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陈飒都知道顾允真有个很要好的竹马叫景昭肆。景昭肆请过她们一起吃饭,还时不时用奶茶烧烤夜宵投喂她们,久而久之,她们跟景昭肆的关系也很好,碰上时能肆无忌惮地开几句玩笑。
景昭肆:“没错,下次我买辆三轮老头乐来,咻地一下把你们都驮去教室。”
虽然顾允真不用他送,但景昭肆还是让她们把书包从肩上卸下来,用电动车把书包运到经院教学楼。
一直目送顾允真走进教学楼,景昭肆才扭着电动车把手,转身回宿舍补觉。
早八全员困倦,一个两个打呵欠,好似都没睡醒。第一遍铃声一响,“张太守”张教授便端着保温杯,不紧不慢步上讲台。
“咳咳,”张老清了清嗓子。“同学们,我知道你们晚上不睡,早上不醒。但是,待会你们千万给我打起精神来,别给我张老头子丢脸,我这张老脸呀,丢不起。”
张老说着,眼见孩子们纷纷揉着眼睛,将目光投向他,这才满意地抿了一口枸杞茶,继续:
“因为今天呢,我给你们请来了一位重量级基金投资人,他身兼多职。在金融领域,自201x年开始,就蝉联福布斯年度全球最佳投资人榜单中排名最高的中国投资者,曾连续三年被评为福布斯最佳创投人,你们所熟悉的东忻国际、天马、vp会等知名公司上市,皆有他在背后的推动。”
底下的同学们一边听着,一边不自觉挺直了肩膀,睡态去了一半,眼神聚起光芒。
能来到这所学校的人,都是精英,是高考在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人物。此刻,他们明白,人生中有很多个可以是草台班子的时刻,但这一刻,千万不能当草台班子。
哪怕掐着大腿也要打起精神,收拾出一副好面貌,给这位投资人留下好印象。指不定投资人看上了哪个项目,把天使轮的钱一投,人生就发达了。
张老看着台下这帮鬼灵精的学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短短的胡茬,慢声。
“那就恭请Alan先生,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
台下掌声如潮。顾允真一边使劲鼓掌,一边想,这简直是她见过最有活力的早八课堂。
等她随着同学们的目光朝教室门口望去,看到一双薄薄的黑色牛津鞋踏进教室。
再朝上望去,笔挺的西裤,合身的正黑色马甲修饰出他颀长高挑的身形,衬衫挽起一截,腕上银蓝色表盘折射冷光时,她蓦地瞪大眼睛。
张老为今天《风险投资》讨论课请来的Alan先生,就是周循诫。
桌子底下,她手肘被人捅了捅,赵雨橙兴奋地压低声音对她咬耳朵。
“哇塞,张老牛逼啊,居然把周先生请来了。”
“好久不见,你Daddy又变帅了,他为什么穿正装这么好看,天啊你背着我吃这么好!!”
顾允真把脸转向她,只见赵雨橙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斯文矜贵的男人,他正简单地进行自我介绍。
饶是他位高权重,但仍旧有礼温和,拒绝了张老让他坐在主讲台的邀请,让助理搬来一张椅子,在讲台侧边坐下了。
一举一动,自带气度风华。
坐下之后,周循诫在台下乌泱泱的人头中扫了眼,一举看到了第三排靠左位置上的顾允真。
隔着人群,他们对视,周循诫勾着唇角,对她扯出一个笑容,又很快挪开。
“你Daddy看过来了!他在看你诶!还对你笑。”
等周循诫目光挪开后,赵雨橙简直想兴奋得抓住顾允真肩膀好好晃一晃。
“真真,你Daddy好绝啊~你会在床上喊他Daddy吗?”
第66章教室
“你会在床上喊他Daddy吗?”
“你、你在说什么啊”顾允真俏眼潋滟生光,瞪着赵雨橙,脑中却不合宜地转到在书房过夜的那一晚,她被他逼着,说“求小叔叔把小小真弄坏”
绯色一点点爬上她的面颊。
在那个时候喊他“小叔叔”已经让她怪害羞了,就好像在做什么悖徳刺激的事,把世情伦理抛在一旁,就连灵魂都在堕落,更何况、更何况要喊Daddy呢
“我才不叫他Daddy”她赶紧否认。
赵雨橙可不信。眼见课堂安静了下来,她改用电脑挂着的微信给真真发消息。
「你懂什么。你家周叔叔一看就很Daddy,充满了年上者的强势和包容,最适配你这种青春靓丽又充满冲劲的小女孩了。」
真真真可爱:「你快给我闭嘴。jpg」
小小橙子:「你看看你自己,小脸都红成啥样,看起来你们私下里玩得挺花的嘛。」
「调教play?用低哑磁性的嗓音叫你宝宝,再打你pp让你趴下,从后面?啧啧啧,他看起来就很dom。」
顾允真:
怎么还被赵雨橙猜得这么准?她不要面子的吗?
台上已经开始上课。今天有presentation展示任务的小组已经在讲台上调试投影仪、路演模拟。
周循诫微微侧身看向PPT,随着身体重心的变化,他右腿微搭在左腿上,笔挺的西裤裤脚因此上去了一小截,筋骨分明的双手交叉在膝盖处,黑色J。M。W牛津鞋窄而长,露出的几英寸脚踝显得禁欲又性感。
此时,在没有张老的课程大群内,消息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救命啊,我要晕过去了!这走进来的哪里是投资人,简直是我的活爹啊!我想管他叫Daddy,他只是往那儿一坐就硬控我啊啊啊啊啊!」
「他的手好性感。这颜值直接在娱乐圈出道都可以了吧,他怎么还在用脑子赚钱,果然Daddy就是YYDS。」
「我想在他腹肌上滑滑梯。斯哈斯哈斯哈。jpg」
「可惜张老禁止这节课录像拍照,否则我横竖要把Alan先生拍上个一百遍然后回去舔屏。」
「我请问,Alan先生结婚了吗,现在赶去投胎还来不来得及??」
「我翻了下口袋,张老往年的这节课也会请业界投资人来点评学生的创业项目,但没有哪一次是能请到Alan先生这种权力地位的。怎么,张老今年忽然撞了大运结交上了更核心的阶层,所以才把Alan先生请过来了?」
看着群里的讨论,赵雨橙给顾允真发消息。
「真真,我大胆猜测,周先生肯定是因为你选了这门课才来的。」
她把消息发过去,但是顾允真已经不理睬这条消息了,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投影仪,不时飞速地在Note上记录着关键词。
课程大群里,对Alan的舔屏也逐渐平息,注意力又回到了课堂上。
本节课安排是:有展示任务的同学扮演寻求投资的企业家,靠路演来打动“投资者”,没有展示任务的同学扮演“投资者”,选择投资目标,最后由张老师和Alan简要点评。
第一个小组选择的风投项目是利用基因检测为公民提供预防性治疗。
一位主修生命科学、辅修金融学的大三学长正在台上声情并茂地汇报。
“我们打算进行风险投资的项目是基因检测基因测序技术和IVD设备可以对血液、体唾液等人体样品进行检测”*
第二个小组的风投项目是“在学生公寓投放共享冰箱”。
第三个小组的项目则是“模拟酒精饮料”,利用酒精增加大脑抑制性神经递质GABA活性的原理,研究出能模仿酒精效果、但不含酒精的饮料并投放市场。
路演模拟结束后,助教在课程大群内发了一个投票小程序,台下同学对项目进行投票,票选出值得投资的概念。
台下同学们交流讨论的气氛总算比平日热烈了些。张老摸摸不存在的胡子,心中暗诽这帮小兔崽子好歹还知道装一装,没有给他丢脸。
张老拿着助教统计的票数,总结道:“目前得票第一是基因检测和预防性医疗,第二是酒精饮料,第三是共享冰箱有没有‘投资人’分享下自己的投资心得啊?不要害羞,来来来,畅所欲言啊投资人们。”
几位学院精英站起来发表意见,他们竭尽所能地表达自己,又都在结束时将目光投向Alan,期望自己的精彩表现,能给Alan留下一个基本的印象。
张老:“还有同学有看法吗?没有人站出来我就点名了。”
闻言,台下同学纷纷低头,避免和张老目光对视,省得倒霉被叫到。
张老:“瞧瞧你们一个个把头低的,像成熟的麦穗总低垂着脑袋,要多抬头啊同学们,低头容易脖子疼。”
“要是这样,那我就点名了,看看是那株小麦穗被我点到。你们怕我干啥?我又不是镰刀。”
听到张老亲切地管他们叫“小麦穗”,同学们心里笑了下。
张老:“我随机点一下,今天3月5号,那就第五排第三株‘小麦穗’,起来回答下吧。”
第五排第三号,恰好是顾允真。
陡然被点到回答问题,她还有些猝不及防,怎么这都能点到她。
偏偏张老有点眼熟她,笑道:“哟,这不就是传院来修双学位的那个漂亮小姑娘?让大家听听,看看她风投的逻辑是不是一样漂亮。别站座位上了,来讲台上讲讲。”
事到临头,顾允真也不怯场,整了整裙摆就上去了。
助教给她递了支话筒。此刻,周循诫就在她身侧,他腰身轻靠在椅面上,修长双腿微微交叉,如一尊雕塑,若刀削斧凿般的轮廓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流畅,俊美。
他光是坐在那儿,气度不凡,就让这间本来平平无奇的教室显得不一样了起来。
顾允真感觉得到,他也正朝她看来,似乎在期待她会带来怎样的观点,激发起怎样的思维火花。
她不自觉将身体挺得更为笔直,将麦打开。
“针对1组的项目,我有以下问题,烦请企业家同学予以解答”
女孩清甜柔和的嗓音从话筒中传来,恍若拂过松林的清风,又如落入瓷盘的玉珠,清脆空灵。
后排一直埋头在电脑上写别科作业的同学,也忍不住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讲台。只见讲台上少女亭亭玉立,一身肌肤莹白生光,好似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顾允真:“你们的商业模式,是toB还是toC?”
