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祂没有动,只是捧着。
“怎么不吃呀?”微生柳问。
“你不知道吗?”祂的语气比微生柳还要惊讶,“我已经死掉了诶。进食之类的当然是不可以的。”
“那你怎么还要……”
“我不吃。但我不能没有。你们都在吃啊。不然不就是把我孤立了吗。”
要说孤立星神的话,大概这世上也找不出几个人来敢做这件事情。偏偏就这样坦然地说出口了。微生柳不太情愿地“哦”了一声。
“所以你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
这家伙的话实在过于直白。景元不动声色地看了那位星神一眼。星差点紧张地站起来,担心祂被气得当场把微生柳打散,然后给扬了。
但是祂显然习惯了这种冒犯,浑不在意地点点头,双手捧着散发热气的碗。
大概过了几秒,原本热腾腾的雾气却消失了。
一股寒气从祂身上散发出来。
水蒸气因为过冷,在碗壁上凝固成水珠,隐隐约约能看见冰蓝色的冻结晶体。
“你……”
“死掉的神是这样的。”祂注意到他们惊异的目光,满不在意地说,“表体范围内的绝对温度会降至100K以下。”
星动作很轻地抵了抵微生柳的腰间:“我没文化。100K是多少?”
微生柳同样小声在她耳边说:“零下一百七十三摄氏度。”
星:“嘶——”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这位星神风度翩翩地起身,双手捧着已经冰冻的碗,回坐到月亮的背面,整个人形被笼罩到阴影之下。波动着的空间涟漪,覆盖住祂已逝的身躯。只有声音穿透过无法捕捉的粒子,虚幻地折射出来。
“可是我只是在这里模拟出来的数据吧。还得回去继续守我的墓。”祂轻飘飘地说,“不过作为这碗菌子的回礼,送你们一个小礼物还是做得到的。”
说完那句话,祂就如同雾气一样消散了。
留下一行人对着空荡荡的银河,面面相觑。
微生柳对着这片虚无的空间研究了一会,什么也没看出来,又回到大家身边。
她狐疑地问:“结束了?”
景元点头:“目前看来,是如此。”
“说着送人礼物也没看到在哪诶。”
微生柳找了一圈,失望地坐了回去。
“或许是力量,赐福,诸如此类的东西。”景元推测说。
微生柳:“不会被植入什么不存在的记忆吧?”
“一觉醒来我突然成为了祂的令使。之类的。”
景元:“大抵同时踏上两条命途,还是颇为罕见的。微生姑娘不必担心。”
微生柳开始思维发散:“如果我同时是巡猎和丰饶的令使——我该怎么办?”
“我杀我自己?”微生柳歪了歪头,然后说,“然后艰难地阻止自己自杀?”
这时刃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