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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多疑,眼前的女人经历了悲惨的一生,又悲惨的死去。
冲动之下,人总是会只看眼前,忘记其他重要的事情。
王桂芝在杨君泽的陪同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来办取保候审领人的时候,潭枫丹不敢看她的表情。
“没事,人生总要经历这么一个坎。”妈妈甚至还安慰了潭枫丹。
“你是在替胥辛顶罪吧?”单独聊天的时候,杨君泽开门见山道。
潭枫丹震惊地看着他,男人推了一下金丝边眼镜:“看你的表情是默认了。”
“你想让我举报胥辛?”撕去对人性的那层天真的面纱后,潭枫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当初你介绍我进入南山客,是不是也是因为你明知我会在那里和胥辛相遇?之后你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是不是也是为了刺激胥辛?你盼着我们搅在一起,是不是觉得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他人生的绊脚石?”
杨君泽笑了,笑容像电视剧里的反派一样疯狂又阴险,他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色,显得容貌昳丽又绝情狠戾:“没错,他只要沾上你的事,就变得暴躁,冲动,又易怒,像个傻子。你愿意配合我吗?”
潭枫丹沉默了。
“看来是不愿意了。”杨君泽幽幽道。
潭枫丹很快就知道了不愿意的代价,杨君泽把真相告诉了王桂芝。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害你一次不够,你还要上赶着去?你贱不贱啊?”王桂芝抡圆了巴掌向潭枫丹的脸上挥去,重病的女人却因为没有力气,好像只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妈,我真的是有难言之隐。”潭枫丹想告诉王桂芝,这是她欠胥辛的,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偿还,但她说不出口。
“是不是因为我打的那一针?”王桂芝陡然间冷静下来。
“跟那没关系,你是因为给新药提供实验数据,所以能接受免费治疗,我说的是别的事情……”潭枫丹想辩解,但是王桂芝作为曾经的医药公司员工,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两者的区别呢?
“都是妈害了你,为了我这茍且偷生,害了女儿的后半辈子……”王桂芝尖厉地啼哭着,如同杜鹃啼血,很快因为情绪激动晕了过去。
“你满意了吗?”潭枫丹冲着静静坐在一旁看戏的杨君泽吼道。
“嗯”他下了眼镜擦拭,慢条斯理道:“我建议你还是尽快改变主意,不然后面会越来越麻烦的。”
派出所的调解室,死者的丈夫木讷地坐着,听调解员苦口婆心地劝说,潭枫丹作为肇事人,愿意拿出18万赔偿,已经是很有诚意的数字了,加上交强险和商业险险,最终赔偿总额会在百万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