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朝被蛇咬(1 / 2)

刺骨 堰晗 3464 字 3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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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群女人,盛浅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犹豫了片刻,她摇摇头,“不了,我不去了。”

韩稹颔首,倒也不勉强,他主动阐明理由,“恩,那你和朋友出去玩玩,我舅舅最近可能要来北城看病,所以明天提前去和金明昊打声招呼。”

“好。”

周六那天一大早,南荞就去了水果市场,这不是她第一次去金明昊家,每次去,他们夫妻都十分热情好客,所以,她不能空手上门,这是基本的礼数。

买好水果,南荞便打车去了金明昊家。

“叮咚~”

门开,金明昊妻子朱箐热情地迎接南荞。

“来啦,快进来。”

“朱阿姨,你好,打扰啦,这些樱桃是我刚从水果市场买来的,希望你和金主任喜欢。”

朱箐从南荞手里接过水果,起初她会客套,让她下次不要买,后来,往来多了,她发现没用,因为南荞这个孩子实在太懂事了。

“喜欢,喜欢,快进来。”

“老金,南荞来了。”

朱箐领着南荞进门,然后对着书房吼了一句,只见金明昊穿着一身家居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南荞来了?”

“是啊,金主任,早上好。”

“来,这边坐。”

南荞一进客厅,就看见韩稹跟在金明昊身后。

她不懂,韩稹和金明昊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看样子他应该比自己还和他们夫妻熟络。

朱箐见南荞看着韩稹,便笑着拉过她的手来到韩稹面前,殷勤介绍道:“南荞,这位是老金的朋友,虽是朋友,但年龄却和你相仿,对了,更巧的是他也是荆县人,你们是老乡啊。”

介绍完韩稹,朱箐又热情地介绍了南荞。

“你好。”

还是韩稹先反应过来,他若无其事地向南荞打招呼,那样子自然的就像是他们本来就不认识一样。

南荞点点头,未言一词。

她不信什么命中有缘,南荞觉得今天就是一场很普通的巧合。

朱箐看了看南荞,她和金明昊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生了些疑惑,在她的认知里,南荞并不像这么没有礼貌的人,更何况他们两个还是老乡,话题应该很多啊。

总之,她觉得他们十分不对劲。

“好了,你们聊着吧,我去准备饭菜,老金,你和我来厨房帮忙。”

金明昊不知道朱箐是什么意思,她这样把南荞和韩稹单独留下来好吗?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老婆进了厨房。

韩稹和南荞坐在沙发上,两人之间保持该有的距离。

沉寂片刻,韩稹侧目打量了南荞一眼,然后问道:“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只是普通朋友一句很平常的问候,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南荞怔了半秒,然后起身像没有听到一样径直走到厨房,“朱阿姨,我来帮你吧。”

此刻,若是别人,定会真的信了南荞没有听到,可韩稹不是别人,他是被南荞缠了十二年被迫与她相处的人,她的一颦一笑,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候,韩稹有些自嘲,他这是在干什么?

南荞进了厨房换了金明昊出来,客厅里两个大男人坐着。

金明昊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红塔山递到韩稹面前,“阿稹,抽一根?”

韩稹摇摇头,“不了,最近在戒。”

因为盛浅暖不喜欢烟味,所以他便想着把烟戒了,毕竟那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

金明昊自顾自的给自己点燃一根烟。

“呼~”

轻轻一吐,一缕青灰色的烟雾从金明昊口中喷了出来,接着另一句话也跟了出来。

“阿稹,你知道刚才朱箐和我说什么吗?”

金明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说什么?”

“她说,你和南荞很相配,哈哈,当然这只是玩笑话,我们都知道你有小盛。”

这种乱点鸳鸯谱,胡乱拆散别人的事是万万不能做,要天打雷劈的。

韩稹笑而不语,这话他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和南荞一点都不相配。

“对了,阿稹,你舅舅什么时候来,我这边好给他安排一下后续的检查,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大医院,预约个B超都要排队很久。”

金明昊和韩稹的关系不错,他们结缘于一次医疗官司。

那时候金明昊被一场医疗事故弄得焦头烂额,明明不是他的问题,可病属却一口咬定是他的问题,最后没有办法闹上法庭,医院给他找的辩护律师正是韩稹。

起初,金明昊对韩稹是抱着存疑的态度,他和很多人一样觉得他太年轻了,可没想到后来自己打脸,事实证明韩稹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律师。

自此,二人便常来常往,金明昊带他去了雅舍,结交了更多朋友。

所以,一般来说只要韩稹的事,且自己能帮上忙的,金明昊都会尽心尽力。

“下星期吧,麻烦你了,金哥。”

韩稹虽比金明昊小很多,但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称,这辈分也是乱的可以。

“没事,都是自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上次你给我看了你舅舅在老家的CT片,那个肿瘤的位置不太好,估计有点难度。你不知道,上次南荞那场手术我做了整整快十个小时,可是还是有遗憾,输卵管被切掉了一侧。”

金明昊滔滔不绝地谈论着,韩稹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被愣了数秒,南荞被切了输卵管?

