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奶奶看出了她的慌乱,笑道:“放心,今时不同过往我懂,会帮你们瞒着父母的,不过啊,你们这个年纪要放在我那个年代,又郎有情妾有意的,早该洞房花烛夜了,哪像现在,天天让你们搞学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婚……”
胥奶奶的碎碎念一旦开口就停不下来,潭枫丹恭敬地听着,不时点头,直到胥奶奶突然摘下了手上的玉镯,硬是要给潭枫丹戴上,吓得她从座位惊起,连连退让。
这番骚动自然引起席间其他人的注意,胥铭宏眉头皱起道:“妈,这是我们家祖传留给媳妇的手镯,就算作为谢礼送给小潭也不太合适吧。我和斯年会另想法子感谢的……”
“我倒觉得很合适。”胥奶奶小声嘀咕着,但显然她并不是这个家里真正能做主的人,还是不情不愿地收回去了。潭枫丹赶紧给她讲了些胥辛在学校里的糗事,以证明他们关系好得很,胥奶奶无需多虑,老太太笑得很开心。
宴席接近尾声,潭镜磨果然醉得不省人事,他还嘟囔着不承认,走两步就倒在了椅子上,幸好有管家帮忙抬回了房。殷夫人吩咐胥辛别光顾着和杨君泽玩,应该多尽地主之谊,跟着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小少爷自然是当甩手管家,但在安排人手上倒的确是帮上了忙,不仅准备了醒酒汤,还找了力气大的男仆帮忙换睡衣。等潭爸在床上睡着了,潭妈去赴约,殷夫人已经在号称可以美容养颜的温泉等着了,留下潭枫丹和胥辛在潭爸悠扬的呼噜声中面面相觑。
“我奶奶那玉镯其实不值什么钱的,水头不行。”胥辛突然道。
潭枫丹一愣,还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胥辛又接着道:“我带你去挑个好的。”接着便不顾潭枫丹的反对,硬是带她走到一处安有三层门禁的厢房前。
作为一个女人,说对珠宝一点都不感兴趣,那肯定是假的。潭枫丹本想着参观一下殷夫人的私藏,看看嘛,她又不会损失什么,半推半就地进去了,满屋的奇珍异宝闪瞎了她的眼。
这里准确来说是一间书房,屋内的中心布置着一张夹头榫云头大画案和明式大禅椅,后面是四抹门带仓大宽圆角柜,和外面宾客区一样,都是黄花梨木所制,古朴但有光泽,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不过就算这些家具真的传于明代,按照潭枫丹的眼力,也没有两边墙上挂着的字画和博古架上陈列的古铜、瓷器、玉山子、珐琅器等摆件值钱,前提是屋里的都是真品。
妈呀,这不是要做笼子害我吧?潭枫丹暗自腹诽,就看着地主家的傻儿子从柜子底下掏出钥匙打开了金丝楠木小官皮箱,瞬间觉得外面的三道门禁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