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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闪婚

陶杏儿的酒品向来都不太好。

醉了容易闹事。

可她没想到再醒来,床头多了一本红色结婚证。

照片里的女人是她无疑,男人竟然是季方舟。

看得陶杏儿愣了好几秒,难以想象地闭上眼,再睁开依旧看到结婚证放在床头。

她和季方舟真的结婚了?

陶杏儿的脑子完全空白一片,根本想不起昨晚的事情。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从床上起来。

幸好,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

应该没有发生酒后乱性的行为。

对了,这房子看起来好陌生。

“今天,我不去律师所,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客厅传来熟悉的低沉男性嗓音。

陶杏儿顿时有种晴空霹雳的错愕感。

然后,正背对着她打电话的高个子男人慢慢地转过身。

那张瘦削带着清冷感的面孔不就是季方舟,他的视线落到陶杏儿光着的脚丫,“怎么不穿拖鞋?”

陶杏儿想怼季方舟关你屁事。

又想到十亿赔偿款,以及那本莫名其妙的结婚证。

陶杏儿纳闷地打开结婚证问,“这是假的对吧?”

季方舟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假的。”

陶杏儿满是期待地说道。

她承认年少时很喜欢季方舟,结果这场喜欢害她成为全校的笑话。

这都不算什么。

她狂追人家。

最重要的是季方舟有白月光的人,那她陶杏儿再犯贱都不会喜欢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

季方舟指着指脖子上的吻痕,“昨晚有记者偷拍到你强行亲吻的视频,那样会对我的个人形象造成极大的影响。你吵着要对我负责。”

“我不信。”

陶杏儿才不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

她可能会抱住垃圾桶,可能会把路边的流浪猫抱回去养,可能会跑去名牌店大肆购物。

就是不可能强吻季方舟。

想到这点,陶杏儿理所当然地回道,“我喝酒断片了,完全不记得任何事,谁知是不是你故意冤枉我?”

季方舟也不急,慢悠悠地拿出手机播放视频。

视频里陶杏儿抱住季方舟啃个不停,嘴里还说着,“你和我一起生个娃吧。”

季方舟推开陶杏儿,“抱歉,我不接受没有任何名义的性行为。”

陶杏儿醉眼朦胧地回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结婚了?”

“嗯。”

季方舟义正言辞地说,“那好吧,我们先去结婚,再做合法的性行为。”

陶杏儿仿佛怕季方舟跑了,挽住他的胳膊急声说,“我们现在就去。”

“你确定?我们还是明天吧。”

季方舟劝说道。

陶杏儿不干,“快点领证能快点合法办事。”

。。。。。。

陶杏儿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不行!

于是,她选择了逃避,快步地从季方舟的家里逃出来。

等回到家泡在温暖的浴缸,陶杏儿的脑子终于清醒点了。

她立即打电话向桑瑾倾诉,“姐妹,我和你说件事。”

桑瑾正送外婆去复检,“什么事?”

“我昨晚喝醉酒了。”

“你和季方舟睡了?”

陶杏儿难以启齿地说,“事情比这个更糟糕。”

桑瑾猜测道,“你不会又拿东西砸伤季方舟了吧?”

陶杏儿的声音委屈,“事情要是这样就好了,季方舟把我的醉话当真,带着喝醉的我去领证了。”

桑瑾惊叹,“这都可以?”

“我是不是可以向法院申请撤销婚姻?”

“你不是想要生孩子,其实季方舟的基因很好,智商情商双高,人又长得帅。你和他生了孩子,等你想要和他分手,说不定还能分割他的财产。”

桑瑾以一种极其理性的角度为陶杏儿分析。

陶杏儿原满脑子都是想着离婚。

经过桑瑾的点拨后,陶杏儿换了另外一个想法。

这么说,她和季方舟结婚不算是多糟糕的事。

陶杏儿瞬间开心起来,“姐妹,还是你的脑瓜子转动得快。我要去父留子,还要分季方舟一半的财产,那样才能洗涮他拒绝我一百零一次的仇恨。”

“兰慧的家属在不在?”