“她那个肿瘤为什么会得?”

韩稹多问了一句,本来这话他不该问。

金明昊又抽了一口烟,然后摇摇头,叹气道:“这个不好说,很多原因,从中医角度来说叫气瘀,就是可能时常生气憋屈啊,导致气血堆积,但我作为西医,不太信这个,我问过她的病史,有过一次人流,我想应该是那次被感染了,当然这只是猜测。”

提到人流,韩稹沉默了,这人流是为谁而做,他再清楚不过了。

“聊什么呢?这么起劲,老金,阿稹,准备吃饭了。”

朱箐端着一大碗老鸭汤走出厨房,从今天的菜系来看,他们夫妇是下了功夫的,瞧瞧这丰盛的美味佳肴,真真是令人垂涎欲滴。

金明昊家是长方形的西餐桌,南荞和韩稹很自然的被安排坐在一起吃饭。

韩稹面前摆放着一条清蒸桂花鱼,他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吃鱼了,仔细想想好像是从南荞离开他以后。

提到这个,韩稹就觉得她真的非常招人厌烦,可以说是可恶至极,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南荞完全把他给宠坏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吃没有刺的鱼,所以,两人没有交集之后韩稹就习惯性不碰鱼了。

看着那盘清蒸桂花鱼,韩稹和南荞不约而同地被唤起记忆。

韩稹爱吃鱼,却讨厌剔鱼刺,十岁那年,他因为吃鲫鱼被鱼刺卡了喉咙。

南荞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韩稹舅舅陈勇焦急地骑着自行车驮着韩稹从南荞家路过。

“陈叔,韩稹怎么啦?”

南荞把陈勇拦下,她好看的柳叶眉拧成一个“川”字,但凡和韩有关的事,她决不含糊。

“哎,别提了,阿稹被鱼刺卡了喉咙,喝了醋,用了各种办法都没有用,刚才估计刺破了肉,出了点血,我现在带他去医院。”

说完,陈勇便骑车离去。

从那时候开始,南荞就把这事记在心里,在天中上学包括后面来到北城,但凡是吃鱼,南荞都会把鱼刺剔干净然后再给韩稹吃。

听上去很感动有没有?可那时候韩稹觉得恶心,这特么是老妈子才会做的事吧,看着那一堆堆挑好的白鱼肉,韩稹就觉得南荞像他妈。

但,讨厌归讨厌,他吃的却很欢畅,就像他不爱南荞,却又不想她离开自己。

够坏吧,正是坏到家了。

从回忆抽出,两人谁也没有动那盘鱼,倒是对面的朱箐和金明昊吃的津津有味。

只见朱箐戴起老花镜一点一点地用干净的筷子在撇鱼肉,剔鱼骨,然后再夹到金明昊碗里。

见此情景,韩稹和南荞的目光双双射向他们夫妇。

朱箐感觉有人在看他们,便耐心解释道:“哈,惊着你们了吧?这是多年的习惯了,我已经给老金撇了几十年的鱼肉了,没办法,刚结婚那会他被鱼刺卡过一次喉咙,再后来他便不吃鱼,这当然不行,所以我就主动帮他剔刺,为的就是让他吃鱼。”

金明昊幸福地点头接话应道:“是啊,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我一般在外面都不吃鱼,因为不习惯,阿箐把我养刁了,现在没有她,我都不习惯吃鱼了。”

南荞笑了,“金主任,你真幸福,当然,朱阿姨也很幸福,因为有人珍惜你的功劳。”

“呵呵,是很幸福。”

金明昊夫妻俩异口同声答道。

听闻这话,韩稹用余光瞄了一眼南荞,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吗?她的意思是责怪他不珍惜?

不过,仔细想想,他好像确实不珍惜,否则他现在应该和金明昊一样。

韩稹突然好奇,南荞会不会帮沈暮時挑鱼刺?她是不是像对待自己以前一样对待沈暮時?

想到这里,韩稹就觉得眼前这盘鱼有些反胃。

今天的饭桌谈话模式有些奇怪,简单形容就是三对三,怎么个三对三法呢?

就是韩稹在和金明昊夫妇说话的时候,南荞基本是不出声的,反之,轮到南荞的时候,韩稹便沉默不语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有仇呢。

吃完饭,朱箐又削了不少水果,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那盘桃。

韩稹对桃过敏,当然,他知道南荞也是,只是他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现在那个对桃过敏的南荞居然吃的有滋有味?

朱箐把桃盘往南荞面前推了推,“多吃点,南荞,阿稹对桃过敏,我们年纪大了,吃多了不消化,你既然喜欢吃,几天多吃些。”

“好啊。”

南荞笑眯眯应道。

这时韩稹有些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不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