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惯会说胡话!”闻姝嗔了他一眼,埋怨道:“我正担心着呢,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有什么可担心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在对付魏家,多的是人想魏家死。”沈翊就想见着闻姝每日开开心心的,他便万事不愁。
闻姝抿了一口甜滋滋的银耳羹说,“你没听说过先出头的椽子先烂,你是众矢之的。”
“昨日晚间,魏太后派了太医为徐音尘治伤,还赏了药。”沈翊慢条斯理地拿了一小块烧饼逗弄桌下的踏雪,这种香喷喷的烧饼,踏雪也爱吃,伸着爪子扒拉,可每次爪子即将碰到的时候,沈翊就做坏伸回手,气得踏雪可怜兮兮地叫唤,“喵呜~”
闻姝见沈翊还有心思逗猫,真想说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太后目的为何?”
“徐音尘上午被撞的,晚上太后才赏赐,说明她和皇上达成了某种交易,允诺魏家不再动徐音尘。”沈翊把烧饼扔给踏雪,用帕子擦净了手。
闻姝咀嚼着嘴里甜软的红枣肉,思忖道:“难道皇上要保下魏宗?皇上怎可能会因为徐大人的性命而束手束脚。”
死八百个徐音尘,顺安帝怕是也不会在意。
沈翊挑了下眉头,“聪明,徐音尘不过是顺带,肯定有更重要的东西让皇上妥协了。”
“王爷,王妃,”凌盛走了进来,拿过一张小纸条,“宫里递出来消息。”
沈翊接过展开,看后递给闻姝。
闻姝放下碗,拿着纸条狐疑道:“流放?皇上要判魏宗流放吗?这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凌盛道:“回王妃,是柳贵妃宫里递来的消息,昨晚皇上歇在玉福宫。”
如今宫里头,也只有柳贵妃示意过亲近,而柳贵妃一直没能等到闻姝入宫,所以先卖给沈翊一个好,主动递消息出来,以示同盟的决心。
“不,这是皇上递出来的消息。”沈翊低笑了一声,接过闻姝手中的纸条起身,打开一旁的灯罩,点燃了纸条。
“皇上是想告诉你,他迫于魏太后的压力,只能保下魏宗,判他流放。”闻姝近日听沈翊说多了些朝堂之事,也能很快跟上沈翊的思绪。
“这是第一层的意思,更深层的是顺安帝和魏太后做了交易,他不便出手,只能让我做这个恶人。”沈翊嘴角流露出讽刺地笑,“可真是好算计。”
闻姝恍然大悟,“难道皇上想让你处理魏宗吗?”
闻姝又觉得奇怪,“皇上怎么知道柳贵妃和咱们交好,就一定会给咱们递消息呢?”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要晋她为贵妃?”沈翊把灰烬扔到了唾盆里,重新坐了下来,“难得后宫出了个敢和魏皇后斗的妃嫔,可不得架得高高的,才好打擂台,手中没皇子,斗个什么劲。”
“皇城里每个人都长了八百个心眼吧。”闻姝感叹,和皇宫一比,永平侯府算什么啊,章氏都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