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死就死吧,被诅咒总比被奇怪的人缠上好。
解开心结后,胥辛愈发觉得“老李”是个不错的玩伴,不仅为他引荐那些叔叔伯伯,审核一路绿灯,盘活了一个濒临破产的项目,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极限挑战运动,尤其合拍,当其他人连连摇头时,只有李旭言与他并肩前行,共同趟过最凛冽的风,用脚去丈量最陡峭的山崖。
但是李旭言坚持玩极限运动的理由让胥辛难以理解。证明自己,这玩意儿除了证明他两闲的没事干、胆特别肥,还能证明什么?
李旭言也同样无法理解胥辛的动机。
公司运营蒸蒸日上,舅舅很满意,舅舅背后真正垂帘听政的大股东殷斯年也很满意,胥辛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一家资产过十亿的投资公司的实际控制权,失眠的折磨再次袭来。
四年过去了,渴望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少,哪怕只是她的背影惊鸿而过,哪怕只是擦肩而过嗅到她的洗发水味,哪怕只是在影像里看到她的营业笑容,他都会对自己的心意缴械投降。
可惜上天甚至不会给他这个软弱的机会,所以他需要这些生死时速的刺激,短暂地从对那个人的想念中抽离开来。
李旭言听了,开玩笑道:“兄弟,你不会在寻死吧?可别拉上我啊?”
胥辛哑然失笑,蓦地明白了杨君泽没来由的关心,明明自己忙得不可开交,还时不时抽出时间陪他打游戏打篮球,原来在别人眼里是这么想的。
大汗淋漓地坐在篮球框下,胥辛郑重对着擦汗的杨君泽讲清楚了:“兄弟,你不必担心我寻死觅活的,我不至于,如果被她在电视新闻上看到我那样的死讯,实在是太逊了。”
杨君泽还想解释什么,但是他那颗精妙的大脑,愣是编不圆一个谎话,还被胥辛知道了,是谁在给他通风报信。
“王佳妮,这妞够意思啊。”胥辛感慨道,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王佳妮心里只是一个冤大头,没想到对方竟然在默默不求回报地付出。
“胥辛,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被戳穿后,杨君泽反而冷静下来:“虽然你一出生就什么都有……”
胥辛插嘴道:“可是我没有你聪明的脑子啊!”
杨君泽无奈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种,总而言之,有些事情,是我们穷尽终生也无法得到的,就像我在做的研究,许许多多科研人员人毕生的心血,也许只是未来为天才节省一个下午的时间罢了,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向科学高峰进发的人来说,没有达到终点,难道曾经的努力就没有意义了吗?”
“所以你这回真的在建议我去撬墙角吗?”胥辛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却发现老友以做科研的认真态度,为他量化分析小三上位成功的可能性:“潭枫丹天天在忙创业的事情,根本没时间约会,这是其一;她的男朋友四年来从未去F大看过她,也许感情早就淡了,这是其二;那天我参加他们的圆桌会议,沈东明说他们现在急缺天使投资人,不管生意谈不谈得成,这都是个重新接触她的好机会,这是其三……”
胥辛越听越离谱,一想到木讷少言的杨君泽硬着头皮帮他收集信息,又觉得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