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襄城公主却依然直觉不对劲,转过身来同跟在韵文身后的云翠板着脸道:“这些人的住所你们可有分开来安排着?”
“这些日子夫人实在是操劳,明个儿还要回门去,还没得空能将差事安排了呢。至于住所的事儿,咱们是辟了一间屋子出来,里面详细的事儿她们自己会分整妥当的。”
“真是荒唐,本宫就没见过过活地这样窝囊的主子!”
烦闷地跺着脚,“带本宫去那些人的住所。妹妹,本宫今日替你整治一回你屋里的下人,便当做是本宫给你们大房的新婚贺礼了,你仔细学着点,别整日还这么窝囊!”
那偏院之中,一点都听不见下人们干活的声响,倒是推牌闲聊的声音不绝于耳。襄城公主这会儿只觉得实在是烦躁极了,立在门外冷着声怒道:“入了未安轩,一个个儿地瞧着大夫人好欺负,现在是拿自己这条贱命当主子了是吧?”
那群下人也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料,听见是那位身份尊崇的人来了,一个二个全都连滚带爬着出来笑脸相迎。“二夫人怎得来……”
“怜冬呢?”
她并不准备去听这些人奉承的话,全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她本就烦得很。“人呢?让她滚出来!”
为首的一个四房送来的婆子颤着肩,“怜冬姑娘今个儿过了巳时的大点后,便再没瞧见她的影子了,许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吧?”
襄城公主冷哼着笑了。要紧事儿?倒还确实是要紧事儿,是得抓紧着去妆点自己吧?
韵文候在一旁,忽而轻声开口问道:“大郎君可回来了?”
“回了,回了,约莫半个时辰前回来的。”那婆子应答得极快,“大郎君才一回未安轩,便在四处寻着夫人,前面还来过咱们这儿问了话的呢。不过大郎君还撂下了句话,说是若是您回来了,便到书房去寻他。”
书房?襄城公主同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抬步往外头走,果不其然那书房之中也亮着光。
“大郎君可在里头?婢子只是瞧见书房的火烛一直亮着,想着大郎君当是累着了,这不从小厨房里头端了点酥饼和牛乳茶过来,给大郎君解解乏……”
“怜冬姑娘,这种事儿让我们夫人来做便是了,不必劳烦你端着个架子来凑到我们哥儿面前。”
韵文听得出,那是尔风无情冰冷的声嗓。许是怜冬被他这番说辞懵住了,尔风又跟着道:“我们哥儿不喜欢你这样的,你且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