负责回答她提问的学长是主修生命科学、辅修金融的大三学长廖皓。
廖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冷淡将手负到背后,简略回答:“toC。”
他是天之骄子,年年修双学位还拿绩点第一,向来眼高于顶,更不会把顾允真这种外表看起来清艳至极的“投资人”放在眼底。
不过,廖皓也不得不承认,这学妹还挺漂亮的,养眼。
顾允真略思考了下。“toC就是向消费者提供测序服务。定价打算定多少?价格太昂贵打不开市场,价格偏低不能覆盖成本再者,它是个一次性消费品,用户测试过一次后,并没有试第二次的需求综上所述,我并不认为这个项目可以撑起一个以亿为级别的市场。”
她逻辑清晰,思绪清楚。
廖皓怔然了下,目光落在她张合的两片红唇上。
众所周知,一切的新概念出现,都像是一场击鼓传花,做好PPT、弄出好看的数据以吸引到第一轮投资人,第一轮投资人进场后再添砖加瓦,把更好看的数据卖给第二轮投资,就这样不停地融资、输血、直到上市。而上市,就是众多商业模式不合理的公司合法将股民当成韭菜的过程。
他没想到,顾允真会如此清晰地考虑“项目是否真的存在商业价值”。
与此同时,讲台侧边的周循诫,看向台上少女的眼神泄出一丝满意。不愧是他亲手带在身边培养的人儿,他在她身上发现他的影子,他的脉络。
廖皓清咳两声,给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基因检测只可以消费一次,但我们打算向消费者提供订阅服务,用户个性化健康报告、生活方式建议等”
这的确是可在基因检测基础上延伸的服务。顾允真思索了一会,继续道:“这个方向没有错,但本土市场不大,因为国人尚未形成为健康报告付费的消费心智,说不定就要靠你们来培养用户心智了”
她表达得委婉而合理。
廖皓学长不痛不痒地反驳了几句,被张老请下去了。紧接着,顾允真开始尝试点评第二、第三个投资项目。
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同学将目光投向她。
她逻辑清晰,外表漂亮,成为了全场最耀眼的存在。当女孩有美丽的外表时,她耀眼夺目,而她有美丽皮囊又有聪明大脑时,所向无敌。
周循诫自然也注意到了,所有同学都在看着顾允真。尤其是男同学。
他不悦地蹙了蹙眉,犹如一头要守卫领地的雄狮,在领地中发现了更多竞争者的存在,从而不爽。当然了,他知道他们都竞争不过他。
他只是不满于他的真真被更多人看了去。
尤其是,她还穿着如此短的裙子,露出修长白皙的大长腿,裹着薄薄的一层丝袜。
张老:“真不错啊,这位5排3号同学,果然逻辑也一样漂亮。好了我看下课时间也快到了,直接请Alan先生给你们点评吧。”
周循诫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站起来,朝讲台走去。期间,顾允真和他擦身而过,感受到他的目光中淡淡的欣赏。
以及,一些不明的意味。
擦身的那瞬,她鼻端捕捉到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息,是木质香醚、龙涎香和干桦树、雪松的结合,很淡,却微带侵略性。而他们的气息总是彼此相互沾染。
顾允真心跳加速。
一想到他们在此刻扮演的是角色,他是教授请来的投资人导师,沉稳矜贵,而她是在上课的女大学生,初出茅庐,两个人看起来陌不相识,天差地别。
然而在私底下,在封闭的大平层里,他们拥吻在一起,他粗哑的嗓音命令她趴在桌子上,他从背后
很奇怪,在近三百人的大教室里,她想到的是他们周末的缠绵旖旎,这让她手心发热,出汗,面上却又只能保持镇静。
那种近乎偷。情的刺激感麻痹着她的神经。
周循诫走到讲台,指骨分明的手拨了拨话筒架,将话筒抻高,因为用力,小臂内侧绷起条条竖筋,禁欲又迷人。
台下的同学不自觉坐直了,凝息屏气。
周循诫可以随意掌控气场,这时的他不紧不慢、随意从容。
静了好一会,等顾允真回到座位上坐好后,他才开口,低沉嗓音如同初冬冰雪消融时分,冰面下流动的清泉。
“基因检测和预防性医疗,这是真需求还是伪需求?”
猝不及防地,他向他们抛了个问题,台下的同学面面相觑。
“早在1x年,M国就出现过同样性质的检测机构,这个机构的现状是短短两年间市值从上市时的60亿跌落至几亿美元,截至月初,收盘股价0。34美元当然,它们前也在积极自救,宣布和制药巨头x兰达成独家药物开发它的经历足够告诉你们,风险投资的第一步,辨别真伪需求。”
“其次,这叫风险投资。Silivalley是全世界最善于将基础领域的技术创新转化为盈利的地方因为他们了解且接受风险,而高利润总与高风险并存”
“将来你们会成为这个国家在投资领域的人才,决定着热钱的动向。我希望你们做真正的大胆创新,当然,有像‘共享冰箱投放’这样的增量创新也受部分投资人欢迎模拟酒精饮料则需要考虑一些政策因素”
“欢迎你们来到风险投资的世界。它是一个由指数法则掌控的世界,赢家收益可以以指数级速率增长,远超一般投资的线性进程希望你们享受这个世界。”
周循诫这番话,四两拨千斤,在揭露冰冷现实的同时不失真诚和理智。
很难以想象,这是会在一位高位者口中听到的话,没有高高在上的教条,而是基于平等的经验分享,以及,他祝这帮年轻人享受属于风投的世界。
平静中带着感染力。
好一会儿,等下课铃响了。同学们才若被铃声惊醒一般,部分同学想和Alan先生共同探讨更多,张老早有准备,在黑板上写了一行邮箱后,转身朝台下道:
“Alan先生时间宝贵,谢绝一切课后讨论。这是他的助理邮箱,如果你们对本节课有什么疑问呢,就把问题发到邮箱,他的助理会协助你们解决。”
“好啦,下课吧。”
张老一声令下,同学们大多离开了教室。部分同学虽然想通过课后攀谈Alan以给他留下更深刻的印象,但碍于张老的话,也都走了。
周循诫起身,看向第五排座位上熙攘的人群。
那人群中有男有女,更多是男生,将顾允真围在中央,廖皓在问顾允真加微信,远远望去,他垂在身侧的手有些紧张地拳握着,像要抓住什么。
周循诫注意到了,眼神冷淡下来,像凝结了一层冰霜
顾允真好容易才把要她微信的同学加完,虽然加她的人很多,但她还是很耐心,很细致,一点点地加着,并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不理人。
不少被“口袋”中言论带歪了的同学,这时候才发现顾允真其实根本不像网上说的那样。
赵雨橙把笔记本电脑塞进书包,对顾允真耳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刚刚企业家同学给我画的大饼我可都吃下去了”
她收拾完书包后要去卫生间,叫顾允真在门口等一等她。
顾允真迈出教室,路过消防通道时,从旁伸出一只手,将她轻轻地扯到里面。
顾允真原本还有抗拒,待闻到清冽熟悉的气息,登时怔住,身子也软了,主动地靠过去。
通道里,轩窗射出浑白的光,将两人笼在清尘弥散的光柱中,他们在无人的角落接吻。
周循诫的吻落下来,若急下的雨,舌尖探入她唇中,带着焦躁、粗暴和难以言喻的探索。她腔内的每一处,都被他舔过、吮过。
顾允真的足尖久久地踮着,任由他手握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莹白修长的小腿后拉出细长的筋。
良久,他停下吻她,手伸下去。筋骨分明的手指绷着青筋,捏着她饱满的臋肉,捏得她有点痛,眼底泛起一层水意。
他埋在她脖颈间,呼吸着她馥郁诱人的甜香,低声。
“那些男生,他们都在看你。”
那些男生,他们都在看她,他很不喜欢。
第67章楼道
从背后看去,周循诫的大掌握着她柔软浑圆的臋瓣,男人指骨修长,指甲短圆,边缘修剪得整齐、干净,泛着微透的肉粉色,如此禁欲。
而他在做的事情又如此地不堪。
顾允真微微蹙起远山眉,屁股被他捏得有点痛,痛中又带着点儿舒服,她咬着唇,低声。“学校还有人看到的。”
“让他们看到好了。”他冷声。
“不行”她坚决不同意。看到了别人怎么想她啊?还以为他们在进行什么权色交易。
周循诫又低头去吻她,唇舌含着她的舌尖用力吮了一下,立时一阵酥麻在舌尖上滚了滚,痛中带着爽意。
她伸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下。
吻了好一会,他退出来,大拇指抵在她颊侧,轻轻摩挲,又去点吻她饱满清晰的唇珠。
“裙子要穿这么短?”
