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行一切以为高明。
其实拙劣到被人尽收眼底。
偏还恬不知耻的一次又一次。
唐棠的手掌松开,按住墙壁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
一瞬后手掌往下,身子也跟着无力往下。
脸埋进双膝,听着门外若隐若现孩子开始找妈妈越来越凄厉的哭泣。
在江州再问她到底知道些什么时。
低声说事实,“你拒绝了江家分支的要求,不愿意和那小女孩结婚。”
“隔天他们给小姑娘下药,硬塞进你房间,你恼了,和那老大撕破了脸。”
“即便是你很努力的和江家旁的人谈和了,但因为你黑历史太多,江家的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反水,和刘老站在了一起。”
“你一个又一个约见,他们见了,但只说人话,不干人事。”
“一个礼拜前,你和刘老坐下谈判。”
“你承诺让刘老的家族崛起,三年内不干预。”
“承诺……哪怕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该不作数的时候还是不作数。”
“你清楚,老刘也清楚,不,他比你更清楚,所以这次他加了一个条件,要你和他的侄女领证。两个月内必须怀孕。如果是女孩,就再生,直到生出男孩为止。”
“这个男孩……”唐棠瞳孔黝黑,低哑道:“要世人见证着登江家族谱首位,且出现在你的遗嘱上,成为公认的江家下一任家主。”
“江家和刘家就此成为姻亲,握手言和,再不争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然……刘老会把南桑的存在曝光。”
“你和刘老谈了三天,对方咬死了不松口,你答应了。”
“条件是领证保密,不到男孩落户出生那刻,不得公开,婚后互不干涉。”
唐棠蓦地笑了笑,温声告诉江州:“我想告诉南桑。别活在江州给你编织的梦里了,你们不是夫妻。也做不成夫妻,就凭江州现在的身份,只要你声名狼藉、人人喊打、见不得光一天,他便不可能娶你。”
“至于你们的孩子……”
卫生间门突兀被拍响。
唐棠抬眸。
看向磨砂玻璃门倒印而出的小宝。
两个多月了。
他走路还是不稳当。
说话也依旧不流畅。
好像是因为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给他换了四家康复医院。
他对于和她分开有了恐慌。
粘人到让人发麻的地步。
不止。
唐棠的另外一个手机只要开机。
便时刻被他的康复师轰炸。
因为他总是哭。
练走路累了哭。
学不会说话哭。
饿了哭。
渴了哭。
时时刻刻都在哭。
哭到断了气也停不下来。
且力气巨大。
性情变得极其暴躁。
听不进去话。
用暴力哭泣解决问题已经成了常态。
现在就是如此。
明明有两个保姆在哄着他。
却就是不行。
在外拍着门,声嘶力竭的哭嚎,一声声的喊着妈妈。
唐棠耳边回荡着他动辄冒出来的凄厉哭嚎。
没完没了的哭嚎。
蓦地戾气突生,脸部狰狞的怒吼,“滚远点!你个蠢货!傻子!没人要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