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危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你这小不点儿,都不唤人。”
说完,他转头:“岳父,我回来了。”
武安侯点头:“平安回来便好。”
温知虞和温庭瑞也跟父亲请了安。
武安侯道:“你们母亲在屋中,先进去吧,夜里降温了。”
温庭瑞问:“父亲,兄长呢?”
“说是翰林院的同僚请他一起去喝酒,提前祝贺他大婚。”武安侯问:“你们晚上也要出门?”
“是呀是呀!”温庭瑞开心道:“燕琼请客!我去白吃白喝!”
武安侯横了他一眼:“出息。”
温庭瑞吐舌。
忽然,就听闻小逢春开口:“父……父亲……”
“哎?”
众人齐齐回头。
温知虞本是走在燕止危身旁的,乍一听见小逢春唤人,也是愣了一瞬。
燕止危扭头:“他是在唤我么?”
“那不然呢?”温庭瑞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映桃她们说,先前也教过小逢春唤父亲和爹爹,但是,他就是不肯叫呢。”
“今日,是他第一次叫出父亲两个字。”温知虞眸光盈盈的看着燕止危。
燕止危:“……”
他张了张嘴,眼里细碎的光变得璀璨起来,神采焕然。
温知虞先前同他说的事,他还未彻底消化完。
他当然还记得,阿虞说,小逢春是她前世与沈迢安的第六个孩子。
所以,小逢春唤沈迢安“父亲”。
可这一世,小逢春的父亲,成了他……
他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双手抱着小逢春,低头和小小的人儿对视:“没错,我是父亲,是你的干爹,以后,你也可唤我作爹爹。”
“爹……爹……”小逢春兴奋又欢喜地盯着他,声音奶呼呼的。
燕止危开心得要命:“没错,就是爹爹!”
见他开心,小逢春也笑得十分开心。
众人也跟着高兴。
晚上,小逢春一个劲地黏在燕止危怀里,连吃饭都要燕止危喂。
燕止危不厌其烦,又是喂汤羹,又是喂粥,亦或是夹了菜,小心地喂给小逢春吃。
若是汤汁流到下巴上,他还温柔耐心地擦拭。
父亲范儿十足。
就连温庭瑞,都看得啧啧称奇:“除了对我姐,阿危何时对人这么耐心过?”
“我对你没有耐心么?”燕止危道:“有一年在行宫秋猎,那你吃坏了肚子,我一天陪你去了至少二十次茅房。
每次,你在里面,我都一直在外面陪着你。
你说,我对你是不是最有耐心的?”
温庭瑞:“……”
众人:“……”
温庭瑞惊愕失色,差点把桌子掀翻:“阿危,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说出来?”
燕止危面不改色:“我是全天下最有耐心、最温柔的人。
我这么好的人给你当姐夫,你就偷着乐吧。”
温庭瑞:“……”
好半晌,他才竖起大拇指:“阿危,你真是叫我叹为观止!
大周天下,再没有比你脸皮更厚的人了!”
“嗯。”燕止危点头应下,随后看向武安侯和长公主:“大周脸皮最后的人,今夜想申请带阿虞夜游京城,在外留宿。
岳母大人,岳父大人,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