他另一只手掌落在她裙子边缘,无名指触碰到她裙下的小菱格黑丝长袜。袜子上端,还勾着几只蹁跹的银饰蝴蝶,似乎是引着人往这儿看。
“就要。”她抬眸,朝他皱了皱挺翘的小鼻头,“我穿了安全裤的,不信你摸摸——”
她张开五指,和他十指相扣,带着他去寻她裙下、绣着小朵蕾丝的安全裤。
就在这时,消防通道厚重的铁门被推开。顾允真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赶紧放开他的手,跳着往后退了一步。
门后转出一张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脸。
张老一手抵着铁门,另一手推了推鼻顶的老花镜,见到这幅场景,女孩双颊绯红,而方才在课堂上斯文禁欲的周先生,此刻正微倚在墙壁上,一条腿屈着,锃亮的鞋尖对着少女所在的位置。
皱纹斑驳的老脸抽搐了下。
周循诫很淡定,叫了声:“张老。”
顾允真摸了摸头发,一时好像脑子抽了,脱口道:“张教授好,这是这是我小叔叔,顺便来学校看看我。”
她怕张老不信,又特意口齿清脆地对着周循诫喊了声“小叔叔。”
张老:“”
老人家清了清嗓子。“怪不得我说顾同学你思路清晰,原来是家学渊源。”
顾允真:“没错没错,我小叔叔教我的。”
张老:“嗯,我人老眼花走错路。你们慢慢叙家常,周先生再见,小同学再见。”
张老果断后退,又退回走廊,还贴心地带了带门,“砰”地一下,把门给掩实了。
顾允真听到这的声音,心里跟着“咯噔”了下。“那个他为什么要帮我们掩门啊?”
周循诫瞥了瞥她:“他肯定看出来我们的关系。你以为,谁都像周婷钰这么好糊弄?”
远在大洋彼岸的周婷钰,膝盖默默中了一箭。
顾允真大惊失色。“什么?张老会不会觉得我不好好学习来傍你这个大款?”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唇角微弯。
“没错。他觉得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觉得我为老不尊。再感叹几句,世风日下。”他浅浅开了个玩笑。
“那完了,会不会明天,我们在楼道里亲亲的事就被泄露出去?”她真情实感地担忧起来。
“真信了?”周循诫笑,“刚刚那是骗你的。张老既然能混到这个位置,他比你这个小笨脑瓜好使。他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顾允真松了口气,又愤愤不平被他骗了:“骗人是小狗!”
周循诫:“宝宝才是小狗。”
提起“小狗”这个词她简直跟炸了毛似的,去抓他的小臂,命令他“不许再提”。说起来,谁给他那天晚上从后面了?还不是他趁人之危。
两人依偎着说了一会话,周循诫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顾允真为难:“不行啊,今天中午我说好和橙子一起吃的”
她再不陪橙子,就要变成橙子口中“重色轻友”的女人了。
“好。周末去我那儿,上次不是说衣服有点紧了,我让人送来新的,到时候挑一挑。”
“噢。”顾允真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低头瞄了瞄自己。
其实那次说过之后,她和两个舍友到学校附近商区买了好看的、合身的少女内衣,好蕾丝花边点缀,面料舒适透气。
忍着小脸发烫,她脸蛋隔着柔软挺括的布料贴上他胸膛,感受他的体温,小小声。“嗯你要和我一起养小兔子嘛?”
“不养这个,换个别的养。”他以为她说的是真养动物,手指微屈,刮了刮她的小鼻头。
“不是啦,我说这里啊。”她握着他的手,带着他抬起,隔着裙子轻轻在轮廓上抚了一下。
周循诫一顿,掌下柔软,Q弹,轻轻一按,还会轻微反弹他强忍着想要攥住的冲动。每每他冲撞她时,她这儿总是晃得很迷人。
少女抬起眼眸,明亮斜行的双眼写满清纯。
“是养这两只‘小兔子’。”
周循诫听明白了,扯着她一缕柔软的发丝放在唇边亲了下,淡定地问。“要怎么养?经常安抚一下小兔?”
“”顾允真脸红了。老男人太坏,简直话里有话,什么叫“安抚”,她简直不敢细想。
“不用不用,给它买好看的衣服就行我还没把码数给你呢,你怎么记得尺码呀。”她想起一处关键。
“用手量过。”
“”
也是,他都上手过这么多回了,能不知道而且还都弄过好过次小兔子了,有时候她的小兔子很喜欢他,有时候他又把它们攥疼了-
等顾允真再度回到楼道时,看见赵雨橙正背着书包靠着门框,低头边发消息边等她呢。
根本用不着解释,赵雨橙一瞅她微红发肿的唇,就知道她去做了什么。
“啧啧,被你家周叔叔拉到楼道里强吻了一顿?”赵雨橙调侃,“把你嘴唇都咬肿了。”
“”顾允真反手盖住自己嘴巴,不给她看。两人打闹间,转场去了另一个教室上大课。
到了十二点下课,再一起下楼。
她们刚走出教学楼就撞见景昭肆。
“小祖宗哎,上了一早上课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先吃两个欧包?”景昭肆说着把手里的面包袋子递过去,“橙子同学饿了也来两个呗。”
“不饿不饿。”两个女生都答。
“我们等着待会去夕园吃煲仔饭呢。”赵雨橙说。
景昭肆:“那正好了一起,我还发愁吃什么呢。”
很热络地,他伸手就去帮顾允真拿书包,顺带着把赵雨橙的书包也一并拿上了。两只颜色粉嫩的包被他单手举着挎在肩膀上,显得小巧秀气,像他拿着芭比娃娃们的漂亮书包。
他一手拿着书包,另一只手拿着车钥匙,不住地把车钥匙抛来抛去。
行走在校园的春天里,路过的同学一水儿穿着长袖卫衣,只有他跟反季节似的,头上反扣一顶鸭舌帽,上半身一件白色无袖老头汗衫,露出两条因长期撸铁而变得健硕无比的胳膊。
他走在顾允真侧边往前两步的位置,不时回头跟顾允真说话。
顾允真听着,有时点点头,赵雨橙听着两人交谈,又插科打诨两句。
这幅画面实在养眼和谐。
不远处的天桥上,周循诫正在校董事会成员的陪伴下,商谈另一个实验室项目的合作事宜,谢飞驰陪在一侧。
男人目光落在景、顾两人几乎并肩而行的背影上,唇角立时平了下来。
他认出,穿短袖汗衫、露出两条健美隔壁的那位男生,曾经用小电车载过顾允真。
谢飞驰看他三哥眼神都凝住了,顺着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少男少女并肩而行的背影。
“瞧瞧,这画面多美啊,洋溢着年轻的气息!哎,不像我们,一把老骨头了。”谢飞驰一时没认出那里头的少女是顾允真,忍不住感叹。
周循诫:“你确定?再仔细看看。”
谢飞驰转头,看到他三哥阴沉下来的俊脸。omg,这人又脸黑了。一霎那,谢飞驰脑中灵光乍现,忽然明白了他刚刚说错了什么话。
机灵的大脑运转着,谢飞驰轻咳了一声。
“这年头男大学生真惹人烦啊,跟个开屏孔雀似的,秀那两条胳膊,穿这么清凉也不嫌冻得慌。”-
“阿嚏!阿嚏!”