桑瑾听到医生喊自己,赶紧对陶杏儿说,“我带外婆来复检,等会有空打给你。”

“来了。”

凌桀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桑瑾扭头看到凌桀大步走进来。

他自然而然地搀扶起外婆,温柔地说,“体检不能吃早餐,我带来您爱吃的包子和玉米汁。等检查完了,你就可以吃。”

会诊室的医生艳羡地夸赞,“您有个孝顺的孙女婿,每隔两个月,他就陪你来复检。”

外婆听得也是开心,“是啊,这个孩子好得都没得挑。”

自从醒来后,桑瑾也听到外婆和他说过。

凌桀照顾生病的她,事无巨细。

但她没有太大的概念。

今天,她作为旁观者看着凌桀的一举一动,忍不住心生涟漪。

他真的很好呢。

他身上的戾气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是温暖,是美好。

而凌桀对她的爱变得隐忍很多。

更多的在于做,而不在于说。

那是她这个年纪对于爱情最多的感悟。

凌桀见桑瑾傻愣在原处,转过身喊道,“我们走了。”

桑瑾走过去搀扶着外婆的另一边的胳膊,三人一起往前走。

凌桀对流程甚至比桑瑾都要熟悉。

在坐在椅子等候时,外婆看着凌桀忙里忙外的背影。

她拉住桑瑾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桑桑,看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有没有担当,有没有责任。在当今的社会能够遇到这种人很难得了。现在都在教女孩子独立,自爱。

却很少有家长教男孩子要有担当,有有责任感,大家都变得斤斤计较。”

桑瑾低头,“外婆,我有分寸的。”

桑瑾没注意到不远处有道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她。

目光的主人正是傅聿修。

他陪着顾秋棠来看病。

两人婚期将至,两人的年纪都27,28岁,长辈都催得紧,想要抱上孙子。

或者用一个犀利又精准的话语。

那就是有了孩子,傅顾两家的联姻更加稳定可靠。

顾秋棠多囊,有宫寒需要好好调理。

顾秋棠进去检查,傅聿修接了个电话走到走廊尽头的落地窗。

前段时间,傅聿修拿到服用药物的检查报告。

便开始让人去调查他和桑瑾的事情,以及他和顾秋棠的真实关系。

电话正是去调查的朋友。

朋友的语气沉重,“聿修,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事情比我们想象都要复杂。”

傅聿修透过玻璃看到外面落光叶子的梧桐树。

内心和那些光秃的枝丫一样萧瑟荒芜。

他的喉结滚动,“你说吧。”

朋友沉重地出声,“你在高中时暗恋过桑瑾,甚至为了她和凌桀打过架。只是桑瑾选择了凌桀。你选择默默祝福。

顾秋棠是你的大学学妹,追求你多年,你都拒绝了她。一年前,你重新遇到桑瑾,两人成为男女朋友。"

傅聿修听得总算明白。

为何他每次看到桑瑾内心总是不受控。

原来真的是喜欢。

是爱。

那是身体本能的吸引。

傅聿修的心直往下沉,紧抿薄唇,“你继续说下去。”

朋友继续说,“可你爸不同意你和桑瑾在一起。但你坚持要娶她。凌桀为了能够帮桑瑾撑住场面,还送城西的地皮作为她的嫁妆。你爸终于低头,你们已经商定好要结婚。

你和桑瑾去哈城滑雪,遇到雪崩。你在救桑瑾的儿子时,遇到事故。桑瑾也受伤了陷入重度昏迷八个月。在此期间都是凌桀照顾桑瑾。”

傅聿修的心不受控地剧痛。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难怪桑瑾对他的态度那么冷漠。

他确实在她最难的时候抛下了她。

傅聿修苦笑,“谢谢你告诉我一切的真相。”

朋友安慰着傅聿修,“其实顾秋棠对你确实一片痴心,就是用错方式。”

“用错方式?”

傅聿修听得觉得心寒,“我让你调查的事,麻烦你保密。”

朋友又问,“那婚礼还进行吗?”

