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条件。”
“大人条件这么多?”
“这几日梦护卫的药引,须得从我身上取血。”
她看向他腕上的绷带,摇头,“不行,我须与大人轮流来。”
“金毋意,倘若你不答应,我便会,”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吃醋,且还会嫉妒。”
她怔住,面露担心,“可万一……大人的血流干了怎么办?”
“你每日给我做糕点,便流不干。”
她知道自己拗不过他,终是点了点头。
他唇角轻扬,伸臂揽她入怀。
继而舒心地闭上眼眸,轻嗅她的发香。
身外是晚风,怀中是她,这种感觉真好。
他长舒一口气:“好了,现在你可以去给梦护卫送汤药了。”
想得美
金毋意端着汤药进屋时,梦时仍在昏睡。
正值暮色时分,屋内影影绰绰,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少年今日受伤,自是也流了不少血。
她将汤药置于床头案几上,继而点燃了烛火。
橙色火光下,昏睡的少年面色苍白,额上尽是冷汗。
金毋意忙拿过巾子轻轻替他擦汗。
少年似感觉到有人在侧,兀地开始摆动脑袋,嘴里还喃喃自语:“小姐、小姐……”
她忙回应他,“梦时,我在这儿呢。”
又说:“梦时,你醒了吗,先把药喝了可好?”
少年似陷入了一场梦境里。
嘴上虽一直唤着“小姐”,却是双眸紧闭,似醒未醒。
直至金毋意连唤好几声“梦时”,他才猛然一颤,终于从梦境中抽离。
梦境里,他看到小姐身着一袭彤红嫁衣,死在了顾不言脚边。
小姐的血染湿了嫁衣,也染红了地砖。
他声嘶力竭地唤着“小姐、小姐”,却是再也唤不回她。
但当他蓦地睁眼,看到小姐又活生生出现在面前,禁不住百感交集,泪湿眼角,一时竟分清何处是梦境、何处是现实。
金毋意看着他怔愣的神色,关切地问:“怎么了,是做恶梦了么?”
少年缓了缓,默然摇头。
继而挪动身子,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她急忙阻止:“你背上有伤,且好生趴着,别动。”
继而拿过一个软枕,塞在他肩下,让他侧着靠在床头。
又问:“伤口痛不痛?”
他自然是痛的,钻心的痛,但他能忍。
只要小姐无碍,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忍的呢?
“小姐放心,我无碍。”
少年忍痛“嘶”了口气,继而环视屋内,“这里是何处?”
金毋意端过汤药,轻轻喂到他嘴边。
边喂边说:“是驿馆,你受伤后,赵西望便将咱们安顿在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