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小小突然插嘴问道,她很少在饭桌上说话,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还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比较的?”容钰也变了脸色。
潭枫丹想打圆场,但是小小直接放下碗筷,起身回了房,砚砚又哭了起来,潭枫丹想说的话还是咽进了肚子。
重逢后,潭枫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容钰脸上的表情总是那么严肃,曾经富有活力的笑容了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永远无法舒展的眉头和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厌倦。
潭枫丹能感觉到,容钰明明厌恶着眼前的生活,却又像不会游泳的人,毅然地一步又一步走进深海,其实只要她愿意回头,坚实的地平线并不遥远。她很多次想找容钰聊聊,但是相比自身难保的她,容钰更像是社会普遍意义上的成功人士,虽然没结婚生子稍有遗憾,但是事业上的成功给了她一个“工作狂”的借口,所以她无法理直气壮地去叩开容钰一次又一次回避的心门。
直到有一次,容钰带潭枫丹去散心,她们驱车十小时去野外看星星,坐在帐篷里,漫天星辰压顶,如梦似幻,恰如满船清梦压星河。
重逢前,潭枫丹幻想过很多次,如果她能和容钰重归于好,她们能聊什么。
容钰从来就不是那种关心柴米油盐的俗人,过去都是容钰在讲,潭枫丹在听,但她希望至少不要和朋友的世界隔得太遥远,所以她一直断断续续地看了很多关于星星的知识,希望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眼下就是这个时刻,潭枫丹自信发言,像背书一样坑坑洼洼回忆着几年前看的内容,然后在容钰的笑声中无地自容停下了。
“我只是不想无法融入你的世界。”潭枫丹小声道。
容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没事,你继续,我觉得很可爱。”
“什么嘛!”潭枫丹撇嘴。
容钰蓦地发问:“你知道初中的时候,我为什么坚持追在你屁股后面,要和你做朋友吗?”
“因为我很……擅长倾听?”潭枫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是怎么对上容钰胃口的。
“哈哈哈,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明明经常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容钰纠正道,潭枫丹霎时红了脸,容钰竟然一直都知道,亏她还装得很认真的样子。
“初中的时候,你明明很讨厌我,却会一本正经地阻止其他同学传我的谣言。”容钰突然认真道。
初中时代,容钰聪明而又臭屁,班上不少同学都讨厌她,奇怪的流言蜚语油然而生,容钰每次都能考全校第一,因为是校长的亲戚。
潭枫丹自然是不信的,她起初也的确不怎么喜欢容钰,因为容钰能吊儿郎当考得取得比她头悬梁锥刺股还要好的成绩,准确来说是嫉妒着容钰毫不费力的天分。
同样很中二的潭枫丹自诩是容钰唯一的对手,一直把她当目标努力赶超。侮辱对手就是侮辱自己,所以潭枫丹自然不能放任其他人侮辱容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