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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扔了烟头陪笑道:“姑奶奶放我一马吧,再记过一次我就要退学了。”
边走边嚷嚷道:“下学期,老大就要出国了,咱们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以后估计再也见不到了,你真的想就这样结束吗?”见容钰已经在拨电话,匆匆留下地址便遁去。
再也见不到了?
潭枫丹并没有想过很久以后的事情,她现阶段称的目标只有高考。
未来的人生,按部就班的考上好大学,按部就班的应聘一个好工作,在高楼大厦的狭小格子间里虚度光阴,到了年纪,再按部就班的找一个和她家境相似的好男人嫁了,生下一个乖巧的孩子,重复着她的人生。
虽然只是身处象牙塔的学生,还没见识过什么是阶级。但是潭枫丹大概也能想象得到,这段故事将成为尘封的回忆,也许若干年后,她抱着孩子和老公看电视侃大山的时候,会貌似不经意提起,她曾经和这家伙当过同桌。
同桌,仅此而已。
这样的人生,如此熟悉,如此安全,又是如此无趣。
潭枫丹想起了那个怦然心动的瞬间,也许是越轨后悖德的酣畅淋漓,也许她真正喜欢的是那种跳出规则之外的感觉。
无论如何,她向往着少年的无所约束、肆意妄为,如同天上的风筝,而她则被现实的引力牢牢固定在坚实的大地上,憧憬着风筝的自由自在,却无能为力。
但是至少他们曾经连起过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现在手上的线要断掉了,她真的想眼睁睁地看着风筝飞走吗
见潭枫丹真的轻易被动摇了,容钰无语:“你不记得之前因为他卷进去多少风波吗?你不是还说要提高成绩回一班吗?你还想回到之前的状态吗?”
潭枫丹靠墙蹲下,抱着头小声辩解:“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我还是喜欢他。”
容钰沉默良久才说:“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有必要说出来。”过了半响又道:“行吧,我陪你去,但是你要说什么?”
坐在计程车上,潭枫丹磨磨唧唧哼哧罗里吧嗦半天,最后还是容钰总结:“你要告诉他,你暗恋过杨君泽,但那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喜欢胥辛,但是你不会和他谈恋爱,如果他能等,等到大学再说,要是他不能等呢?”
“就此别过。”潭枫丹原本高昂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
“你鼓足了勇气就是来自取其辱?”容钰有点不相信,想用重话刺醒恋爱脑上头的好友。
这话伤人却是实话,两人分别的这么难堪,且不说对方是否还喜欢着她,就算还有留恋,潭枫丹提出的要求,对于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的小少爷来说,明显是达不到的。
“那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就没什么值得后悔的。”她的声音低沉,语气却很坚定。
到了地方,两人迟疑要不要进去。酒吧外,沸反盈天,隐隐能瞥见里面闪瞎眼的七彩灯光。虽然是大冬天,但是往来的年轻男女们身上布料很少,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乖学生仔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