走在路上的景昭肆无缘无故打了两个喷嚏。
顾允真从裙子口袋拿出手帕纸包,扯了一张递给他。“叫你不要穿这么少嘛,你看这不就打喷嚏了,小心着凉。”
景昭肆嘀咕:“哪能啊,我身体可壮实了。”
他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纸巾在鼻端抹了抹,带着茉莉清香的一张手帕纸,柔软厚实。他心里受用,嘴上却道:“肯定有人在背后蛐蛐我呢。”
顾允真:“”
赵雨橙:“是你一边被人蛐蛐了,一边穿得少,所以才打喷嚏。”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去吃饭,下午又一块去图书馆自习。顾允真和赵雨橙赶DDL,景昭肆在一边玩手机。
期间赵雨橙查看邮件,被告知自己在电视台投递的实习通过了,她小小地雀跃了一番,正好晚上有时间,她想去美乐汇的Laurel买点实习正装,恰好顾允真想出去逛街,就约好一起去。
景昭肆自然是顾允真去哪他跟到哪,他说他也去。
等步出校门,要等一个红绿灯过马路,这时,一辆慕尚缓缓开到他们面前。车窗摇下,澄黄灯光落下,在男人瘦削立体的脸侧打下阴影。
浓密树荫,橙黄灯光,气度华贵的宾利慕尚,车窗里俊美淡漠的男人,犹如印在时尚杂志内页的时尚图片。
周循诫眼皮微抬。“上车。”
景昭肆不认识他,下意识以为是哪个看上了顾允真的有钱老男人,往前站了一步,挡在顾允真面前。
“你哪位啊?”景大少爷语气有点儿冲。对方开宾利又怎么样?他爸也开宾利,他才不怵。
“”周循诫并未回答,而是挑了挑眉,看向顾允真。
少女从高大阳光的男孩身后探出半个头,乌发,莹白小脸,纤长的睫毛下眼珠黑白分明,莫名有几分怯生生的意味。
“小叔叔”她叫了他一声,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恳求:不要在景昭肆面前透露他们的关系。
周循诫如何不懂她?
他眼底的神色淡了几分,目光落在景昭肆护在顾允真身前的手上。“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
“不”顾允真刚想拒绝,景昭肆应声:“可以可以。原来您就是周家那位对真真照顾有加的长辈,真是谢谢您嘞,今天我们要出门买点儿衣服,正好又碰上您了。”
长辈。谢谢您。
周循诫听在心里,莫名有种不舒服感,面上却喜怒不显,只道:“那就上来吧。”
周循诫和景昭肆两人,一个执意要载客,一个执意要坐车,既然如此,顾允真只能硬着头皮上车。
“谢谢小叔叔。”她带着赵雨橙坐上车后,“特意”和周循诫道谢。
“谢谢小叔叔。”景昭肆打蛇随棍上,“从善如流”地跟着叫。
周循诫朝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车后座,赵雨橙和景昭肆一左一右,顾允真坐在他们中央。景昭肆是体育生,肩膀宽,体格大,还跟个爷们儿似的叉开坐着,高大的膝盖点着顾允真圆润白皙的膝盖。
他们就连胳膊,都挨得这么近。似乎只要司机转一下方向盘,顾允真就会不小心倒在景昭肆身上。
太近了。
周循诫视线离开后视镜,唇线平直。他整了整衬衫袖口的黑曜石袖扣,慢条斯理道:
“你也叫我小叔叔,我怎么不知道我多了个小侄子。”
第68章修罗场
周循诫这句话不咸不淡,景昭肆干笑了两声,拢了拢头发,大大咧咧道:“平时真真怎么叫长辈,我都是跟着她叫的。”
他说完还不算,顺带着用手肘碰了碰顾允真的肘弯,男生的麦色小臂和少女雪白莹润的一段酥臂贴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真真小祖宗,你说是不是?”
“嗯”顾允真含糊应了声。
周循诫的目光落在车内后视镜中。后视镜里,短暂地照出他们相互触碰的手臂。
他伸手,拨了拨顾允真上次别在冷气口的一只长耳小兔挂件,透过后视镜看着顾允真,薄唇勾出一丝冷意。
“顾允真同学,你说呢,你们是什么关系?”
顾允真:!!!
“”
小姑娘一下子有点惊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大,带一点儿无措,像懵懂闯出森林的小鹿,被猎人吓住了。
周循诫手指不紧不慢地拨弄着长耳小兔的耳朵,又捏了捏小兔的脸。
顾允真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小脸,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周循诫坚硬的指骨掐住了小脸。
景昭肆咳嗽一声,向周循诫认真解释他们的关系:“我和真真从小一起长大,有句诗,郎骑竹马来,绕什么弄青梅,说的就是这种关系。”
他又伸肘捅了捅顾允真。
“小祖宗,我诗词没用错吧。”
顾允真囧,这两人,怎么一个在疯狂逼问她,一个在疯狂用胳膊肘捅她啊。救命啊,能不能找个人救她于水火之中?
老天啊她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要让人来这么折磨她QAQ。
“青梅竹马。”周循诫轻笑一声。“还,挺配的。”
“那当然。”景昭肆听不出这句反话,而是异常感动于终于有人说他和顾允真配了。
“小叔叔,你可真有眼光。”
周循诫:“”
顾允真脸涨得通红,朝周循诫怒瞪一眼。叫他说反话自作自受,景昭肆根本听不出正反话的好不好?
赵雨橙插话道:“景少爷,既然你们是青梅竹马,为什么你还管真真叫‘小祖宗’呀?”
“这是真真让我叫的。”景昭肆笑。
“我让你叫的,没搞错吧,我有这么霸道?”顾允真不大记得缘由了,她和景昭肆的童年,一桩一件地叠在一起,回忆太多。
景昭肆笑得像只哈士奇。“嗯,你就有这么霸道啊。你真一点都不记得了?上幼儿园那时候,你说要和我约架我们约在滑梯后面的白沙坑里,那天你一来,‘呼’地一下,就把我推倒在沙坑里了”
“我想起来了。”说到约架和白色的沙坑,顾允真总算有点印象。“我和你约架,还不是因为那时候你可皮了,讨人嫌,就喜欢揪女孩的辫子,掀裙子,我可不得为民除害?”
景昭肆:“是是是了,为民除害。小祖宗,你就”
你就再为民除害一次,把我收了吧。
景昭肆险些脱口而出。只是现在他和顾允真都长大了,有了男女之防,再也不能向小时候那样童言无忌。他刚说到一半,摸了摸鼻子,把后半句话收回去了。
这时,前座一道斯文冷淡的声音传来,带着凉气,像是吹过冰湖湖面的一阵凉风。
“既然你们从小认识,那关系很好了?”
“那当然了,我们关系很好。”景昭肆毫不犹豫。
“那不见得。”周循诫打断,意有所指。“她有秘密没告诉你。”
顾允真:!!!
周循诫,他在说什么啊??他是来玩离间的吗?
“那小祖宗,你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啊?干嘛不告诉我?”景昭肆不以为意,笑着反问顾允真。
顾允真:“我不想说,不行吗?”
