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门口后唤了声“阿昌”。
阿昌驱步上前:“大人何事吩咐?”
他沉声回:“安排人守住宅子,宅中人不得随意进出。”
阿昌垂首应“是”。
绿苔闻言从门廊下走出来,战战兢兢唤了声“公子”。
梦时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问了句:“何事?”
自他出走后回来,两人还从未单独说过话。
绿苔福身施了一礼,喃喃开口:“公子……不该如此对小姐的。”
他冷哼一声:“若想活命,勿要多嘴。”
随后又叮嘱:“好生看住小姐,届时自有你的好处。”
说完懒得再废话,转身走下了台阶。
她看着他森冷的背影,黯然叹了口气。
她想要什么好处呢,她不过是想要他几眼回眸而已。
但他从未给过,或许往后亦不会给。
屋内的金毋意木然坐在椅子上,胸间苦涩难言。
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从未想过梦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今日,他们第一次对彼此露出了最凶狠的面目。
今日之后,生活必然是一片狼藉。
绿苔轻轻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唤了声“小姐”。
金毋意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半晌后才说了句:“绿苔,你走吧,离开这世安苑。”
她语气低沉,透着无尽的疲惫。
绿苔摇头:“奴婢不走,奴婢……无处可去。”
她重重叹了口气:“我如今连自己都护不好,如何能护好你。”
绿苔回:“小姐不是……还有公子么?”
她口中的“公子”,自然是指梦时。
金毋意沉默下来。
片刻后才开口:“如今的‘公子’,已不是当日的‘公子’了。”
绿苔急忙回:“如今的公子已身居高位,自然已不是当日的公子,但……如今的公子才能更好地护住小姐呀?”
金毋意这才睁开眼眸,默然看向她。
那目光如“嗖嗖”冷风,令人遍体生寒。
她的语气意味深长:“看来,绿苔是喜欢上梦时了!”
绿苔颤声回:“奴婢……奴婢只是心疼公子。”
她重新闭上眼眸,道了声:“我知道了。”
昏沉的光线里,她孑然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而清冷。
两日后,梦时果然来世安苑接她。
随行的还有一列卫队,及盛装行李的三辆马车。
金毋意缩在厢房里,闭门不出。
绿苔苦心相劝,俨然无效。
这般僵持了近两个时辰。
后来绿苔说:“奴婢……想带小姐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