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烨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三步做两步往里走。

女娲观，往生殿内殿。

入门就看见满殿的符纸，编织好的巨大白色纸鹤，和一樽万年玄冰棺。

君玄烨脚步一滞，忽然有些不敢向前。

短短几米的距离，他走了足足一分钟。

玄冰棺里，庄曦和面如白纸、骨瘦如柴的躺在那里，像是一具失去活力精致傀儡。

心里那点仅剩的期盼骤然散去，君玄烨只觉得心脏都像被人生生挖出来。

只给他剩下一具没有血肉的空壳。

君玄烨双眸猩红的可怕，靠着玄冰棺的身体慢慢滑跪到地上。

“曦儿……”

他伸出发颤的手，想去触摸庄曦和的脸，却在碰到她冰冷鼻尖的那刻，陡然停住。

过往的甜蜜在这一刻回忆如雨后春笋般涌上来。

以往每次，庄曦和置气，他将她哄好后，就会无奈又宠溺的刮她的鼻尖：“还生气吗？”

庄曦和就会笑，弯弯的眼里满是眷恋依耐。

“不生气了，以后你都不许再看别的女子，更不可纳妃。”

君玄烨什么都依她：“好好，世间女子万般好，也不若曦儿一个手指头，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

可现在，指尖的冰凉触感在提醒他。

不管他怎么刮她的鼻子，怎么哄她，她都不会回来了。

君玄烨泪水覆了满脸，心尖宛如刀绞。

好久好久之后，他才硬挺着僵硬的双腿，起身往外走。

见他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出来，白泽的眼里闪过一抹报复的快意。

“下山吧，这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

话未说完，君玄烨哑着声音打断：“求你救她。”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朕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