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大殿内的肃杀气氛,王三阳缓缓抬起头来,看了过去。
真正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房遗爱脸阴沉得都快要滴出水来了,而且满脸杀气腾腾。
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王三阳自然是知道,只有在房遗爱动了杀机之后,他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也就是说,只要他应对不当,就会有被杀的危险。
蝼蚁尚且有偷生,他王三阳是个大活人,可不想就这么惨死在这里。
很快,他的额头之上冷汗就不停的往外冒,很快就布满了整个额头。
他非常清楚,房遗爱这是动真格的了,他必须极为小心翼翼的应对才行,要不然的话,他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当中了。
可以说,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就是命悬一线。
而且,此时他也清楚了一点,他并没有忽悠到齐王李潇,而且还成功的将李潇给激怒了。
李潇对于背叛自己的人,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被李潇抛弃了,如今他只能够依靠自己。
想要活命,就必须开动脑筋迅速转动起来。
他对李潇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自然是知道李潇是个枭雄,心狠手辣,无情无义这是外人对李潇的评价。
可是王三阳却非常清楚,李潇是一个心思极为缜密之人,想要将房玄龄从李潇的手中拿回来是根本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比走蜀道还要难。
而且,他也非常猜得出来,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齐王李潇一定会派出更多的势力监控房遗爱。
想到那凶残的黑袍镰刀杀手,王三阳就不由自主的心头尖尖都在颤抖。
他们的心狠手辣,可不是一般军队就知道的。
“咕噜!”
王三阳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一边思考着措辞,一边慢慢的说道:
“主公,以草民对反贼李潇的了解。
想要拿东西,跟他换回房相,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吧,就算主公拿整个河北道去换,李潇都不一定会换。
这个人心狠手辣不说,还非常的狡诈,他一定会充分的利用房相,来要挟主公就范。
如此一来,主公就要受制于反贼李潇。”
说到这里,王三阳略微停顿了一下,喉结来回蠕动了几下,见到房遗爱并没有动手要杀他。
于是乎,他便是又说道:“主公,我愿意回到长安,带着一批杀手去将房相救出来。
主公,草民发誓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一定会将房相救出来的。
救出方向,就算是草民向您表达忠心,草民往后只为主公卖命。
主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嘴上虽然表达着对房遗爱的忠心,可他就是个搅屎棍,关键时刻想的可不是忠心的问题,而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这么说就是要忽悠房遗爱相信自己,然后将让他带领杀手前往长安去救房玄龄。
至于救不救得了那是另外一回事,他的打算就是开溜,必须一有机会就要逃走,可不能够将自己的小命交给了房遗爱这个无才无德的家伙。
他看得出来,房遗爱这心里头恐怕是对他起了杀心。
能不能够逃得了这一劫,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正因为如此,他必须极为小心的应对。
听到王三阳这一番滔滔不绝的陈词,王君廓气得不行,恨不得直接拔出刀子将这个家伙剁成肉酱。
带杀手去长安城救房玄龄,真当李潇是个大傻子不成?
以他对李潇心狠手辣的心性了解,这家伙绝对是会加强戒备,防止任何人将房玄龄给劫走了。
恐怕这个王三阳,就是想要开溜了。
想到这些,王君廓就再也忍不住了,大骂道:“王三阳,你个混账东西,你满嘴胡说八道,带着杀手前往长安城,你觉得你能够将房相救出来吗?你这话是去哄三岁小孩呢?我看你是想要开溜是事实,根本不是想要去长安救房相吧!
你这个狗东西,你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吗?”
一通大骂之后,王三阳的面色是骤然巨变,没有想到自己想到的计策,这么快就被王君廓给识破了。
不禁心中一片悲凉,还真是天要亡我啊!
骂完了王三阳之后,王君廓当即就对房遗爱拱手道:“主公,切莫被王三阳这个狗东西给欺骗了,他就是想要逃走了。
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真正的三姓家奴,心中从无忠心于谁的想法。
他只想着的人是他自己!”
房遗爱也不是个傻子,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王三阳是个什么货色,脸色是愈发的阴冷,眼睛里闪烁着的尽是杀机腾腾。
房遗爱冷声道:“王三阳,王将军可曾冤枉了你?”
说话之间,他已经命人将王三阳手中的木盒子给拿了回去。
王三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连忙说道:“主公,王将军这是在诽谤草民。
草民对主公的心是日月可鉴啊,我绝对是忠心于主公的,绝无二心。
如果我要是说了半句假话,让我的父母不得好死!”
反正他的父母已经全部都死了,拿出来发誓做赌注,也没有什么问题。
一听到这话,房遗爱那是恨得牙根痒痒,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如此狼心狗肺的一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他曾经可是调查过王三阳的,知道这个家伙是父母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