄严的紫禁城时,产生了同样的感受。
这一刻,她亦是世界之王。
这种纸醉金迷又被权力所簇拥的感觉,令人头晕目眩。
这套大平层将近两百平方,划分为主卧、书房、健身区、陈列室、水疗室,甚至还有吧台区和打斯诺克的房间。
整套房子装修的风格现代而统一,用了大量的黑白二色大理石和金属装饰,线条凛冽,动线合理,中性色的使用,又赋予了空间以高雅、简洁、硬朗和冷峻之美。
这儿所有的窗户都是落地窗,玻璃清澈干净得恍如无物,抬眸远望便是恢弘华美的紫禁城。
其中,朝南的阳台种了不少顾允真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在植物的根部,埋有专门的感应器和滴灌系统、排水系统,能自动控制土壤的湿度和养料成分。
无论从哪一个维度来看,这儿都将现代科技应用到了极致。
挂在客厅的一幅《乔木芳晖》,顾允真觉得眼熟,看到画作左下角的枯树,才想起来,这幅画她在她爷爷书房里的临摹本中见过。
这幅画是一位著名的近现代画家所画。在苏富比拍卖的同等级画作,拍卖价格数以千万计,而周循诫这儿挂的这幅是“真迹”。
当幼时在临摹本上经常看到的出名画作,陡然以“真迹”的形式出现在面前,顾允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想什么?”见她在画作前停留了许久,周循诫走过来,低声。
“嗯在想我爷爷应该很喜欢。”她小声嘟哝。
周循诫轻笑,“你爷爷喜欢,以后就来这儿看。”
顾允真轻应一声,心底涌起阵阵暖意,这时耳边一暖,却是他手指捋起她鬓边碎发,将它们抿到她耳后。
随后,小叔叔那低沉的声线在她耳畔沉沉响起,带着一丝轻描淡写的意味。
“衣帽间给你腾出了位置,浴室也是,你的东西放进去。”
此话一出,他们彼此双方都心知肚明。他既然把位置给她腾好了,还让她放好沐浴乳、香波、睡衣等物品在这里,这是默认以后还会有一起出来过夜的时候
顾允真读懂他的言下之意,一颗心怦怦直跳,胡乱点了点头,拿起玄关处的痛包,往浴室走。
“我把衣服先放好,然后去洗澡。”
“洗完澡呢?”他挑眉,看向她。
洗完澡那不就是顾允真脑袋“嗡”了一下,她揉揉耳朵,小小声。“洗完澡该睡觉了呀。”
其实,洗完澡不一定要睡觉,比如可以和他亲一会,再做点儿亲密的事。她心底是这样想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她的言下之意,周循诫也读得懂,眸中霎时晦暗不明起来,哑着嗓子问她:“今晚上不写作业了?”
“嗯,”她乖巧地摇头,“留着明天写。”
大不了等今晚的放纵结束,她明天再赶一赶Deadline。此刻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感叹“春宵苦短”,她今天可不就是“春宵苦短”?
一边挂念着没完成的作业、还没有背完的书,一边想着要和小叔叔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她提着自己的痛包,往衣帽间走去。
周循诫的衣帽间划分为几个功能区板块,柚木板将功能区隔开,上下镶嵌了明亮的灯带,打光均匀,熨帖整齐的衬衫、西装外套、西裤、各种样式和条纹的西装领带列在其中。
透明玻璃顶柜的一列列抽屉中,摆放着他的钱夹和手表,其中整整一箱子的表都是全球限量款,白金半镂空陀飞轮腕表、百达翡丽的经典NAUTILUS系列,极具收藏价值。
更难能的是,这衣帽间里始终洋溢着清淡又好闻的布料气息,是羊绒、丝绸、真丝等面料和高级洗涤剂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悠远绵长,若有若无。
在腾出的一小块空间里,顾允真拉开柜门,将自己的睡衣、小件衣物用衣架挂起,放了进去。
周循诫靠在衣帽间门边,目光朝她这边望过来。
她手里摆弄的那条粉蓝色的吊带睡裙,柔软贴身,薄如蝉翼的蕾丝轻覆在胸前,和水溶花刺绣交相辉映,背后细带交叠,裙摆飘逸,美得如梦如幻。
简直不敢想象,她穿上去会有多好看。
还有她的小小底裤,粉白色的,缀着樱桃和草莓的,被她卷成寿司卷大小,整整齐齐地码进玻璃方格抽屉中。
这些女性符号十足的小玩意儿,不仅填进了这套他一直以来独居的大平层里,也填进了他的心。
周循诫又一次意识到,他不是一个人了。
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小人儿,会在夜晚穿着好看的睡衣,出现在他床上的小人儿-
