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在病房里陪沉默的南桑。
南桑看着窗外,他看她。
朝夕相处这么久,但俩人却没有过肢体接触。
他这次握住南桑手臂,和那次借给南桑钱一般无二。
只是一瞬就松开。
动作拘谨,隐带羞涩。
说话却不是。
“我不知道你拼命都想报的是什么仇,景哥联系不上,而你明显不想让我知道,也从没打算让我参与。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想告诉你,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了,一定要告诉我。”
陈绍南温柔并坚定:“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帮不了的,我会拼了命的找人去帮,你不要……”
陈绍南手掌握成拳:“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南桑怔住。
陈绍南说:“我爷爷和我爸都说过,女孩是花做的,该长带笑,长淋温暖的阳光,血液也好,眼泪也罢,不该沾染分毫。”
“桑桑小姐,不要再让自己受伤。”陈绍南眼底是浓郁到溢出来的心疼:“会疼的。”
南桑愣愣的看了他好大会,转身走了。
上车后,忠叔朝后视镜看了眼:“这小子人不错。”
南桑视线定格在后视镜中呆呆看着车远走的陈绍南。
忠叔说:“干净。”
南桑喃喃:“的确干净。”
不止是干净,而且很温柔。
是南桑见过的最干净并且温柔的男人。
南桑没再看。
被送去城东的一栋别墅。
当晚,杨浅来了。
拎着一瓶红酒。
南桑启开,给自己倒满,一杯饮尽,“我无所不为,只为把南家一门四人,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杨浅莞尔幽幽,“欢迎来到地狱。”
南桑换了一身行头。
长发盘起,黑色大衣,跟在杨浅身后。
在三天的时间里见了无数人。
从三教九流,到名流政商。
杨浅对外的说辞是:“景全鑫的外孙女,景天的外甥女,京市第一千金景语嫣的女儿,景家唯一的血脉,南桑。”
景家早就亡了。
南桑更是声名狼藉到污糟烂臭的地步。
三教九流也好,名流政商也罢,通通都知道。
却对南桑笑得亲切,甚至隐带巴结。
南桑便也对他们笑。
像是他们没在南镇那排队取号,等着上她。
南桑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名声大噪。
二十三岁的芳龄,被一众大汉,齐刷刷的称为‘桑姐’。
南桑坐在酒吧台座,翘脚托腮看面前息壤的舞池。
目光转动,看向被人带进来的南镇。
南镇是南桑见过的最伪善也是最精于算计的男人,并且六亲不认,心思歹毒。
她认为景深和南镇比,都差了好大一截。
她在南镇在对面拘谨,甚至有点可怜的坐下后,笑笑给他倒了杯威士忌,“喝点吧,口感不错。”
南镇自然不喝,只是臊眉耷眼的盯着她:“桑桑。”
南桑拎起酒杯,摇晃了瞬,微微抿了口,接着看向舞池。
南镇说了很多。
说他当初在精神病院是鬼迷心窍。
说南桑如果觉得过不去,可以提条件。
还说没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南桑到底是姓南,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没必要闹这么大让别人看笑话。
接着说起一家人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斩不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