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淡淡的,很平静。
裴恕会不会不如以前爱她了,感情是会被消磨的,他们现在就在消耗之前的爱意。
耗尽了,也就到头了。
心里烦闷,她哪也不想去,干脆去陪了小宝一会儿。
正中午了,她想了想,打算去找裴恕一起吃东西。
刚走进琢园,温知窈就看到王德躲在假山旁边,干什么似的。
“王德。”
王德猛的收回手,慌慌张张将东西塞入袖子里,转过头,“娘娘万安。”
“你在做什么?”
他刚刚手上拿的是银针,只不过被藏起来了,“你在试毒?这是我送来的。”
这是她让如月姐送的桂花糕,王德在用银针一个个试毒,针上还沾着糕点的碎屑。
什么时候她给裴恕的东西也需要试毒了。
“不,不是的,最近……有些人不怀好意,奴才得警惕些,毕竟是掌印入口的东西,奴才不敢大意,每个都要试。瞧奴才这个脑子,都忘记这个是娘娘送来的了。来人,还不把这些送进去。”
温知窈眉头未展,王德说谎的样子太明显了。
而且琢园从不收外头来的东西,一般都直接丢了。
她就从没见过裴恕吃谁送的点心,用谁送的东西。
“王德,你觉得我会对裴恕下毒?你瞒着我什么,说。”
王德急的一头汗,在眼前人严肃的注视下,他干脆豁出去了,“上次娘娘给掌印送药来,娘娘说是您亲手熬的,掌印不想喝,就倒到池子里了,里面的鱼全死了。”
温知窈神色一瞬僵住,裴恕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喝药了,说明这件事在好几个月之前。
他的药只会经过她的手,还有小荷。
“会不会是药有小剂量的毒性?”
“事后奴才想找人验一下,掌印说不用。但奴才还是没洗那个碗,偷偷找了太医,里面有鹤顶红。”
“什么?!”
温知窈惊异的抬眸,余光中看到他站在不远处的廊下,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冷清的神色一贯平静,转身回了殿里。
追进去,她脚步声打破了殿里的安静。
本就没想好要说什么,温知窈站在他桌前半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缓缓绕过桌子,站到他身边,“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兴许不是你,没那个必要。”
裴恕整理桌上的奏折,随口答。
小手捧住脸,让他停下看着她。
撞入她漂亮的瞳,澄澈而透亮的倒影出他,满是心疼。
他是怎么在这个情况下,愿意舍身,将一切奉上给她。
包括他的生命,一切。
温知窈现在知道他做的决定是为什么了,他以为她想要他死。
这具破败的身体,最后为她起到些作用。
步步往前,温知窈以为自己在一点点的走进他,却在下一步踏空,坠入他深沉宽厚的爱中。
“你知道,不是我,对吗?”
半晌,裴恕应了声,“嗯。”
应该不是她吧,他很多次这么告诉自己。
又很快会驳回自己的妄想,或许就是她呢。
随意轻佻的语气,掩盖内里刻骨铭心的痛。
能让裴恕安定的,从来都不是爱。
是他能控制的一切。
“来。”
牵住她的手腕,裴恕将人带到腿上坐好。
“和娘娘做个约定。”
他深如寒夜的眸寂静的望着她,唇轻勾着笑,像是在诉说情话,“哪天想让我死,告诉我一声。或者,点根蜡烛放在那个角落。我就知道了,不用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