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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凉的手指,擦过何柔脸颊,让她稍微有些不适。
她身子往后退了退,坐下靠在软枕上,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坐下来说话吧,方才站了一会儿,我腰酸得很,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好,都依你。”
看到何柔这么重视腹中孩儿,苏逢春有些泛酸,如果这是他和柔儿的骨肉就好了,只怪他们缘分不够深。
玉泉庄里,苏逢春和何柔密谋反击之事,去别院的路上,顾辛夷和魏宁也在谈话。
“今天之事,多亏郡主出手相助,不然那两个衙役不会善罢甘休。”
“夫人真是羞煞我了,要不是我,您也不会遭受无妄之灾。不过知府那边确实奇怪,为何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对案子下了定论。”
“或许知府大人,有他的考量,也或许是某些人想借知府大人之手报复我。”
听到这话,魏宁脑海中浮现出苏逢春和何柔的面孔,脸上露出嫌恶之色:“这其中应该少不了苏逢春和何柔的钻营,他们两人真是无耻之尤。”
“当年薛夫人你就不该嫁给苏逢春这个卑鄙小人,而是让他入赘。这样他犯了错事,一纸休书就能让他滚出家门。”
“若当年我能劝动父母,直接立了女户,无需招赘和嫁人,也不用怕遇到豺狼夫君。”
魏宁羡然一笑:“真羡慕夫人能有如此洒脱的心态,我也疑惑女子为何要嫁人呢?嫁入大宅门中,替人生儿育女,还要操持各种杂务,若运气不好遇上个品行差的夫君,一辈子都毁了。”
“就像我,身为陛下亲封的宁安郡主,即使不嫁人也能一生荣华富贵。可是父亲他总想为我相看亲事,恨不得我立马嫁人。”
那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魏宁闺誉受损,公主娘亲极力想办法减轻此事影响,而父亲却想将她快点嫁出去,平息京中议论。
也是因为这事,魏宁开始怀疑起父亲对自己的疼爱。一个父亲若真的爱女儿,又怎会在她受到流言蜚语伤害时,一味劝她妥协。
还好公主府上是娘亲做主,她才没被父亲匆匆嫁出去。为了这事,向来很少脸红的父母还吵了一架。
这种家事,魏宁不好跟顾辛夷细讲,只能埋在肚子里。只是有的事始终是根刺,尤其在她得知她的心疾不是病,而是中毒后,连母亲的病都有可能是中毒后,不安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许多事经不起揣摩,她不愿意怀疑父亲,脑海中又浮现出种种猜疑来。
“郡主年纪还小,婚嫁之事不必着急,而是应该先想清楚自己未来的路。”
“未来的路?”宁安郡主表情有些怔忡。
“就像男子可以选择经商,也可以选择考科举,或者参军入伍一样,女子也该有自己的选择。”
魏宁还真没想过这些,在她的人生中,似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嫁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做一个贤妻良母,在后宅中平淡度日,换一个家族兴旺子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