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陈绍萱开口问南初到底哪对不起南桑。
南桑后来想了想。
哪呢?
因为——哥哥啊。
她的哥哥,她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亲人,就这么死了。
南桑抹了把脸,重新看向陈绍萱,“我哥哥已经死了,所以我没告诉你我和景深小时候就认识,因为在我心里,他早就不是我哥了。”
她看了眼手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陈绍萱开口:“他真的爱南初吗?”
南桑无奈:“你怎么会现在还问这个问题。”
陈绍萱刚和景深发生关系的隔天问过南桑。
后来不问了。
现在又开始了。
南桑有点不耐,“爱不爱的不重要,好好和景深过日子,小心点南初,才是现在对你最重要的事。”
半小时还没到,但南桑不想聊了。
她这个周末的两天什么都没干,她得回去接着干。
把落下的两天进度赶回来。
南桑起身要走。
听见陈绍萱说:“哥哥当年从江南回京市,好像是因为你。”
南桑脚步顿住,半响后皱眉侧目:“你说什么?”
陈绍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次我去找哥哥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我还听见他和他同事说,如果没时间,就把他手头的工作给他,他有时间。可是去我们家吃饭的隔天,他就离职回京市了。”
“那天吃饭,他一直在出神,后来他说从前他也有个这样热热闹闹的家。然后他就走了,再没回江南,也不做检察官了。”
陈绍萱站起身看向怔愣住的南桑,“照你说的时间线的话,哥哥那会还只是南初的备胎,那么他所说的那样的家里不会有南初,而会有你。南桑,我感觉他是为了你……”
南桑打断:“你感觉错了。”
南桑平静道:“他在江南待两年回京市后,一次也没来找过我。”
南桑那会其实很傻。
被景深抛弃了,却还是不敢离开京市。
考了个三流大学,在心里奢望景深有天能来看看她。
可是没有。
没回家前的那三年,景深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而南桑在第三年的时候见到了他。
和主任还有医生围着高烧的南初在急诊病床上。
与他们一帘之隔,是发烧的独自来输液的南桑。
她坐在冰凉的铁凳子上,就那么亲眼看着景深围在南初身边。
那一幕,南桑这辈子都忘不掉。
南桑很平淡的说:“以后好好过吧,别瞎感觉了。”
南桑转身上楼。
现在恰好是上班的点,电梯口的人出奇的多。
南桑转身推开消防楼梯的门,抬脚踩着楼梯上去。
不过几层。
高跟鞋穿着不太舒服。
南桑把鞋踢了,拎在手里赤脚朝上。
在上到不知道多少层的时候。
脚步顿在原地。
听见了景深的声音。
伴随着打火机的声响,景深语气冷淡又带了不耐,“找人给陈绍萱送东西,什么贵送什么,让南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