傅聿修的声音比寒冬腊月都要冷,“这种充满欺骗和隐瞒的婚姻,没有必要举行。”

“聿修。”

顾秋棠知性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傅聿修瞬间恢复淡然的神情,“有空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他转过身看向顾秋棠。

顾秋棠的笑容温柔,眉眼间都洋溢着幸福,“医生说,我的身体调节得很好,可以停药了。以后多注意休息,还有我们的频率多点。你可是要加油了哦,傅先生。”

傅聿修默不作声地看着顾秋棠。

她什么样子才是真的呢?

傅聿修忍不住出声问顾秋棠,“你爱我吗?”

顾秋棠亲密地踮起脚尖吻傅聿修的薄唇,“傻瓜,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傅聿修下意识地往右边躲去。

顾秋棠的吻落在傅聿修的脸颊。

这下意识的躲避动作立刻引爆顾秋棠心中的不安,“怎么了?”

傅聿修摇头,“没什么。”

顾秋棠担心地问,“你最近有没有想到以前的事?”

“以前什么事?”

傅聿修打算给顾秋棠最后一次机会。

看在这段时间的相处,只要她愿意坦白,他就会原谅她。

“你知道的,我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要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告诉我行吧?”

顾秋棠被傅聿修看得很不自在,眼神闪躲地回道,“你忘记说明不太重要,医生叮嘱你要按时吃药。”

傅聿修在心中暗笑。

在表面上,他依旧维持温和的笑容,“知道了。”

顾秋棠见傅聿修的表现没什么异样,暗自在心中长松一口气,“我们回去吧。”

傅聿修随着顾秋棠走向电梯。

不曾想,在大厅处再次看到桑瑾。

此时,桑瑾的身边的人是凌桀。

凌桀事无巨细地照顾桑瑾的外婆。

不远处的三人都没有注意傅聿修和顾秋棠。

顾秋棠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傅聿修。

傅聿修的表现平静,平静得让顾秋棠心中不安。

顾秋棠担心傅聿修想起关于桑瑾的事。

以傅聿修对桑瑾的深厚感情,极有可能会抛弃她,选择桑瑾。

顾秋棠想到医生的叮嘱,药物吃太多会损害拂聿修的脑部神经。

可是。。。。。。

顾秋棠狠下心,轻拉傅聿修的衣袖,“我和医生说了,你最近经常头疼。我把你的情况告诉医生,医生交代让你加重药量。”

傅聿修好脾气地回道,“好。”

电梯门缓缓关上。

桑瑾和凌桀消失在眼线。

顾秋棠长松一口气。

同时,她内心有个声音在吐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你的骄傲,你的尊严呢?

顾秋棠没发现身边的傅聿修目光一点点冷沉下来。

桑瑾并不知道傅聿修这边的情况。

检查完毕后,凌桀亲自开车送桑瑾和外婆回去。

桑瑾坐在副驾驶,看到吊着的挂坠。

两条佛串挂在一起。

看得桑瑾有些意外,很多很多年了。

她想到凌桀开着新买的跑车教她笨手笨脚的开车。

想到刚考到驾驶证,凌桀坚持要送她的车子。

再想到许曜告诉过她,这对佛串是凌桀亲自爬上五台山,求住持赠予的。

为的就是她开车平安。

在她新买的车子发生剐蹭时,凌桀没有责怪她一句话。

反而他会安慰她,“没关系的,车子就是掉点漆,拿去维修就好了。最重要的是你没事。”

他送她佛串后,她出车祸的概率减低。

凌桀说,“以前我从来不信这些,可为了你,我愿意成为最虔诚的教徒。”

其实,那是因为她熟悉车子和车况。

所以车祸的频率降低。

那些桑瑾以为都忘记的陈年旧事,在某个瞬间冒出来重重地撞击桑瑾的心口。

她侧目去看凌桀。

他正认真地开车,神情带着几分肃穆。

还有身居高位的上位者自带的威严,他终究成为稳重的男人了。

她呢?

她也成为女人。

奇怪的是,她和他还心平气和地坐在同一辆车。

原先那些厮杀,那些仇恨仿佛都消失不见。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伸手抹开凌桀皱着眉毛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