顾允真在带来的两套睡衣中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伸手拿了可爱风、长袖长裤的那一款,决定今晚还是走保守可爱风路线。
毕竟,对她而言,穿着吊带睡衣暴露在周循诫幽深的双眸之下,这是她目前还不能接受的。
最好是,从她洗澡到进卧室的这段距离,他都不要出现,等她把头发擦干钻进被窝,乖乖在床上躺着等他,再把灯“啪”地熄了——
唔,关着灯,周循诫想做什么,其实她都能接受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她打开莲蓬头,仔细地冲洗自己,手指滑过锁骨,沿着山峦的缝隙,向下,到小肚脐,再到肚脐眼儿下汇聚的位置。
她自己摸了摸,心便也跟着颤了颤。这儿,除了她自己洗澡时会仔细地清洁过,还没有人碰过她这里。
今晚上,周循诫会碰这儿吗
她咬住唇,用沐浴乳打出丰富的泡沫,抹上,再低头看着水流在细嫩的肌肤上流过,浴室里蒸腾的水汽将她的双眸熏得雾气粼粼。
洗完澡之后,她擦干身体,换上睡衣,将纽扣扣好。
做完这些之后,她踩着拖鞋走出浴室,经过客厅时,朝客厅看了眼。
周循诫正在铺被子。他将一副浅灰色高支棉被、一只枕头拿到沙发上,修长的手攥住两只被角,用力地一抖,那被子便十分妥帖地落到沙发上。
也就是说,他接受了她的提议,今晚上会和她分开睡,她睡床,他睡沙发。
她咬着唇,踩着拖鞋,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息,悄无声息地进了卧室。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周循诫的卧室。
依旧是非常简洁的风格,中央一张KingSize大床,柚木床头柜上摆着几本书,天花板上悬着几盏颇具情调的射灯,打出清冷凛冽的雪色灯光,也将这房间的气息渲染得干净、硬朗、清俊。
顾允真拿了毛巾,一点点擦拭头发,心里既期待他进来卧室,又害怕他进来。
对她来说,时间走得很慢,好像又走得很快。
正忐忑间,卧室的门“喀拉”一声轻响,门后闪出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周循诫不知何时脱了外套,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灰白羊绒方格衬衫,两臂的袖子用袖箍箍起,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绷起的青筋泛着青玉色泽。
“洗完了?”他低声,目光投向坐在床边的少女。
如他所料,她穿着那套保守的长睡衣,衣袖直盖到手腕,但缎面布料的睡衣清透,垂坠感极好,贴着肌肤,襟下的挺翘如小荷尖尖,调皮地将布料顶起。
“”
他一瞬间喉咙发紧。
“洗完了。”她脸发烫,小小声道。
他走到她身后,大掌接过她的毛巾,替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也都不必说话。
刚沐浴过后的肌肤柔嫩、顺滑,如脂如绵,他手掌轻放在她后颈,指尖带着缱绻,不自觉地在她颈后流连,轻抚,带起阵阵酥痒。
顾允真点点头,身后传来阵阵热气,如同一只火炉,强烈的男性气息烘烤着她,让她肌肤发紧。
两人的唇近在咫尺。
顾允真心尖一颤,有些耐不住他似有若无的轻抚,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樱唇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他唇上。
周循诫先是顿住,继而手掌扣住她肩膀,强硬地夺去了掌控权。
透过薄薄的布料,掌下的娇躯温软、柔滑,她身上有淡淡的清甜果香,令人联想到汁水饱满四溢的桃子。
他们交颈而吻,她被他轻咬了下饱满的唇肉,一阵酥麻直冲头顶。
她轻呜一声,纤长浑圆的手臂缠紧了他的脖子,两条腿分开,一左一右地跨坐在他膝上,像一只挂在他身上的考拉。
不知不觉,周循诫的手越过睡衣下摆,从边缘探入,在她柔软的肌肤上轻柔抚摩。全然的,不隔着布料的轻抚,她轻轻地震颤起来,腰侧的肌肤敏感地将反应传递到大脑皮层。
他手掌在她肋骨处停留,欲要向上时,他稍稍放开了她的唇,嗓音轻柔又低沉,沙哑到了极致。
男人低声。
“乖乖,给摸吗?”
第44章浴室
卧室里,雪白的Kingsize大床旁,周循诫拥着顾允真坐着,女孩纤薄的后背隔着布料,贴上男人壁垒森严的胸膛。
他松松搂着她,一只手停留在她肋骨处,顺着肋骨的方向,来回轻抚。
似一种暗示。
她当然是给的,只不过,他会不会嫌有点儿小?