她有点儿生气小叔叔这样暗戳戳把事情点出来,像故意要让景昭肆不开心似的。真是的,老男人可真有心机。但生气的同时,她也有点愧疚,她和周循诫的感情暂时还不能在景昭肆面前公开。
一想到景昭肆知道了,景父景母就会知道,到时候她爸她妈也知道,她心里就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不说就不说。”景昭肆正色,“小祖宗不想说,说明她有自己的考虑。”
“”周循诫在心里轻笑一声。这个姓景的竹马,倒还真是会为真真着想。
他的真真还一脸天真,单纯地把“竹马”当成“竹马”,像一个异性好友。
但,她心思单纯,景昭肆可就没那么单纯了。周循诫听得出景昭肆没说出口的任何一句心里话。
只有男人最懂得男人。景昭肆也一样喜欢真真,而且是带着雄性占有的那种喜欢。
周循诫从不掉以轻心。哪怕景昭肆比他年轻,比他阅历更少,但他是她的竹马,他们曾一起共享过童年,说不定,景昭肆还掀过真真的小裙子,揪过他的小鞭子。
想着想着,周循诫胸口一阵窒闷。他伸手按下车窗,任由车外的凉风将乌发吹乱,好似只有这样,心中的窒闷才能稍稍纾解一些
一旁的吃瓜群众·赵雨橙暗观顾、周、景三人的暗潮涌动,忍不住想笑。天知道她憋笑快要憋出内伤了吗!!
原来顾允真同学一天天过得如此精彩,不是在被周叔叔抓到楼道里偷亲的路上,就是和竹马、男朋友同坐一车,左支右绌顾不过来
不过赵雨橙始终站在顾允真这边,顾允真很早以前就给她说过,她不想让景昭肆知道她谈恋爱的事,所以赵雨橙也瞒得死紧,没有走漏一点儿口风。
车载香薰散出的浅淡雪松气息,淡淡地萦在鼻端。
赵雨橙看顾允真左右嗯啊地应付两个男人,显然要顾不过来了。作为好闺蜜怎么能不两肋插刀?她小脑瓜飞速转动,试图叉开话题。
“景少爷,你最近在哐哐健身吗?”赵雨橙说着,竖起小臂,绷紧肱二头肌,摆出一副大力士模样。“咳咳,你这里壮了不少哦。”
“是吧,我最近确实,壮了不少。”景昭肆毫不谦虚,他很得意自己新练出的两条手臂。听到赵雨橙开口夸赞,更得意了,把帽子一脱,将手臂高举,像站台上展示肌肉的健美先生。
他本就穿着无袖汗衫,这下更是将健美的手臂展露得清楚完全。
“我这可是,上了高科技和汗水的。”
顾允真不禁随着他的动作看去。景昭肆这两条胳膊练得是真好,肌肉饱满如健美先生。有一瞬间她走神了下,想到了周循诫的肌肉。
他有一身薄瘦恰到好处的肌肉,微鼓的胸膛,紧实的六块腹肌纹路,人鱼线在腹肌两侧蜿蜒。这一身肌肉不厚不薄,既不会让她觉得夸张,也不会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
而是成熟的、紧绷的一具男性身躯。只有她知道,那具身躯下,蕴含着怎样将人撞碎的力量。
想着想着,她小脸晕红。
景昭肆:“你们猜猜,我现在卧推、飞鸟和侧平举,上多大重量?”
他一边说着,把金箍棒似的健美手臂,横着伸到两个女生面前。
顾允真:“”
景昭肆跟人来疯似的,她不想理他。
赵雨橙不懂健身术语,但是又想给景昭肆捧个哏,省得这位哥自说自话,于是接话道:“上多大重量我不知道,但是嘛,这胳膊看着就看着就邦邦硬。”
顾允真:“嗯,是挺硬的。”
景昭肆嘿嘿笑了起来。
“不光看着邦邦硬,摸着也邦邦硬啊,来来,你们感受下。”
景昭肆说着,按住顾允真的手,放到他绷紧的肱二头肌上。
猝不及防地,顾允真被他拉着一按。
周循诫眼神一凛,朝后视镜看去。
女孩涂着透明指甲油的小手嫩如葱白,五根水葱儿似的手指头点在景昭肆那鼓起的肱二头肌上,健硕突起的男性肌肉,绷起粗筋,越发显得那小手柔弱无骨,嫩若春葱。
周循诫喉结滚了滚,眼神完全冷了。
“”
指下的触感紧绷,微热。顾允真忽然反应过来,“唰”地一下把手从景昭肆胳膊上拿下来,莹白的肌底透出一层红。
“我只是、只是想给你看看我的训练成果。”景昭肆发觉他有点越界,赶紧松开了握住她皓腕的大掌,视线一下子凝在上头。
只见女孩莹白骨感的手腕上,迤逦着一道粉红的痕迹,因为她皮肤很白,于是显得那层淡红越发地明显,让景昭肆想起,每年夏天后院会盛开的千瓣莲。
莲花通体雪白莹润,也只有那花瓣尖尖,是粉红的。
这还是长大之后,他第一次和顾允真有实质性的肢体触碰。
注意到这点,景昭肆自己先红了脸。
好在这时,美乐汇也到了。小李驾着宾利,将它停在商场入口的停车位上。景昭肆率先开了车门,车外的清风穿透他,一阵凉爽,好似稍稍驱散了他心头的热意。
车的另一侧,赵雨橙先下了车门,顾允真跟在其后。
周循诫从副驾驶座出来,看着顾允真关车门。少女莹白的手腕上布了点点红,若雪地上绽开的点点红梅,那是被另一个异性抓握留下的痕迹。
“今晚别买衣服了。”周循诫上前一步,冷声。
男人高大魁梧的阴影陡然将她罩住,顾允真抬眸,触到周循诫盯住她手腕的眼神,陡然瑟缩了下。
一旁的赵雨橙见状,霎时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知道周先生喜欢顾允真,可不知道,周先生对真真的占有欲原来这么强。
“那真真,你不用陪我去了,我自己、自己一个人就行。”赵雨橙赶紧道。
车另一边的景昭肆转过来,听到赵雨橙这句话,不由得追问道:“怎么回事啊?小祖宗你不买衣服了?上次不是说看好了新出的包”
赵雨橙咳嗽一声,打断。“真真她、她忽然接收到消息,她上司喊她回去加班实习呢。”
顾允真手还握在车门上,绷着一张小脸。其实她心底也对周循诫有点儿生气。她明明说好的要陪赵雨橙逛街的,怎么他说不给陪,她就不能陪。
她咬着唇,不说话。
景昭肆信以为真,以为顾允真要回去加班,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小祖宗,你这哪儿来的上司,真是不做人。太不做人了!”
景昭肆不知道他这句话歪打正着,恰好把周循诫给骂了。周循诫不为所动,只立在那里,和顾允真相互僵持。
“要不这样,我陪你去加班,在旁边给你加油。”
顾允真抿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先将景昭肆支走。“我不用你陪,你陪橙子去买衣服。”
“走啦走啦。”赵雨橙赶紧把景昭肆给拉走了。
周循诫对这三个年轻人之间的安排恍若视而不见,只是对亭亭立在原地的顾允真重复了一句。
“上车。”
顾允真闷着头,一声不吭,“啪”地打开车门坐了回去。周循诫紧跟其后,坐了进来。“砰”地一声,砸车门的声音很有些重。
车内隔窗落下。车外,霓虹灯光在倒退。
猝不及防地,她腕骨被他拽过,男人冷白的指骨用力握着她腕骨,盖住了其上被另一个男人拽出来的红痕。
下一秒,她指尖被迫按上他裤链下的灼烫和反弹感让她不知所措,脑中好似被雷惊动,一阵阵轰鸣,又好像被烫到,想要缩回去,被他紧紧按住,覆住。
有如惊慌失措的小兔要四处逃窜。明明不是第一次接触,可她还是每接触一次,都害怕,攻击性和侵略性一瞬间将她侵袭,好似被扼住咽喉。心跳得厉害,一颗心好似要从心腔里跳出来。
“你、你干什么”她窘迫到无以复加。
“你刚刚说什么硬?”男人嗓音沉沉,强迫她按紧,圈住。嗓音若相互敲击的金质玉石,清冽,又慢条斯理。
“最硬的你不是用过?”
