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到为止。
一瞬间,房内鸦雀无声。
沈枭沉默着。
督军也不催,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样近乎静止耗了十分钟。
密密麻麻的冷汗从毛孔内渗出,我几乎站不稳。
良久。
沈枭松开不着痕迹背在身后的拳,犹如什么也没发生,语气轻松说。
“自然是为缅北。”
督军笑了。
笑声由沉闷转为响亮,沈枭也跟着他笑,笑声耐人寻味。
督军拍了拍他肩膀。
“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沈枭淡淡嗯,转身的瞬间。
我余光睨到他强压怒意看了一眼督军。
这一眼不知多么克制,才能咽下这口气。
他放在背后的手,顷刻握成拳,片刻的死寂,他推门大步走出。
砰一声,门重重关上。
这么多天的惊吓,我终于挺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经躺在溶月阁的床上。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抚着脑袋坐起身。
房内空无一人。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飞速朝枕头底下摸去。
触碰到那冷硬之物,悬而未决的心,才重重落下。
还好。
那枚警徽还在。
我盯着警徽上的红色五星发呆。
它背面染上锈斑,一看就是常被人捧在掌心摩挲。
或许。
在这人间炼狱,这枚小小的红,是支撑魏峥活下去的唯一信仰。
我想到魏峥的脸,又想起一个人。
我的父亲。
他也是一名缉毒警察,但我不爱他。
十一年前,我七岁。
他毅然决然丢下我和妈妈,独自踏入卧底行动中,直到十一年后的今天,我仍未有他一丝消息。
甚至连累我和妈妈妹妹,都被抓到了缅北。
恨他吗,好像也不。
那个原本存在于记忆深处高大挺拔的背影,早就模糊的一塌糊涂。
他现在。。。还活着吗?
正当我出神时。
身后传来冷冰冰一声,“手里拿的什么?”
我吓一激灵,本能将手往身后藏。
再回头,沈枭面无表情立在屋檐下。
他倚着门框,侧面轮廓辨不出喜怒。
良久,他挑了挑唇。
“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