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别说这晦气话,呸呸呸.”王桂芝嫌弃道,又安慰她:“妈妈就是医生,每年都做体检了,各项指数可正常了,哎,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回到狭小的出租屋后,潭枫丹深感不能再这样下去,勉励自己按时上课,控制食量,但还是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胡吃海塞,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缩进自己的乌龟壳里不敢出来。
如果是必须分组完成的课,潭枫丹会选择一人全包查资料、写报告、做PPT,全程和组员网上沟通,对方投桃报李,还会在老师点名的时候给她打掩护,一来二去,连出勤率都混高了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不好也不坏地过去,潭枫丹假装看不到镜子里越来越圆润的脸和层层迭迭的双下巴,角落里穿不上的衣服越堆越多,血管里奔腾的好像不是血液而是脂肪,走两步就喘气,人也越来越没劲,总是懒洋洋地躺着不想动,瞒着王桂芝“学业顺利、朋友们都很喜欢我”的蹩脚谎言,她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无止境地持续下去,但是没想到变化很快来到。
在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潭枫丹按耐不住对食物的渴望,半夜出门觅食,没买到吃的,却捡回了带着一堆破烂在马路牙子发呆的陈锦倩,面无表情道:“我也被她们赶出来了,那两人嫌我晚上吵着她们睡不着。”
潭枫丹点点头,小媳妇样地给她泡面。陈锦倩像饿死鬼一样暴风吸入,汤汁都喝得一滴不剩,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当时太困了,熬了好几天夜,所以她们让我签我就签了,根本没看是什么东西。”
潭枫丹知道陈锦倩说的是三人给学校写联名信要求她搬出宿舍的事情,尽管她的借口很拙劣,但是潭枫丹也没有去戳破她,倒是陈锦倩从“借住几天”变成久住后,献宝似地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那是上个学期的事情。有一天半夜,陈锦倩饿的实在受不了,去自动贩卖机买零食,偏偏宿舍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都空了,她沿着湖边一路辗转走到了图书馆,听到了奇怪的娇喘声,还很熟悉。
湖边路灯十有九坏,偶尔会有情侣趁着黑灯瞎火在这里亲热,陈锦倩好奇凑上去听墙角,听了一阵,她发现这个熟悉娇喘声来自于她的室友于昕露。
于昕露有男朋友了?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过,包括室友。陈锦倩还在猜男方是谁,孟浪的男声说道:“宝贝爽不爽,这是对你上周帮我的奖励。”
“讨厌,你是不是看到个母的就要上,还被人家尖叫着甩开?”于昕露语气发酸,音色尖锐,像划玻璃的声音。
“怎么会,我是为了帮你啊,这样林木子她们都会以为是你室友,为了我的美色出卖了她们,免得林木子找你麻烦,那个女人手腕可是很厉害的。”
“一口一个林木子,什么事情都要赢过她,你是不是喜欢她啊?”于昕露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