“灯、要关灯”她罔顾脸上烧红,顾左右而言他,如一种不言自明的同意。
周循诫喉结轻微地咽动两下,鼻端是她清新的发香,伸手“啪”地熄灭灯光,霎时间黑暗填满整个房间,只余下窗帘窄窄的一隙,洒进如水的月光。
他们都被如雾的黑暗给笼罩,黑暗中,一切是静止的,唯独男人的五指向上,微微并拢。
顾允真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唇微微张着。
黑暗中,隐隐可见柜子的朦胧形状,像沉默的巨兽,注视着他们。好羞好羞,居然过夜的第一晚就做这种事情了
她轻轻呜咽了声,躲进了他怀里,唇不自觉张得更开,眼睛里泛起朦胧的水雾,明明现下不是在浴室,却令她觉得,此刻好似浸在潮湿的水雾之中。
神经末梢忠实地将被触碰的感受传回大脑皮层,如同阵阵细密的电流,穿过脊节。揉捏的力度渐渐大了起来,拉扯。如此柔腻之处缘何受过这等力度,顾允真都要哭出来了,咽喉深处发出啜泣。
“乖宝宝。”
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夸赞,随即她耳垂一紧,又湿又热,却是他裹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疼痛刺激神经末梢,和痒意、麻意掺在一起。
“真乖,真软。”
“”
他说的软,是哪里?顾允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都在发烧,小叔叔好坏啊,还要说出来给她听。
可他却好像很喜欢,将高挺的鼻子凑近她颈后,轻柔地吻起来,带动她颈后每一处神经细胞。与此同时,指上不停,更用力地裹住,来回轻摩,指腹的ying茧一下下刮过,像强电流注入心脏,激起阵阵麻意。
她更紧地抓住了他的小臂,十颗珍珠样的小脚趾紧紧蜷缩着,小裤覆盖之处传来奇异的空痒,让她迷惑极了,好像自己没法控制自己,而是把自己的每一寸都交给了他,任由他肆意地搓圆捏扁
想叫他“小叔叔”,哭着求他不要再磨她了,可是却觉得很不对,现在根本就不是小叔叔和小侄女的纯洁关系。
这般持续了许久,时缓时急,如同坐山车越上高峰,从其上跌落,再来一段儿缓冲。
她咬紧牙关,齿关泛起阵阵酸痒。明明周循诫之前没有过女朋友的,他们都是彼此爱上的第一个人,可为什么他怎么会?
这种感受让她害怕,就好像从灵魂中睁开一只眼睛,睇着她的堕落,她不由得小声抽泣起来,嗓音里水意荡漾。
“好了吗?”
“没好。”男人显然极为满意,没有停下。
这小人儿,又绵又酥,怎么舍得现在就放过她。
今夜还长着呢,慢慢来。
他转换了个方向,将她按在光洁的布草上,肘关节支起放在她两侧,高挺的鼻尖轻蹭她脆弱美好的颈线,哑声。“宝宝,给我亲一下,嗯?”
她倒是挺乖,听说他要亲,顺从地仰着头,柔软的唇去够他的。
“不是亲这儿。”男人轻笑一声,觉得她好单纯。“亲宝宝的嗯?”
待顾允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唰”地一下脸红了,浑身都在轻轻颤抖,借着如水如雾的月光,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看得到她潋滟绯红的小脸,眉眼迷离又妩媚,他爱极了她在他指下的反应,越发想恶劣地捉弄她。
“没亲到的宝宝自己柔一柔。”
话毕,他捉住她柔嫩的小掌覆上一侧,带动她指腹,他则俯shen覆上另一侧。
低头,顾允真看见他乌黑浓密的发顶,头顶正中央一个青白的发旋儿清晰可见。唇齿碾磨间,她忍住想要低吟出声的冲动,心想,都说头顶发旋正,人就很正。
可是小叔叔现在不正经极了,居然
等结束时,顾允真整个儿后背都被汗浸湿,美目失焦,如涸泽的美人鱼。她的睡衣松松的拢下来,只襟前沾上了两点儿濡润。
这点濡润抖一抖,被流动的空气扑一扑,很快便能消去踪迹,然而那种感受,却是周循诫今夜留在她身上,消不去的。
而此时,周循诫到浴室去取了一条干净毛巾,将她背后衣角撩起,轻柔地擦拭掉她肌肤上的汗珠。毛巾覆上她纤薄美背,他擦拭的动作很轻柔。
只是这么一点点,她就这么受不住了,跟幼猫似的一声声呜咽,以后可怎么办,他要亲的地方还多着呢。
怕她吃不消,也只能忍着,一点点地将尺度施加在她身上。
“宝宝最开始不想给?”
他感知何其敏锐,在灯熄灭之前,就感受到了她的犹豫。
“”
“在犹豫什么?”他轻声哄她,要她告诉他。
顾允真窘窘的,在他耐心的追问下,小小声。“唔我怕你觉得小了。是不是有点儿小呀?”
她一边说着,自己还握了握。
“”这个动作她做出来,有种不自知的诱惑。出于生理本能的渴望,根本骗不了人。
周循诫没有及时回答。
他不回答,她就当他默认了。
偏偏她才陷入了亲密接触过后的失落状态,只觉得自己好像真有一部分被他拿去了,情绪低落到了谷底,推了他一把,抽泣道:“哼,你就是喜欢大的。”
周循诫:???
“你喜欢大的,就不要找我呀,你去找这里大的不就好了”
什么臭男人。还嫌这儿嫌那儿,亏他还摸了这么久!还上嘴亲了!臭男人哼。
她一边说着,在床上翻了个身,只把纤瘦光滑的脊背对着他。
“”周循诫反应过来,觉得又好笑又无奈。
在她眼里他就是这种人?
“小笨蛋。”他侧躺着,搂住她柔软腰肢,将她往怀里带,薄唇凑近她圆润的耳珠,低声。“小笨蛋也不好好想想,方才那表现是骗人的?”
