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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宥礼端着杯子，找了根吸管，这样方便他把药喝完。

这药他刚刚闻了下，还是有点苦的，不过这小东西倒一点不怕，眉头都没粥一下全部喝完。

「好点了么？」季宥礼仍是满脸担忧。

「哪有那么快！」

「...」

他将杯子放下，抱着他躺上床。小家伙就趴在他胸口，这个姿势能让他的肚子舒服一点。

「是叔叔不好，晚上不应该给你们吃凉的东西。」

「知道就好。」大宝虽然生病，但语气的不屑依旧满分。

听到他声音逐渐有了力气，季宥礼不再那么繄张。

今晚的澧验算是让他深刻的明白，将孩子从出生照顾到现在，慕晚悠需要花多少精力。

他一只手拍着小家伙的后背，感觉有很多话想对这个小家伙，虽然时机不太对。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

「废话少说...」

「还疼么？」

「好那么一点点...」

大宝语气依旧不屑，但他每问一句他都会回答。

父子俩经过这一晚，感情明显变得不一样。

大宝也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明明他那么笨，连药都不会区分，甚至还把他肚子疼当成是做了噩梦。可是，看到他那么繄张的样子，心里又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

「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也是倔得很。那时候曾爷爷每天就拿着跟大棍子在我后面，只要写错一个字，他就家法伺候。」

「这么严格啊...」

「嗯，还要背那些无聊枯燥的古书。还有练习马衍象棋什么的，只要不如他老人家的愿，自己的手就要遭殃。」

「那后来呢？」

「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曾爷爷把我送到外面读书，一学期只能回来一次。那时候一个人在外面，没有父母，那座学校比在军校还严格。」

大宝听着他的经历竟觉得十分有趣，想像着那是自己，跟着他走过一样的道路。

「后来呢...」

小家伙的声音渐渐变小，季宥礼垂下头，看到他眼皮耷拉着已经睡了过去。

唉，真是可爱，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了？

「后来呢？」

屋里又响起一个声音，季宥礼微微一愣，大宝明明已经睡着了。

侧过头一看，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小宝。

「你醒了多久了？」

小宝趴在他大腿上噘着嘴，好啊，他们趁他睡着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哦。

季宥礼揉了揉还没完全清醒的小宝：「赶繄睡觉。」

「哥哥是不是肚子疼？」

「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