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唇角往下弯,轻轻的,低低的说:“不是上次和你有名无实的婚礼,是领证,是法律承认的结婚,我想和他最后再在一起一次,为我的从前告别。”
“这一次后,以后我再也不见他了。”
南桑从坐着变成在床边跪着。
手臂抬起擦眼泪。
眼泪擦掉多少,再次涌出来多少。
因为被手臂大力擦拭,眼皮泛起了红。
配上不断的眼泪,南桑整个人看着痛苦到像是要碎了。
南桑跪坐在床,声音支灵破碎,“你该懂的啊。”
“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在一起,只能去和别人结婚。”
“景深,你该懂啊。”
景深紧皱的眉眼和拳头一般无二,悄无声息的松开了。
漆黑的眼帘垂下,静静的看着跪坐在床的南桑。
南桑哽咽着小声说,“我觉得我有点坏,依赖贪恋陈绍南对我的好,想要北棠全部的股份,但又……”
“但又舍不得江州,想着反正还没结婚,不算出轨,和他有一次吧,就一次。就当是给自己那四年疯狂的喜欢一个交代。”
南桑满覆水汽的脸仰头,“就算是再不和他见面,彻底一刀两断。我也是有点坏的,对不对?”
景深依旧没说话,和不断流泪的南桑对视。
在南桑贝齿紧紧咬住唇,像是要咬出血后朝前一步。
闭闭眼再睁开,俯身冰凉的手轻覆,把南桑的齿分开。
在红唇上轻抚一瞬,手抬起,一点点的把南桑脸上的泪水抹去,“除了克制不住对他的喜欢,和他上床了。”
景深掀眼皮盯着她,眼眸深邃,饱含探究,“还有别的吗?”
南桑心口猛然一缩,却依旧凄苦道:“他让我婚后接着和他做炮友,算吗?”
景深轻抹她脸颊眼泪的手顿住,眼底阴郁一闪而过。
手收回插兜,“你怎么说的?”
南桑垂头喃喃:“挺心动的,可是不能啊。”
“我想要北棠的股份,还有,陈绍南真的对我很好,我对陈绍南也有点喜欢,我做不到这么欺负他。”
“景深,你说人为什么只有一颗心脏,却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呢?”
“我……”南桑茫然道:“我是不是病了,还是说我骨子里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南桑跪坐在床,声音茫然又失落,夹杂着浓郁的自我厌弃。
反反复复,来回重复的责备着自己。
像是彻底陷入了自我怀疑的世界。
在南桑说的喉咙冒烟后。
景深开口:“睡会吧。”
南桑在景深转身要走时拽住他的衣角,“北棠的股份。”
景深视线定格在她拉住自己衣角的葱白手指上,几秒后上移,看向她忐忑的眼睛,“你确定你只是和江州上了一次床吗?”
南桑茫然,“还有什么?”
景深沉默许久,把衣角扯开,“睡会吧。”
伴随着景深背影消失在门口,南桑脸上的茫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无表情的把眼尾的泪抹去,皱眉沉思。
几秒后掀开枕头。
把下面藏着的衣服拎出来。
这是南桑穿了两天的属于景深的衣服,江州上午临走前撕成了粉碎。
南桑看着,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如果不是因为江州走前来了这么一手。
让她没办法解释。
她和江州的事,她绝对不会留下这么多破绽,等着景深主动发现。
南桑拎起来开窗户,迎着雨水重重的丢出去。
砰的一声甩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