“再说这种换个大的,以后你都别下床了。”他哑声威胁她,握在她腰上的手也不太安分,向上攀爬。
她赶紧按住他手,轻轻挣扎了下,就这么一挣扎,反倒和他贴得更近。
她羞愤起来。
这个话题到这儿就持续不下去了,也没必要持续下去,他已经给出了最诚实的答案。
她不说话,周循诫觉得好玩儿,继续逗她。“宝宝觉得小了是不是?没关系,以后会”
男人沙哑到极致的嗓音渐渐低下去,直至低不可闻。
顾允真怔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以后他会…
好羞好羞,他怎么什么话都说啊?沙哑低磁的嗓音,禁欲又冷淡的面容,却也会说出这般下流的dirtytalk,顾允真觉得自己小心脏都要受不住了,如同小鸟要破壳而出。
还有,被小裤覆盖的地方一直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窗外的月光柔得像纱锻,就连光晕也湿漉漉的,透过象牙丝窗帘的缝隙,温柔地照耀着这对儿搂在床上喁喁低语的情侣。少女在男人的怀中,显得格外地玲珑娇小。
“以后给我生个宝宝,也就大了。”
他轻描淡写地又补充上一句,大掌滑到她肚脐下,摸了摸,那儿还很平坦,想到以后这儿会被他种下的种子一点点儿撑大,就浑身紧绷。
以后不大怎么办?万一她一直是Bcup顾允真纠结起了这个问题,忍不住和他顶嘴。
“哼,那以后要是不你去换个大的好了。”
周循诫闷闷笑起来,觉得她这种小女儿家别扭的心态可爱得要命,轻轻捋着她海藻般的长发,低声。“不换。我就要你,别人长什么样关我什么事。”
是了,只有顾允真才关他的事。
她一切都关他的事,关于她的一切,他都觉得很美,很诱人,令他血液贲张,忍不住想要探索,要不是怕她接受不了,今晚他还能做得更过分。
两人低语一阵,顾允真和他聊了一会儿小天,又开心起来。
随后,周循诫催促她去睡觉。两人虽有不舍,但也都明白,眼下还没到能够同睡一张床的境地,是以还是分开睡,他睡沙发,她睡床。
现在,周循诫要去完成每日雷打不动的夜间健身,顾允真则躺在床上玩了好一会儿手机,直到准备要睡了,她去上了趟盥洗室。
她坐在马桶上,觉得底下黏腻腻的不舒服,将小裤褪下来,拿着仔细捻了捻。
女孩的脸“腾”地烧得通红,三角处又薄又窄的布料颜色深了一层。
这都是她的吗?顾允真咬着唇,不敢相信。
她正拿着小裤发呆,忽然盥洗室的门“喀拉”一声开了,结束健身的周循诫推开门,见这小姑娘坐在马桶上,手里拿着一条小裤,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发呆。
她香腮带赤,星眼微饧,双眸含水,潋滟得惊人。
空气中,有淡淡的甜润气息,如稠稠的花蜜,清润好闻。
周循诫身下几不可抑地一紧。
他目光落在那条小裤上,看到薄窄的三角区深了一圈的颜色,即刻反应过来,心中暗暗好笑,他的真真还真是未经人事,敏感得不行。
“给我。”他低声,从她手里拿过那条小裤。
顾允真正在发呆,小裤被他抢了去,羞得要命。
“你干什么嘛还给我。”
上面的痕迹被他发现了,她脸都没了。
“替你洗干净。是我弄出来的,我负责。”
“不要!我自己来”
她上手就要抢回来,被他手臂一晃,躲开。
他轻描淡写,不由分说地,将小裤放到拧开的水龙头下,修长手指打出丰富的泡沫,将小裤搓洗、拧净,指腹一点点搓过覆盖住山丘的面料区域,顾允真咬唇在一旁看着,他指腹搓过时,总感觉,好像被间接接触了
顾允真不由得将腿缩了缩。
指尖的柔腻湿润令人心悸,清润的甜香和洗涤剂的淡香混合在一起,周循诫轻轻搓洗着,低声调侃她。
“来,告诉小叔叔,是谁把宝宝弄得这么”
“呜”她脸红红地摇头,根本说不出来。这么羞人的问题,他还要她回答,真的好坏。
坏透了。
“来,告诉我。”
周循诫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打算,另一只手抽出,掐着她脸蛋儿,恶劣得要命,非要她回答。
“是、是小叔叔”她羞得要哭了,这样羞耻的话也要她说,说出的那一刻像在自渎。
周循诫心中的野兽再次咆哮而出。他空出手,将一旁的柔软浴巾铺在坚硬的大理石台面上,再掐住她腰,将她抱到洗手台上。这
样一来,她的臀垫在多层浴巾上,也不会觉得硌。
随后,他俯下身去,低头用鼻尖轻蹭她的脸颊,哑声哄诱她。
“来,乖乖,再说一遍,说完整点儿。”
“刚刚是谁在亲你这儿。”
“红痕是谁咬的。”
“舒不舒服?”
