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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之有些无奈地扶额,听着颂启依旧是一本正经的答了声是,心里面却依然有些烦躁,虽说打小他便知道,颂启就是个不太会变通的死心眼,让他去打探消息,那怕是比让他持着刀剑上战场去杀敌还要无措,所以此番去淮南的一路,他只带了尔风一人,一来是出行需低调,二来也是怕他不能及时收集到情报消息。
反复在宅院里的曲折回廊中拧着弯,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才终于奔到了长戚阁的门前。
“阿娘您别罚她,绵绵她不是故意不来晨定……的。”
他扶着长戚阁门前的楠木门框,面上沁着一层薄汗,入眼的却是卫漪正拉着韵文的手,在她面前摆满了糕饼果盘。一瞬间他有些迷茫,“你们,这……”
卫漪听见身后的动静,原先那双瞧着韵文时候的笑弯眼霎时松了下来,回过头往门口籍之立着的方向扬了扬手。“你过来做什么?都要碍着我们说贴己话了。还不快快出去,真是影响心情!”
籍之面上顿时一僵,看着自己阿娘又是转过头去,同韵文有说有笑的模样,言语里没来由地酸了起来。“阿娘,这是我夫人,她昨夜还没歇够……”
“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狗熊样!”卫漪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来满眼心疼地将韵文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去,又是怜惜地轻轻拍着她的脸蛋儿。“你还有脸说的,真真是白瞎那么水灵的一个姑娘给你当夫人。你不愿说,我可是全都问到了,这才不过一日,便没羞没臊拉着人家一整夜,瞧瞧你这幅样子,浑身上下哪里配得上人家!”
籍之哑然地缩了缩脖子。今个儿也不知她是吃了什么火药了,怎得处处都在针对自己,他还是她亲生的吗!
他往卫漪身后探了探头,对上韵文那双满是笑意的眼。他恳切求助,她却狡黠着装没瞧见,依然没有替他说话的意思。
就这样被卫漪呛了声,籍之知道自己此刻继续留在这儿,定然是那愈发碍眼的存在。可他像是魔怔了一般,先前在三房屋子里说话时候,他的脑海里便满是她的身影,乃至这会儿见着了人,便实在是挪不开步子了。
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才将她娶回来,他想多多地看着她守着她也当是应该的。于是籍之厚着一张面皮,在那坐着的二人如炬的目光中,丝毫不觉着羞愧地来到韵文身旁坐下,自然地将她的手牵过,与她十指紧扣。
卫漪瞧着眼前这一幕,冷哼了一声。“这会子倒是浓情蜜意了,在未安轩里头也没见着多照顾着些人家。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下回绵绵再来同我抱怨你的事儿,我可就让她来长戚阁里头住了,你自己爱犯相思疾苦便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