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你是个好儿子，梁煜知，你很听你父亲的话。”周容川话里有话，梁煜知的表情从刚刚的惊慌变成了疑惑。他不懂周容川的意思，却又很想听明白周容川的意思。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了解一下周容川。

“可惜你并不了解你的父亲。”周容川弹了弹烟灰，“你是林珈同父异母的哥哥，也算是血亲，虽然你让她受伤，失去了孩子，但我还是要给你一个面子，让你死也死个明白。梁公子，你这么久，和林珈争取权，其实多半都是听你父亲的话，对吧？”

“……”

“哦，除了易淳。他是一个意外。”

梁煜知要和易淳合作，这个事儿并不在梁锦程的掌控范围内。

“你以为你父亲如果把梁氏夺回来了，会把董事长的位置交给你，让你继承家业是吗？”

“不然呢？”梁煜知声音沙哑，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你想多了。”周容川道，“金小姐。”

他说完，金小姐拿出手机播放录音。

就是周容川和梁锦程谈话的录音，非常清晰。

当天他在谈话的桌下放了录音笔，把梁锦程的丑恶嘴脸全都收入当中。

梁煜知的脸因为录音，缓缓变得苍白。

尤其是当他听着梁锦程说出：“周总，既然你动煜知，那我们就算是扯平了，我不欠你什么了！”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绝望。

他的绝望写在脸上。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不会救自己。

梁煜知坐在一张很硬的椅子上，整个人被绑着，很憔悴也很狼狈。

他低着头，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周容川缓缓起身，“你不知道什么叫绝望，这回你知道了。”

“动手吗？”赵琰问周容川，“人就在外面站着呢，左手还是右手？”

周容川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

“周容川人呢？”林珈问沈姨。

“您怎么醒了？”沈姨一愣，“周总出去办事了。”

“这么晚了，去哪儿办事？”凌晨十二点多，什么事值得他这么晚了话要折腾出去？

沈姨眼睛转了转，“估计就快回来了，您快回去躺着吧。不然周总看到我照顾不周，是要怪我的。”

“你跟我说实话沈姨！”林珈急了，“他是不是去找梁煜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