他贴近她,满是挑逗,不肯让她只说“小叔叔”,非要她完整地说出来,是他亲了她,摸了她,她被他摸得好舒服,舒服得小裤都
“不说就不放过你。咱们在这儿再来一次。”他看她快羞哭了,脸红红的,越发起了逗弄她的兴味,好整以暇地刮擦她细嫩的脸蛋。
“这儿有镜子,刚好让宝宝看看,我刚刚怎么亲你的,嗯?”他说着,目光落在她垂在洗漱台的小腿上,她小腿细长如藕带,睡裙的裙摆被撩到膝盖上方。
“不要了”她嗓音里带了哭腔,眼睛半闭着,根本不敢看镜子,怕看到自己潋滟的、被情yu浸泡其中的小脸儿。
羞死人了。
她不知道正是这种含羞待放的状态,越是勾扯得人一颗心不上不下。明明想要得更多,周循诫却明白,不能是现在。
顾允真觉得身体一轻,却是他一只手穿过她腿弯,将她抱起。
“抱你回去睡觉了。”
说是这么说,路过半敞开的衣帽间,周循诫瞥见那条性感的粉蓝色吊带睡裙还挂在柜子里,明晃晃的诱人,不由得低声。“明天白天好好写作业。”
“嗯嗯。”顾允真点头。
“写完了,明晚上穿睡裙给我看。”
顾允真:???
原来为的是这个呀。她看着那条暴露的睡裙,点头也不是,不点也不是。
“那我要是明天写不完呢?”她问。
写不完,是不是就不用穿了?
第45章写作业
“那我要是明天写不完呢?”她问。
周循诫将唇一勾,轻轻把她放到柔软的床铺上,低声。“想什么呢,不会写不完的。”
他也不会让她写不完的。
顾允真眼睛一瞪,白了他一眼,嗔了他一句。“你就打着让我写完作业早点儿”
早点儿穿好看睡衣给你看的主意。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先脸红,说不下去了。
周循诫轻笑一声,头顶几何射灯给他立体的轮廓打下磊落光影。“想什么呢,就算没有后面那个条件,你还是要好好完成作业。”
一边说着,他将从衣帽间拿的干净小裤递给她。
“自己换上。”
她从他手上接过她的蕾丝花边小内裤,还有点儿害羞,盖在被子下窸窸窣窣地换了,干净透爽的布料重新覆盖上神秘的、从未有人抵达过的饱满山丘。
顾允真心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其实方才她被抱上浴室的大理石洗漱台时,总感觉,他是不是也想摸一摸这儿。
只是碍于她还要完成DDL,所以忍住了-
第二天,顾允真睡到自然醒,已经差不多是上午十一点的光景。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柔软又舒适的被褥像云朵一样裹着她。摁一摁床头的开关,机械轮转动声音响起,象牙丝质的窗帘自动向两边分开,缓缓露出窗外蓝如湖水的冬日天空。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周循诫这里的床好软。
简单洗漱过后,她去饭厅吃早餐。镍黑纹理的大理石台上,摆了她喜欢吃的可颂、牛奶、还有一份煎好的香草小羊排。
在右手边,摆了几本厚重的铜版纸lookbook,她一边咬着可颂,随意翻看,发现是各大高奢品牌的sale手册。
里头都是当季最新的时装,双排扣麂皮大衣、羊绒长大衣、灰色呢子大衣、领部带有毛绒的皮革大衣,防风皮长外套等,像包装精美的礼物,等着她去拆开。
此外,还有鞋履、箱包和帽子、围巾,珠宝高定手册。
“起床了,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这时,书房的门把手转开,周循诫走出来,微倾身,一手撑在她椅子后背,修长手指落在书上。
“要给我买衣服?”顾允真反应过来。
“嗯。最新的一批已经送到衣帽间放好了,待会可以看看。”
又给她买衣服。小叔叔给她砸了好多钱。顾允真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小叔叔真是用金钱使劲地宠爱她啊。
“还有这个。”周循诫转身折向玄关,取了一个红色软皮房产证,放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
“这套房子的产权证明,现在它属于你了。”周循诫轻描淡写道。
什么?顾允真愣了好几秒,打开房产证一看,里头的“坐落”明明白白登记的是壹号院所在地。
这是周循诫今早上让林叔去办的过户手续。
“现在你住的这套房子,在法律上也是属于我的?”她都懵圈了。
“嗯,小房东。”他刮了刮她的小鼻头,唇角带着一丝淡笑。“要是惹你不开心,就可以把我扫地出门。”
顾允真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她不由得笑了,唇边带起两个浅浅的酒窝,甜得要命。
“哼,要是你敢惹我不开心,就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周循诫:“怎么样算惹你不开心,昨晚上那样算吗?”
想起她昨晚上带着哭腔问他“好了吗”,小猫眼中汪着水泽,脸蛋绯红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他又是胸腔发紧。
真的太乖了。
没想到他还会提起昨晚,顾允真大窘,视线也变得躲闪,哼哼道:“差不多”
周循诫信以为真,俯身,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哑声。“咬疼了?”
咬哪里?顾允真正疑惑着,感受到他瞥到她襟下、晦暗不明的目光,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蛋霎时绯红了一层。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襟下还是涌起点点麻酥感。昨夜他用唇齿细细地在其上碾磨过,极尽厮磨,时而温存时而粗暴,她根本承受不了他这种节奏
“住嘴,不许你再说。”她强忍着绯红,恨不得伸手去捂他的嘴。
好坏。大清早的,他这个人怎么什么都说啊。
看着这只小猫挥舞着爪子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明明脸红到爆炸了还装出奶凶奶凶的样子,周循诫觉得好笑极了。
他很淡定,在她怒瞪的目光里,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乖,下次咬轻一点儿。”-
闹了一阵,周循诫继续回会议室开会,顾允真也要开始写作业了。
书房里,早已布置好她的位置。
褚色的柚木桌面上摆着几本厚重的英文原装书籍,靠墙的位置立着一盏青铜大象鎏金圆钟,此刻指针正指向12:00.