第69章angry
顾允真不大记得他们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记得那晚宾利在街道灯光的海洋里疾驰,她被他拉着手按上去,车内静寂一片,黑暗如浓雾般蔓延,像无人可以撕破的荒野夜色。
两人都不和对方说话。
似乎周循诫在生气。
她想他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是她。
气他在车上不冷不热说的那些话,就好像要让她千辛万苦隐藏的恋情浮出水面一样。如今她的事业是上升期,学业更繁忙,真捅出来了,她还得费心去安抚爸爸妈妈,得去应对一堆流言蜚语,公司的同事还不知道怎么看她呢她光是想想就头疼。
而且万一到时候她爸妈想不开,觉得是周循诫“拱”了她这颗小白菜,要找周老爷子算账怎么办?
她悄悄看向周循诫。
他生气时只是面色会阴沉些,脸庞异常阴翳,像半个多月没有渴饮过的吸血鬼,苍白又俊美。他总体上一言不发,只是她感受到掌下凶悍的跳动,勃发,只要她将指尖挪开,好似就会立时弹跳出来,狠狠打在她掌心
这让她害怕,好吓人。
她咬着唇,犹豫了半天,眼神也不敢落在那处,而是瞟向窗外,看川流不息的长龙,心底却时刻记挂着,一点点把指尖挪开,挪一点儿,又停顿一下。
殊不知,她这样要挪不挪,却恰好蹭在周循诫痒处,似蹭非蹭,犹如隔靴搔痒,把人的痒意搔得更剧烈了,却无法得到纾解。
“没给你动,你动什么?”周循诫喉结滚了滚,终于开口,嗓音低醇,像冰镇了八度的上好威士忌,低垂的眼底布上了淡淡的猩红。
他亦是忍耐到极限。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交杂在一起,某处涨得好像要爆炸,偏偏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偏偏旁边还坐着一个诱惑源。
要不是考虑到她还小,接受不了在车上来,真想将她就地正法。
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直到坐上专属电梯,上楼,进了玄关,“砰”地一声门关上,关门带起的风力震得顾允真脑袋发晕,也将她青丝吹起,如空中浮动的一匹上好丝绸。
洗发水清淡的甜香侵袭鼻端,下一秒一只大手拨拢开她的长发,在乌发里找到她莹白。精致的脸,用力地扣住她下巴,吻下去。
他动作前所未有地粗暴,明晰的指骨几乎掐进她颊上的软肉,将她嘴唇掐得嘟起,犹如被迫为他绽放的娇艳鲜花,他的薄唇倾覆上去,狠狠地吮住,又吻又咬。
顾允真挣扎了几下,小手抵在男人轮廓明晰的颊侧,想要推开。她其实很抗拒这时候和他亲密——
搞什么嘛。他好凶,她都不想理他了,齿关合得很紧。
周循诫往后退了些,低声命令。“张嘴。”
顾允真“唔唔”两声,想摇头拒绝,但没什么用。
轻而易举地,下颌被他捏着,直到两腮捏开,他舌尖席卷,若攻城略地一般,寸寸侵蚀。
他的唇舌有力地含咂着她软嫩的小舌,激得她舌尖一阵发麻,酥得要命。
角力中他寻到了裙子隐藏的拉链,陌生又熟悉的情潮在两人之间翻涌。
她裙子挂在身上摇摇欲坠,像裹着蝴蝶的美丽蝉蜕,莹白肩膀裸露,黑色肩带嵌进凝脂似的肩膀中,几乎压出红痕。
周循诫看着这道红痕,眉心跳了跳,顺着肩带向下的延伸,覆上去,大拇指内侧轻刮其上的黑色蕾丝。
凉意漫起时顾允真脑子一片空白。
…
想起在楼道里她说和他一起养小兔,那时候他可温柔得多,不像当下…而且她现在例假快要来了,某两处涨得要命。
涨中交杂着痛意、快意,女孩微张着红唇倒吸一口冷气,潋滟的眼中立时泛起一层水泽,雾气朦胧。
随着他覆下去,她好像被通电了一般,不受控制地轻颤,带起裙下悬挂的蝴蝶银饰,发出簌簌轻响,蝴蝶一碰一碰。
尔后,她身体一轻,却是被他“抱”了起来。说是抱也不是,其实是扛,他把她扛在肩头,她头朝下,发丝如海草般倒缠。
“你要干嘛?放我下来我自己——我自己能走。”
倒立使得血液倒流,她脸蛋充血,发热,阵阵晕眩,几乎要头晕脑胀。她无力地捶着他劲瘦的窄腰,鼻端嗅闻到淡淡的咸湿汗意,意识到承载她体重的这副身躯是多么地成熟有力,她有点害怕,她还从来没离地这么高过。
这样看,周循诫真的好高。
周循诫不理她,继续扛着她往主卧走,他捆在她纤细腰间,同时解开束缚,修长的指一路解下去,将贝母纽扣解开,衬衫渐渐松了,露出底下冷白的肌肤,腹肌紧实,因为走动的缘故一张一弛。
她一双裹在黑丝里的长腿在他眼下扑腾得极为好看,薄如蝉翼的黑丝下,白皙肉色若隐若现。
“你要干什么?”她带着哭腔又问了一句
期间,他们路过宝塔造型的乔治三世音乐钟、顾允真看到柚木地毯上盖着的一张高加索手工编织地毯,繁复的花纹犹如落日熔金下绽放的鲜红玫瑰。这张地毯,还是她在某个拍卖场上添置的。
“呜呜放我下来”
“别叫。只是换个地方干你。”
他说得直白又赤。裸,低醇沙哑的嗓音冲击着她的耳膜,生出粒粒麻酥,又顺着神经和血管流窜向各处。
明明有一副干净、斯文又禁欲的皮囊,但说起下流话来,谁也比不过他。
顾允真的心一阵阵紧绷起来,心在薄薄的腔膜下剧烈跳动,说不清是难受、紧张还是期待,她已经隐隐有预感,待会要迎来的,将是一场称得上是残暴的性。
终于走进卧室的门。几步路,走了好久,又好似一下子就到了。
顾允真被放倒在松软的被褥上,头朝下,鼻端嗅闻到被褥间残存的好闻气息——她身上的甜桃香气和他清冽冷沉的木质香混合,还有荷尔蒙、多巴胺和内啡肽快速分泌时的气味。
下意识地,她四肢并用在KingSize上爬了一下,像落入陷阱的小兔想要逃出去。
刚逃了几步,腕上一紧,却是被他拽住,往下一拖,圆润的膝盖在被褥上磨了磨。
“唔唔,放开我。”
挣扎间,裙子翻上去,周循诫握着她脚踝,干脆利落地一扯,把她丝袜给扒了。
从胯骨直扒到膝盖下,膝盖以上莹白,以下裹着黑丝,黑白分明,带来的视觉感受极为强烈。
她下意识地蜷起自己。
她的背影好看极了,水洗牛仔裙绷着翘的臋,卧室暖黄的光线映下来,将她的乌发照得异常柔顺,被他一把挽起,拢到肩膀一侧,全然露出背部曲线,从身后看,宛若一只细颈曲背的玉壶,两撇反括似的弧线异常迷人。
他扯掉她裙下的小裤。
“嗡”地一声。他脑中的那根弦简直被绷断,疯了似的,皮带滑落,戴了防护就抓着她的脚踝扯过来。
空气中漫起诱人的甜香,像是罐子里金黄的蜂蜜被搅拌,黏稠,香甜,让人上瘾。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剧痛让她眼泪一颗颗溢出,布满清纯稚嫩的小脸。“你、你出去”
“来不及了。”男人低声。
来都来了。中国人这句古话用在哪里都恰如其分,用在这儿也不过分。
箭在弦上,掌控权从来在他而不在她。而她自然而然给出的反应出奇地配合,丝滑得犹如在德芙巧克力中,被他轻而易举到底。
理智暂时下线。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激烈过,之前他知道她年纪小,还不适应,可是——这么久了也该适应了。
那件水洗蓝色的牛仔裙,被推着涌着,终于全然地退出,犹如蝉蜕一般。
他将她侧翻着,定住她的腕骨,差点儿将她扭成麻花,垂眼下去是两只吃胖了的小兔,好像被猎人追捕着,惊慌得四处逃窜,晃得非常迷人。
继而,小兔被猎人抓住,拍打。
屋外,一百层楼往下,川流不息的车呼啸而过,在车里忙着归家的人们,穿过北城最繁华的中轴线,从南到北,自西往东。
谁也不知道,在那栋高高的银色建筑,270度弧形钢化玻璃,飘荡的窗帘后,正发生一场异常激烈的x。
像一场朵颐,让人欲罢不能。她眼泪流得比任何一晚都多,抽泣着,觉得这晚的小叔叔有点疯、怎么都停不下来。
他不放过她,恶劣地问“怎么上面哭就算了,下面也在哭?”
