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枫丹听到自己声音很轻很慢,像是透支了全部的力气:“胥辛,我们停止这场永无止境地互相折磨吧。”
胥辛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笑道:“以后有你跪着回来求我的时候。”
再次去探望砚砚的时候,潭枫丹被佣人拦在了门外。
“是胥辛的命令吗?你们能不能帮禀告胥先生和殷夫人。”在潭枫丹的哀求中,佣人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实情:“正是老爷和夫人下令的,他们说……”
年轻的女仆忸怩着说出了后半句:“你不守妇道,怕你带坏了小孩子。”
潭枫丹想把这座富丽堂皇又戒备森严的宅子一把烧了,再指着那对冠冕堂皇的夫妻的鼻子骂道,你们有什么脸面指责我?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宝贝儿子,那根烂黄瓜又招惹过多少女人?
可是她别无办法。
帮她系胸衣的时候,被杨君泽冰冷的手指碰触到光裸的后背,潭枫丹打了一个寒蝉。这个男人好像一块千年寒冰,怎么捂都捂不热。
“你以后是不是不打算再见我了?”男人戴上银丝边框眼镜,如同吸血鬼一般惨白的皮肤上,还留着她留下的抓痕。
“嗯。”潭枫丹没有想到他会点明这是一场分手炮,有点尴尬。她还是去求了胥辛,胥辛愿意利用爸爸的身份,周末带孩子出来玩,让母女相见,条件是潭枫丹永远不能再见杨君泽。
“女人是不是总是会被孩子困住?”杨君泽幽幽道。
潭枫丹有点恼怒,挖苦道:“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何况看到胥辛留下的痕迹,你才会在床上有反应,也不知道你是想睡我,还是想睡他?”
男人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潭枫丹惊慌地往后躲。杨君泽的手摊开,手心是一枚鸽子蛋戒指,他认真道:
“潭枫丹,我打算放下过去,离开公司。我会去接受心理治疗,努力去成为一个健全的丈夫,我们要不要重新开始?”
只穿着内衣的女人没有接,反而觉得滑稽,笑了起来:“这是你打击他的新办法吗?恕难奉陪。”
男人在笑声中放下了手,低着头说起了自己的故事:“其实我从未恨过胥辛,我真正恨的人是胥铭宏。”
“想要得到企鹅跳动,也不是为了金钱或者权力,只要能掌控公司,我会在一年内把这个庞然大物拆分毁掉。”
杨君泽抬起头,如同古画美人般美目盼兮、细腻温婉的面孔,蓦地变得狰狞起来:“胥铭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在意的,不是爱情、家庭或者金钱之类的东西,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他的公司,所以我当然要趁着他还活着,把他毕生的心血毁掉。”
迎着潭枫丹惊诧的目光,他又丧气地垂下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说谁:“她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他听说消息,在牢里自尽了,兜兜转转,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困在上一辈人的恩怨里,我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