她的MAC笔记本被支架架高,右边的书夹摊开,夹着她近日正在阅读的一部政府关系参考文献。
“叮”地一声,微信响起。顾允真打开一看,是周循诫给她发来的一份word文档。
周:「你要做的采访课录音整理,我今早上整理好了。下面列的一些文献对你梳理《政府关系》和《社会发展理论》有帮助。」
顾允真打开文档一看,满屏的对话整齐地列在纸面上。
滑动鼠标,底下果然附着一份文献检索。
她心中一暖,原来周循诫那句“不会让你完不成作业”,指的是这个。
昨夜是两个人的共同放纵,所以他定然不会让她一个人承担今天被迫赶Deadline的结果。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又是一响。
周:「好好写,晚上6点我要检查,别写不完。」
明明期末季兵荒马乱,可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在奋斗,还有周循诫在她身边。
她打开了知网,一篇篇输入周循诫列出的文献,将文献梳理的研究问题和研究背景看过之后,思路顺畅了许多。
半个月前,在《数字社会发展与研究》这门课中,她根据周循诫的点拨,将关注点着眼于米国政府针对中国人工智能芯片出口实施新限制,试图利用联盟来控制整个半导体生态系统。
这篇论文涉及政治传播学、地缘政治和人工智能等多个横向领域,被评为学院本年度优秀论文,还要向区级、市级层层递送。
这篇论文交出后,学院内最为严苛的唐教授也对她留意了几分,在一次课堂提问中和蔼地问她有没有意向加入课题组
这种有大佬开外挂带飞的感觉,真的爽。
一整个下午,光影几度变换。顾允真自如地在知网、word文档和录音整理之中切换,吭哧吭哧地写完了论文。
现在,就剩下一篇采访报告没有写了。
这篇采访报告,她还没太有思路,可以留着明天写。想到这儿,她在椅子上长长伸了个懒腰,给周循诫发消息。
「我写完作业啦,你快点处理完公务来找我。小猫撒娇.jpg」-
此时,下午六点一刻的会议室内。
设在壹号院大平层的这间会议室,专供周循诫在休息日开远程会议、跨国会议时使用。
南面装着全采光弧形玻璃,此刻窗外落日熔金,远处高楼大厦组成的“钢铁森林”式地平线,如吞咽的巨口般将落日敛去一半。
周循诫靠在人体工学椅上,正在听取一位高管的季度财务报告总结。
工作状态下的他异常严苛,深蓝暗纹的意式领带自颈前垂落,纹丝不动。
虽然这只是一场线上会议,但与会的报告人仍旧战战兢兢,谁也不敢掉以轻心,而是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面对周循诫的提问。
毕竟,这位周董虽然年纪轻轻,但绝不是好相与的,报告中的纰漏和错误,他通常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并且追责到底。
负责东南亚地区医疗器械进出口的一位高管,在汇报过程中没有将具体项目细化,以致于财务部核单出现纰漏。
“周总。”高管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背后泛起丝丝冷汗,他正思考着如何给出补救措施才能让周循诫满意时,只见屏幕前的男人低眸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手机,唇角逸出一丝浅淡的笑容。
如同寒冰生辉,凛冽凌厉的气势也消下去不少。
“好了,和财务部对接下,把数据补充上。没什么问题就散会。”
周循诫那低沉有力的嗓音响起。
与会的高管们以为自己听错了,散会?
今儿是怎么着了,会议结束时间比寻常都早,这对于“工作狂”周董而言,是不是太反常了?
只有坐在前排的谢飞驰注意到周循诫的目光停留在私人手机上,不由得轻轻啧了两声。
他心中暗自腹诽,能让工作狂改邪归正的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恋爱了呗。
啧啧啧,这恋爱的酸臭味儿。
他谢飞驰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都要把他熏死了。谢飞驰待在自己的大平层中,大喇喇地靠着后背,嫌弃似地用手扇了扇面前的风。
不过,谢飞驰也越好越好奇了,他三哥的女朋友到底是谁,能把工作狂改造成这样。
飞驰人生:「三哥,急着开完会去和嫂子打kiss啊?」
「嫂子是谁,保密工作做这么好干嘛,能告诉我们不啊?」
很快,那头消息发了过来。
「不能。」
就这么冷冰冰的两个字,此外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回复,看得谢飞驰差点儿想把手机摔了。
我擦咧,有女朋友了不起啊?爱说不说。谢飞驰真懒得再忍周循诫这种臭脾气了,干脆把手机一摔,准备出门找点乐子。
然而半个小时后。
谢飞驰收到了周循诫的消息。
「有空吗,来下壹号院。」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谢飞驰有点儿想骂娘了。他谢飞驰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他才不去。
然而周循诫下一秒扔出一句话,把谢飞驰眼睛黏在屏幕上了。
周:「半小时内过来,你嫂子有个小忙需要你帮。」
周循诫一提到“嫂子”,谢飞驰的高冷就装不下去了,秒回。
「帮什么忙啊?我这就去,能见到嫂子本人吗?」
披上大衣出门的那一刻,谢飞驰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就是贱,就是被周循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命。
不过,谢飞驰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小忙,嫂子还需要他帮?
