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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姝手背上的擦伤都留下了一些白色的印子,更别提沈翊的伤势这样重。
“大丈夫身上有几个疤算什么,反正姝儿也不会嫌弃我。”沈翊倒是乐观的很,他身上的疤痕也不少,伤得最重的几道,是当初灭门被追杀。
“谁说我不嫌弃,”闻姝撇了撇嘴,“我可嫌弃了,这么大的疤,丑死了。”
往后每次看见这个疤痕,都会想到他伤得这样重,心口都会泛疼。
沈翊哭笑不得,“那怎么办?姝儿忍忍,别嫌我。”
两人正闹着,外边响起吵嚷声,闻姝掀开帐篷的窗户一角,“在收帐篷,他们准备回京了。”
“挺好,就咱俩,在这多待些时日也不错。”沈翊一点都不急,虽然中间稍稍出了点岔子,但后续他已安排妥当,他无需回京,自有人处理后面的事。
“真是浪费人力物力,怪不得国库亏空。”一场冬狩筹备这么久,结果就待了两天,这期间的银子流水一般花了出去,要不然怎么人人都想当皇帝,这般享受,可不就要抢破头。
“皇上也没来看过你。”闻姝放下帘子,语气里是难掩地不满,好歹是亲儿子,顺安帝看起来一点也不关心。
沈翊嗤笑道:“我又没死。”
没死就足够了,对顺安帝来说。
顺安帝倒是还记得有这么个儿子,派了康德成来探望沈翊,奈何沈翊并不想和他虚与委蛇,没说几句就说想歇着,叫人送客。
亲儿子受了重伤,就这么几步路都不肯走,派个老太监来探望,像个什么话。
好在沈翊从始至终就没有期待过顺安帝这个父亲,棋子与执棋人本不该有更多的感情牵绊。
半下午,除了燕王府众人和一位太医还留在隆山猎场,其余人都离去,倒是有几位官员想来探望,但沈翊伤势过重,精神不佳,都没见,等回定都再说吧。
别看沈翊和闻姝逗起趣来很轻松的样子,实则大半日他都睡着,闻姝守在窗前,望着他的睡颜心里头泛着苦。
但好在这次沈翊受了这样重的伤,瑞王和魏家也都不好过。
魏鹏程被玄熊拖走吃了个干净,魏家一回到定都,因为魏宗才拆卸下不久的丧仪又通通从库里拿出来摆上,承恩公及其夫人,还有魏鹏程的母亲承恩公世子夫人,通通病得起不来身,只剩下承恩公世子勉强支撑,操办着亲儿子的丧仪。
短短半年间,魏家就发了两出丧,还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死的全是魏家嫡系,整个魏家笼罩在巨大的悲哀中,人心惶惶。
定都百姓听闻魏鹏程死得离奇,没几个人觉得惋惜,倒是不少人欣喜得放起了爆竹庆贺,一时之间,定都城里的爆竹都卖空了。
可别说什么死者为大,死在魏鹏程手里的人命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