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边是砖头垒成的一个长方形。

里面放着一张华夏地图。

指尖夹着烟。

他缓缓蹲下。

“小孩儿，还不知道俺叫什么吧？”

说着话，他把自己的胸章撕下来。

“八十八师，五二四团一营。”

“齐家铭。”说完，他将胸章扔到端午的遗物当中。

方兴文在一旁记录着一切。

另一边，几名战士端起饭盒。

“干。”

“吨吨吨”喝下高度酒。

将饭盒一扔。

他们抱着彼此的肩膀，轻声唱起了军歌。

谢团长看着将士们。

“上官。”

“战士们就剩这条身子了。”

“将来不知道谁给他们收尸、”

“按祖上的规矩。”

“上天见长辈，要干干净净的。”

“把河里水烧热，让他们洗洗吧。”

……

一听电话打进仓库。

在无人的会客厅内。

仓库外的桥面上。

一面鹰国军旗迅速移动着。

走过红十字旗。

仓库内。

一身西服礼帽。

身后站着两名警卫的人站在一楼。

“特派员，团座偏头疼犯了，他让我下来接您。”

特派员带着眼镜，留着山羊胡。

他身后的两名警卫员举着鹰国国旗，显然，刚才过桥的人就是他们。

五楼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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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团长看着手里的信件。

特派员给两人倒着酒。

“总裁手谕、”

“着四行仓库守军于今晚十二时。”

“经y租界，撤出四行仓库。”

“这是手令。”

“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三十号。”

“中民，我干了。”

特派员倒好了酒。

一屁股摔在椅子上。

举起杯对着空气一碰。

谢团长放下手谕一饮而尽。

……

楼下。

“把水烧热。”

“放那个大桶里头。”

“晓得了。”

战士们还在为战前做着准备。

上峰却要他们不要打了。

谢晋元喝完酒，语气坚定道。

“主任。我守军坚守仓库的决心，已恳请张柏亭参谋长代为转达。”

“我相信我们的奋战能够在这个会议上，争取到国际支援。”

“布鲁塞尔会议推延了。”

“或者说，提前结束了。”特派员语气有些失落。

“代表团已经探知到各国的态度。y m根据各自的利益考虑，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

……

楼下，战士们排好队。

依照次序走进临时搭建的澡堂。

“上官，到头了。就洗一个。”

上官志标闻言，轻轻点头。

……

“我们的牺牲也不只是给洋人看的吧？”谢团长语气这才有些情绪。

“打了三个月败了三个月。”

“全国举七十万军力最后全面崩溃。”

“人心涣散军人畏战。”

"主任，我相信这场战斗，能够重新激发起战士们对战局的信心。"

“那又有何用，大局已定。”特派员显得十分消极。

“上海沦陷既成事实。”

“七十万国军都没有干成的事儿，你们四百多人能成？”他抽着烟，问谢团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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