这个小忙,其实就是顾允真的一份采访报告-
半小时前,西城壹号院。
书房里,周循诫定时过来检查顾允真的作业完成情况,粗略地翻了翻她下午完成的论文和思考题。
论文论证思路清晰,论述有理有据,看来这半个学期没白培养。
周循诫:“还有什么作业没有完成?”
顾允真:“嗯,还有,我下个学期想申报管院的双创学位,申报要求有一项是采访身边一位创业成功的前辈。如果申报成功的话,我就可以在校内初步了解投资相关的理论和操作,要是做得好,还能借助学校的创业基金,孵化一两个小项目。”
他眼底闪过几缕微不可察的满意。看来,她对自己的人生规划还挺清晰的。
“以后想创业?”周循诫问。
“嗯。”顾允真轻应一声,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和他提起这话题。在她看来,在成功尚未到来之前,诉说自己的远大计划显得有点儿多余。
也许是她妈妈姜知韵年轻时候,从医院辞职,从开一家小诊所做起,渐渐将小诊所做成了江省知名连锁牙科机构的经历激励着她。
又或许是,这个学期有明星经纪公司、M机构来挖她,问她愿不愿意出道,也让顾允真渐渐明白,她的征程不是想成为女明星,而是成为女企业家。
她彻彻底底地融入了她的大学生活,并且试图扯起一张风帆,朝着既定的终点驶去。
周循诫凝视着她。
灿漫夕阳倒映在她眸中,越发显得她光辉熠熠。
周循诫:“按照所说,这门采访是二学位申报的附加条件,总结成功经验只是表面说法,实质上是要通过这份考题,探查学生创业资源的多寡。”
他一语道破本质。因为创业本身,就需要大量的资金和资源。
“哦然后择优录取那些具备优质创业资源的同学?”顾允真若有所思。
“差不多。”
明白了考核题目设置的真实意图后,完成这项作业就容易多了。考核想看到什么,她就让他们看到什么,有了周循诫在,她倒是不缺资源,以后的多轮融资都不成问题,就看她能否发现有价值的投资项目了。
周循诫推荐的采访人选就是谢飞驰。
顾允真伸了个懒腰,毛衣下,带起一截浑圆的小腰。“这个作业,明天再写嘛。”
她写了这么多作业,懒了,况且现在到了晚上了,是不是该和小叔叔做些羞羞的事情,不该写作业了?
“想什么呢,写完再玩。就再弄个把小时,应该好了。”他凑到她耳边,低声。“晚上玩点儿刺激的,嗯?”
顾允真心颤了两下,怒瞪他一眼-
半小时后,谢飞驰准时出现在大平层的门口。
门铃响三声之后,周循诫开门,将他迎进去,谢飞驰一进门便四处张望。
“三哥啊,总算愿意给我们看三嫂了。”
周循诫:“管好你的嘴,说话注意点儿分寸。”
他将采访一事简略地告知谢飞驰。
“总之,咱们私底下玩的那几个项目,尤其是在黑金一期的投资,直接摆出来,考官就差不多明白意思了。”
“明白,就是在装逼呗。在那帮老头子面前根本不用装。”谢飞驰挠了挠脑袋,倒没想到大晚上把他叫过来就为的这个。
“去吧,速战速决,半小时内要完成采访。”
“成,我就知道,让我早点儿完成采访早点儿滚蛋,别打扰你和嫂子腻腻歪歪。”
谢飞驰挤眉弄眼道。
他一边调侃着,一边推开书房大门,看到坐在书桌后穿着浅米色鸡心领毛衣,扎着一个丸子头的小姑娘,眉眼精致,肌肤瓷白,像一只洋娃娃。
这不是周循诫那天喊来吃饭的小侄女是谁?
什么?!周循诫把自己小侄女变成了女朋友?