一只防护用完了,用第二只,第三只
周循诫的确是疯了。额上青筋跳动着,看见她腕骨上被别人抓出来的红痕,恨不得覆盖掉
真是个极致的小人儿。有时候,他也惊异于她会给他带来的极值,有了第一次就想要第二次,第三次
像野兽捕猎,要咬断猎物的喉管,啖饮到鲜血才肯善罢甘休。
Kingsize剧烈晃动。四只柱脚渐渐偏移,不住地往墙上偏。黑暗里有他急促的喘息。
她出了汗,若云蒸霞蔚,潋滟生光。
这一场几乎到了深夜,才陆陆续续停下来。顾允真揉了揉发酸的肘部,又拢了拢汗湿且凌乱的长发,在他捏着她的脸,把头偏向了一边。
别以为结束她就不生气了。她还是很气。
但是周循诫却不生她气了。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属于他,多多少少消去了因吃醋而引起的不快。
他将用过的防护打了个结,看着掩在被子中窝成一团的小小人儿,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什么时候,能毫无阻隔地和她接触让她给他生个小宝宝。
尽管当下她偏过头不理他,他也不以为忤。
这小姑娘在他这儿耍小性子不是第一次了,他现在应付得游刃有余,像寻常吵架的夫妻一样,他抚了抚她光裸的脊背。
“伤着了?”他握着她脚腕,想去查看她的伤势。她人娇得很,弄一弄就破皮。
“不要脸”顾允真大窘,心里还有委屈,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给他看那处了,却还是被他提拎着脚腕fen开。
被过度使用的,已经从粉红变成了殷红,翻出来,像熟透的果实。
“洗完澡给你上一次药。”他估摸了下伤势,眼睛简直挪不开。
显而易见地,她好似被他标记,果实有了小而细长的裂口,且比之前裂得更开,一张一合地翕动。
“”顾允真不理他,裹着浴巾,将脚套进拖鞋里,径直走到浴室。
等周循诫跟过去时,她正坐在马桶上,脚趾踩在马桶前小凳上,裸露的脚趾又白又嫩,嫩生生的,如生姜。
顾允真酝酿了好一会儿尿意,因为过度使用,某处泛起尖锐剧烈的酸胀,由他制造的惊涛骇浪尚未完全退去。
直等了好一会,才有细细的尿流,冲出。
周循诫靠在浴室的瓷砖墙上,垂眸,目不转睛地看着。
“出去,不给看。”她声音还闷闷地,清甜中掺了柔媚的哑意。
“尿完就洗澡,给你上药。”他不为所动,直截了当地表明意图。
那时,他下颌线不断地绷紧,几乎致命的感受犹如暴风雨般狂扫,席卷。
额上青筋剧烈跳动,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而她连嗓子都哭哑,连叫他停下的气力都没有。
尿流停止,顾允真从抽纸盒里扯出一张纸巾,轻柔地擦拭某处,带起点点被磨破皮的疼感。她忍不住呛他。
“你就是、就是想用了才这么积极。”
所以才会催着她洗澡,好给她上药,等恢复一点了,他又再再狠狠地来那么几次。
“不是。”他低声,心里好笑又无奈。
这小姑娘,她把他看成什么人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疼。”
“那你、你还戳我戳这么疼你就顾着自己爽了”她冲口而出,说完又后悔,抿了抿唇。
周循诫:“那不能这么说。爽是两个人爽的,宝宝不爽吗?”
“不爽,我才不爽。”她大窘,极力否认,全然忘了自己方才哼哼唧唧,小小真有多么眷恋地缠着吞咬着他,几乎听得到“啵”地一声,不舍得给他出来。
周循诫笑而不语。
这小姑娘是真口是心非,早知道下次把她抱到镜子前,让她睁着眼睛自己看看好了,到了那时,她指不定要哭更厉害。
下次要不就在镜子前…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一瞬。
他拨开她一头青丝,在她耳垂落下一吻。
“乖了,待会一起洗。”
第70章一起洗
“不爽,我才不爽。”
顾允真不肯承认近乎一夜的放纵。明明次次濒临绝境,脑中炸开烟花,一朵接连一朵,她无数次痉挛着被他送上高峰,连低吟都破碎。
“真不爽还是假不爽。”他嗓音很哑,手指刮了刮她绯红的小脸。她肌肤细腻,在浴室强烈灯光的照耀下,连其上细小的绒毛都纤毫可见。
像鲜嫩的水蜜桃,不知道被他采摘了多少次了。
“真的不爽。”
她故意抬杠。
“不爽就再来多几次,干到你爽为止。”他淡声,语气平静得好似在和她商量,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最疯的话。
顾允真一时被他骇住,又细品了几下,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就算他想再来她也受不住了,太过剧烈的kuai感总让她觉得堕落。
她闷闷地闭紧了嘴,不再说话。省得说多了真被他抓去再来几顿。
沉默间,他已经打开了花洒,热水淋洒下来。浴室里水汽蒸腾,若森林中漫起云雾,云雾中,他们的脸庞、身体线条,不再分明。
水温很合适,不烫也不凉,水流冲击的力度也恰到好处。
顾允真低头,小手在肌肤上滑来滑去,卖力地搓洗着,将方才的黏腻感要一并冲刷掉。
她伸手在沐浴香波上拧了拧,透明粉的浴液掉在被水浸得微皱的掌心,她双手交替着搓开,和着水打出丰富的泡沫。
这种沐浴香波温和不刺激,专门是给小baby用的。
顾允真喜欢用小baby的玩意儿。
周循诫拿着花洒,见她掌心丰富的泡沫抹在锁骨下,腋下,纤腰两侧,两只鼓又挺的小兔藏在丰富的泡沫里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动作微颤。
他舔了舔唇,有点口干舌燥。方才这对儿小兔跳得真是好看,被猎人追捕的时候尤为惊慌失措,弹跳着,可爱得要命。
“不给我抹点儿?”
“你自己不会抹?”她抬眸,在云缭雾绕中触碰到他小臂的线条,又把脸移开。
“不会。”
不由分说地,他握住她小手,带到自己人鱼肌上抹了抹。剩余的泡沫抹上去,软软的,像水流在腹上流过,又好似像羽毛,搔刮过他的肌肤,痒意蜿蜒。
“好啦,给你抹给你抹。”
顾允真懒得再和他对抗更多,在沐浴香波的泵上挤了挤,揉出更多泡沫,替他抹上。
这香波是清甜的水蜜桃味,和他初见她时一模一样的香气,令人恍若置身那座著名的巴比伦空中花园,花园中落英缤纷,鲜花争奇斗艳。
现在,他们身上的气息是一样的。
她小心翼翼,指尖碰到他薄薄的肌肤,试探着轻抹,让他的肌肉也笼在雪白轻盈的泡沫之中。当触及到其下勃发的阴影,她“唰”地一下挪开视线,小声嘀咕了句“丑丑的。”
“”
“把它洗干净。”他喉结滚了滚,命令她。
“我不”
他不耐烦,抓过她的腕骨。顾允真眼睫颤动如欲飞的蝴蝶,指尖全然是麻痹的,感觉到掌中的活物渐渐有活过来的趋势,她又要圈不住了,忍不住好奇地戳了戳。
“咦,怎么它又?”
“你在这里,把它憋坏了。”
“它刚刚才吃饱”顾允真一双小猫眼雾气朦胧,委委屈屈地说着,连眼圈都红了。
“”
没吃饱,根本没吃饱。就这么丁点儿还不够塞牙缝。
只是再这样逗笑下去他又要来狠的了,到时候这小姑娘还不得哭出两包眼泪?
