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哭？”

经过十数个梦境后，曲寒见白玄面容依旧平缓，完全没有做噩梦的样子，不由得头疼起来。

难道对这些已经释怀了吗？

为尊重白玄的隐私，她并没有窥探梦境中所发生的事情。

但也因此，她把握不好‘安全度’，轻了会没感觉，重了会使心灵受损。

“不过话说回来，竟然有这么多悲伤的记忆片段，经历了不少啊！”

曲寒怜惜地轻抚着白玄脸颊，控制他进入下一个梦境。

然而，刚一进入新梦境，白玄紧闭的双眼就渗出了泪水。

在梦里，他见到了奶奶。

老人慈祥地笑着，询问他过得好不好，累不累，说他都瘦了让他多吃点。

白玄最后悔最后悔的事，就是长大后没有多陪陪奶奶，总是为各种事而忙碌着，都没有静下心来陪老人说说话。

直到奶奶逝去后才发现，生命中最重要最宝贵的，已经随云烟消散。

......

白玄睁开眼，所见是一片朦胧，抬手擦掉眼泪，转头朝曲寒微微一笑道：

“谢谢，辛苦你了。”

“擦擦吧。”

曲寒将热毛巾递过去。

其实她刚才想为白玄擦眼泪来着，就是他醒得太快了。

白玄从按摩沙发起身，一边擦着脸，一边装作无意询问道：

“对了，这里没有监控什么的吧？”

“放心，没有把你哭鼻子的样子录下来。”

曲寒当即听出弦外之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白玄将毛巾折叠好递给曲寒，脸上挤出和煦微笑：

“曲姐，您说什么呢？”

“没什么。”

曲寒接过毛巾，眉眼带笑道。

“就是某人刚才哭了，可把我心疼坏了。”

这次，她故意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某人指的是谁，某人应该清楚。

“好啦，不逗你了。”

见白玄面色逐渐涨红，曲寒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

“喜怒哀乐是人的正常情绪，这并没有什么可耻的，要放平心态去面对。”

不就是哭鼻子嘛，算个屁！

“我知道了。”

“......”

......

离开医务楼，白玄缓步走在公会驻地的街道上，低头看着握紧成拳的双手。

突破了，他现在是第二境‘蜕变’。

得益于「超人」的能力，此刻明显能够感觉到各项感官更加清晰了。

盯着地面，只需微微聚焦视线，就可以看到比砂砾还渺小的灰尘。

再抬头看向街对面走过的公会成员，随着视线聚焦，其穿在外面的裤子渐渐虚化，显现出里面的大红衩子。

应该是本命年。

嗯，这是一个男人，他可没有猥亵女性。

听觉也敏锐了许多，静心凝神下来，可以听到公会驻地外马路上的车辆喇叭声。

世界，仿佛触手可及。

“接下来，就要练习飞行了。”

白玄给吴德发去一条消息，随后阔步朝训练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