“嫂子。”谢飞驰挑挑眉,叫了一声。
果不其然,眼前的少女脸上漫上几丝红晕,如一支美好的春日海棠花瓣上的浅粉。
一个光是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的小姑娘。
谢飞驰在心中连喊了几声“卧槽”,啧啧啧,三哥真是老牛吃嫩草啊。这小姑娘,和他差着不少岁数呢,连被喊声“嫂子”都还会害羞,周循诫那种古板禁欲的老家伙真下得去手。
他心中的八卦念头快够煮成一锅粥了,恨不得赶紧去问问周循诫这是怎么回事,奈何还有要务在身。
谢飞驰按捺住八卦,先配合顾允真完成了采访。
整个采访过程很顺利。
谢飞驰是合泰的交际一枝花,很知道该怎么说能戳中考官们的点。不过半个小时,采访已进入尾声。
“总结下来,在本国国情下,创业成功的关键还是人。”谢飞驰甩了甩头发。“得有大腿可抱。像我认识的一位贵人,他就深谙买赛道、买选手的道理市场是瞬息万变的,他嗅觉足够敏锐,像前几年在对启阳的投资中,他看好启阳的商业模式,抢在第二轮融资中进入,光是这一轮投资,就为我们带来了数以亿计的回报。”
谢飞驰一边说着,一边朝顾允真眨了眨眼睛。
毫无疑问,他口中的“贵人”就是周循诫。
此刻,谢飞驰心中也打着算盘,得跟顾允真好好搞好关系,以后她投什么他也跟着投一投,喝点儿汤。
毕竟顾允真背后的大佬可是周循诫。
“采访到这里就结束了,谢谢。”顾允真按停录音笔,对谢飞驰真诚道谢。
谢飞驰:“没事,嫂子客气了。”
他走出书房,来到客厅。
此刻,周循诫正倚靠在沙发上,笔挺的西裤上架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其上轻轻挪动。
“三哥,你真舍得下手。”谢飞驰悄悄瞄了一眼闭合的书房门,确保那小姑娘听不到后,开始大抒胸臆。
“嫂子不是你小侄女吗?说吧,怎么把人家小姑娘骗到手的。”
“人满十八岁了么你就对人家下手,你家老爷子的教训呢,你忘光了?”
周循诫面不改色,也懒得回答谢飞驰的问题,只肯定道:“嫂子叫得好,以后就这么叫。”
“三哥,你这是妥妥的,老牛吃嫩草啊。”
听到“老牛吃嫩草”这句,周循诫脸黑了黑,转过客厅墙壁,在菱形镜花的装饰中照见自己。“我很显年纪?”
“哈哈哈哈哈哈”谢飞驰笑出了声。“三哥,你要是真担心这个问题,最近我们医疗器械科的皮肤美容仪器,你要不要搬一台在家放着,天天用按摩头打一打?”
“滚。”周循诫瞥了谢飞驰一眼。
“啧,陷进去了。”谢飞驰乐不可支,恨不得抓住他好好调侃。
太好玩了!
他一阵乱瞟,忽然看到沙发另一侧,被叠得成方块豆腐的被褥和枕头,忽然反应过来,周循诫昨晚上是和顾允真分房睡的?
这是还没开始全垒打?美色当前,他三哥真能忍。
“三哥,你这还没开始下手呢,别把你憋坏了。”
周循诫:“滚。”
乐了一阵,谢飞驰想起正事,对周循诫道:“你认真的?”
“当然。”
谢飞驰想起周循诫在官宣当晚换上的头像,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雪人儿。
确实,他没见过周循诫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且有真心。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真心太难得。
谢飞驰脸色也变得慎重起来。“三哥,据我所知,伯父意向的三嫂,应当是那几家医疗巨头,资本和资本的联合才是他想看到的。你找的嫂子,恐怕”
恐怕会遭到周家的反对,也不符合周老爷子的标准。
“无所谓。”周循诫淡声,低沉嗓音清冽如松风拂过。
“我会让她成为资本本身。”
第46章睡衣
眼看周循诫还没下逐客令,谢飞驰赶紧抓紧时间,把自己好奇的问题问了一遍。
谢飞驰:“三哥,人小姑娘家里知道你们在谈吗?”
这问题有点儿扎心。
周循诫顿了顿,才道:“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飞驰笑得捂住肚子,“你想想啊,你可是人家小叔叔,人父母拜托你好好看顾着的,你倒和人家好上了,她爸妈知道,不得炸了。”
“滚。”
谢飞驰:“我算算她今年快19岁了。到你三十岁那会儿,她才22岁,本科刚毕业。
现在这年头,小姑娘们都不爱早结婚,到那时候,嫂子愿不愿意嫁给你?”
周循诫:?
敢情谢飞驰今天带刀子出门的?一问一个扎心,一问一个扎心。
眼见周循诫不回答,谢飞驰干脆自问自答。“我猜肯定没这么快,最起码得等到她27、28岁吧,到那时候,三哥你、”
三哥你就都快奔四十了,那时候就真真正正的老男人了。
谢飞驰这不要命地疯狂开麦,周循诫脸色黑了又黑,干脆起身把门打开:“别让我找人把你拖出去。”
谢飞驰憋住笑,把手掌竖在嘴边,做了一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三哥,我不说了,我走了,今晚你就”
就好好过你的二人世界吧-
好容易送走了谢飞驰这尊聒噪的神,周循诫揉了揉眉心。
恰巧这时,顾允真才把采访记录整理成册,发送到双学位申请邮箱。
她走到客厅,不见了谢飞驰的身影,还有些纳闷。
“咦,刚刚谢飞驰不是在这儿吗,你怎么不留他多坐一会儿?”
周循诫目光触到她瓷白细嫩的小脸。她睫如鸦羽,光影在其上跃动,那肌肤,被光一映,好似全然地透明。
正如谢飞驰所言,她还很小,还是枝头初绽的玫瑰。
他凝视着她,并不知道她对他的喜欢,到底是少女的一腔心血来潮,还是基于价值观契合与灵魂共通的抉择?
头一次,周循诫觉得如此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