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英明神武的胥总又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公司的“万恶之源”林经理即将高升去其他公司,“末位淘汰”制度将被废除,明年不会再施行,年后会收集员工意见,对公司制度进行完善。
底下的欢呼声掩盖了会场的音乐,所有人都在高喊着“胥总”的名号,这一刻他的威望值达到了顶峰。
潭枫丹的手机震动,信息弹出,是一个小狗狗傲娇求表扬的表情包。
为了方便打语音电话沟通,之前潭枫丹和胥辛加了社交账号。两人打游戏的时候也会聊上两句公司的事情。胥总体恤民情了解情况,潭枫丹也随口说了公司员工对林经理推出的一系列“苛政”不满的事情。
没想到胥辛竟然真的听了进去。
她抬起头,恰好和从前排回望的胥辛对视上了,尽管隔着茫茫人海,但那个瞬间,他们的眼底,分明只有彼此。
第一次模拟训练,胥辛赢了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夸张地笑了很久,他像是自言自语似地感慨道:“好像回到了高中同桌的时候。”
潭枫丹没有接话,手机里复又传来一个小小的、委屈巴拉的声音,轻轻道:“过去也不全是不光彩的回忆吧。”
曾经的种种涌上心头,过去当然不仅仅只包裹着阴影,在学校的天台上,当她绝望于没有人相信她时,胥辛毫不犹豫地说“真的假的有什么所谓,反正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以及那个乌龙的吻,长了这么大,她好像还从来没有和人认认真真心无旁骛地接过一次吻。
被绑架不得不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晨曦的微光中,那个接住她的少年温暖的怀抱。
风雨雷电交加的晚上,电话里那头困极了,半梦半醒间呓语的陪伴。
即使是再怎么晦暗的日子,也曾有过那样闪闪发光的时刻。
可是如果原谅的话,她痛苦的八年,破碎的家庭,中断的学业,停不掉的药,臃肿的身材,无法抑制的暴食……她一路下滑的人生,又该去怪罪于谁呢?
所以她宁愿胥辛再次出现时仍然是那个骄纵跋扈的小少爷,而不是一个这么有人情味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哼”坐在旁边的阿坤又开始阴阳怪气了,作为“其他组”唯二被剩下来又社交能力不行的人,一般这种集体活动他俩都是抱团取暖。
潭枫丹也想从阴暗的情绪中转移出来,应和着了他几句。有人听,阿坤来劲了,一展高论:“你听说过北风和太阳的故事吗?”
“?”潭枫丹没反应过来。
“说是北风和太阳争论谁的能力更强,他们打赌,谁先让路人脱衣服谁赢。北风呼呼地吹,那行人肯定裹紧了棉袄,穿得更多了,太阳晒一会儿,行人觉得热,就自己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