为了可持续发展着想,周循诫挪开她的指尖,自己迅速地冲洗起来,翻洗得很干净,里里外外地洗了几遍。
一顿澡洗下来,顾允真心中那点儿气也差不多消了。
她向来心大,就算一时有气,也会很快扔到脑后。
洗完澡后她披着浴巾,走进衣帽间,拉开衣柜找衣服,一件件拨开精致又美丽的睡衣,在弥散着香气的衣橱里拿了一件缀着法式蕾丝的长吊带,从头上套下去。
裙子下摆落在大腿上,遮住白皙肌肤上一身纷错的红痕。
周循诫在她身后,拉过她纤长的、被热水泡得稍稍发白的手指,在其上放了一串冰凉剔透的小玩意儿。
炫目的光线折射,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定睛一看,他放入她手掌的是一串钻石手链。
链心是一块颜色纯正的艳彩黄钻,颜色浓烈得像金丝雀那灿黄的羽毛,色调醉人。
她向来喜欢金黄的颜色——看着就活泼又热情,偏偏黄色是所有颜色中最难驾驭的,没有一身好肌肤,根本撑不起饱和度极高的黄。而她偏偏能将鹅黄的、嫩黄的、姜黄的连衣裙穿得极好看。
“哇。”她惊叹地叫出声。
钻石这样闪闪发光、流淌着金钱和物欲的存在,让人欲罢不能。顾允真也不例外,她眼睛定定望着这条手链,好似要忘记呼吸。
他送给她的这条手链,主石来自钻石之城北开普,是FancyVividYellow级别的钻石。据美国宝石协会统计,在所有黄色钻石中,只有不足5%的黄钻为FancyVividYellow,这颗黄钻净度和火彩在同类型钻石中十分拔尖。
周循诫命人在北开普的拍卖现场购下这颗黄钻后,再交由Tiffany的首席艺术官Verdeille设计了这条手链,如刺绣般精致的黄金玫瑰围绕在主石旁,做工亦是非常出彩。
不是拔尖出彩的玩意儿,他也不会送给她。
因为它们不配。
顾允真:“你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觉得好看,就送了。”他答得轻描淡写,从她手里拿过这串手链,极温柔地推到她手腕上。
其实,那是因为上一次他们一起度过周末时,他陪她一起看了《蒂凡尼的早餐》,她喜欢女主霍利佩戴的黄钻绸缎项链,看得目不转睛。
顾允真很快也意识到这点,顿时对他的气又消了几分——与其说她是被黄钻手链哄好的,不如说是被周循诫对她的上心给哄好了。
似乎,他总能留意到她想要什么。
她根本就不用开口向他提,他就已经买来给她了。
拿着手链把玩了好一会,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随手将它搁在床头柜上,葱白小手掩在唇边,淡淡打了个呵欠,准备睡觉。
“累死了。”
她将枕头翻好,抖一抖,拉起蚕丝被把自己盖上。
她哪儿哪儿都提不起精神,连抬起眼皮都费劲,周循诫却恰好和她相反,他给自己定了两个小时后的震动闹钟,预备着到时起床开早会。
他伸手摸了摸她如瓷般细腻的额头。
“你光躺着没动,哪儿累?”
顾允真把HelloKitty的眼罩拽下来,盖在眼睛上,小小声。“举着蹆也很累的嘛”
“不是放我肩膀上了,还累?”
“”
不提还好,一提,顾允真就想起那时候是多么羞耻。她脚踝被他按着放在他肩膀上,几乎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那里,她被撑开发白的一层,外缘浅粉,越往中心越是靡红。
好羞人,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低头看了好多次。一想到他能看到当时的情景,她羞得脸都没了。
心跳极速地跳动几下,她按了按眼罩,小小声。“不许再说!快睡觉吧,再不睡时间来不及了。”
其实,她还是心疼他的。一整夜放纵过后,她能安心睡个懒觉,他却不行,整个集团的事务卸不下来。
周循诫:“嗯,睡了。你明早有早课?把课表发我一下,我挂远程软件给你签到。”
放纵既然是两个人的,他没道理让她承担不签到被扣平时分的风险。
周循诫在书房里处理公司事务,中途翻出“Classin”,替她把早十那节水课的签到给补上了。
顾允真再度醒过来时已是下午。
起床捞过手机,消息像密集的子弹,嗖嗖嗖地砸在屏幕上。她滑了滑,先看到了赵雨橙发来的消息。
好几条还是昨晚上发过来的。
小小橙子:「瘫倒在地。JPG」
「真真,你横竖得给我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景少爷一直在追问我,你的实习有这么忙吗,还有你寄住在周家的情况。」
「太难了太难了!我听了一整晚景少爷在念叨聒噪,好像拿把刀子把他舌头割了(暴论)。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在怀疑你和周先生的关系,他还纳闷你上学期为什么每个周末都要回周家」
「OMG!现在是凌晨零点,宿舍熄灯了,景少爷发消息来问我,你有没有回宿舍。咳咳,我猜你和小叔叔正在比武吧(探头偷看),这条消息我没回他」
凌晨零点。
顾允真无力地捂了下脑袋。在想凌晨零点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那时候她的蹆还在周循诫肩膀上,被他大开大合地尖锐的涨麻感布满和他严丝合缝相贴的各处,从涨麻中生出痒,从痒中生出别样的感受。
理智暂时溃不成军,连低吟都是破碎的,哆嗦着像一只被他肆意弄坏的洋娃娃。
打住打住。
她及时把思绪打住,摁了一段话回复赵雨橙,心中充满了对好朋友的愧疚。
「小猫蹭蹭。jpg
橙子啊呜呜我的橙子,昨晚上真是多亏了你。抱住我的橙子宝宝啵啵。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想去合泰的宣传部门实习,我和宣传部沟通了下,实习的事搞定了。」
顾允真想了想,还是提前把她安排实习这件事告知了赵雨橙。
前段时间,周循诫在股东大会上征得同意,把他股份中5%的比例赠予顾允真。所以,现在顾允真手里也算是有点儿小小“权力”的人了。
顾允真真心觉得,橙子很优秀,不仅Adobe全家桶用得溜,脑子里营销点子也多,而合泰宣传部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很适合橙子实习、练手。
既然这两者高度适配,她不如在其中牵线搭桥。
「哇,啊啊啊啊我梦寐以求的offer!!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真真宝给我开后门啦我好开心。」
真真真可爱:「算不上开后门,合泰宣传部拥有你那是他们的福气。」
回复了橙子之后,她点开聊天框,看到了景昭肆给她发来的消息。
景昭肆给她发了好多条,都是在问她实习结束了没有,现在在哪,有没有回宿舍。
顾允真简直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最后只得含糊。
「已经结束了,我今天下午会回学校。」
令她惊讶的是,她妈妈在【顾允真全球后援协会】艾特了她。
「@真真真可爱,最近实习任务很重吗,怎么晚上都要加班?注意点身体,身体才是革命本钱,别熬坏了。」
她转念一想,不用说,这肯定是景昭肆无意间和她爸妈提起她实习“加班”的事情了。为了让妈妈不担心,顾允真编了一大段消息发过去,告诉妈妈她一切都好,偶有加班也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让爸爸妈妈不要担心。
下午,她和周循诫简单吃了个饭,让司机小李送她回学校,周循诫明明公务缠身,却还是抽出时间一起送她。
两人坐在车上,眼看车头再过一个转角,就是北城大的南门了。
周循诫将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合上,转头看着身旁靠着他正在补眠的顾允真,缓声。
“这周五没课就早点过来,带你去一个商务会谈。”
“嗯。”顾允真点头,眼看慕尚拐进校门旁的临时停车位,她准备开门下车。
这时,周循诫长手一伸,捏着她颈子,倾身。
“过来,再给我亲下。”
“”
顾允真腹诽,昨晚上还没亲够?但还是融化在他炽热的唇舌中,手指攀附上他宽阔的肩膀,甜美又热情地回应他。
人来人往的街道另一侧,种满高大浓密的槐树。
槐树下,穿无袖汗衫的少年手里拎着大大的橙色礼盒,目光凝在宾利慕尚的车厢里,头脑一片空白。
那一瞬间,景昭肆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这条街上别的东西了。
他只能看见,顾允真被另一个男人拥在怀中,男人指骨修长的手掐住她后颈,强迫她脸抬起,正低头去吻她,唇舌交缠,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夕阳穿过树叶的光影,落在女孩那白皙脆弱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