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几天,章深回来的第二天,病的连床都起不来了。
躺在病床看的章深,在我看来,他格外搞笑,一个劲的喊方岂的名字,方岂只去看过他一次,趁他睡着的时候,在他枕头下驱邪的符,这邪病也没病几天就好了。
有好几次,章深都背着方岂对我说:“方气很奇怪,你有没有这样觉得?”
我只能打马虎的说着:“没有啊。”
然后章深就说我傻,我也是无语。
不过,方岂最近早出晚归的,之前还带着章深,现在一个人出去也不知道干嘛。
章深大病初愈,总是伴着几声咳嗽,天天问我方岂去哪了,我只能说不知道。
“哎,方岂不会又去山上挖坟了吧?”
章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的:“我看是该给他看看‘病’了…”
而就在半月后,方老爷传出死亡的消息。
这天夜里,方家的打来电话,在电话中,方家说方老爷在死前最后那口难以下咽,足足耗费了三个多小时,才肯撒手人寰。
我和方岂、章深三人半夜急匆匆的赶回方家,一路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雾气大的很,章深打开车窗:“怎么下雾了?”
几乎是已经为零的能见度了,所以车子不得不放慢速度。
老天爷似乎故意出难题一样,弥漫的大雾遮住了视线,所有的一切事似乎都被雾幕遮得严严实实。
我一个人坐在车后座,看重外面的浓雾,都觉得害怕。
浓重的大雾弥漫在天地之间,好像一个又宽又大的纱帘。
此时是后半夜,马路上的车子不多,或许是大雾的缘故,好一会儿看见一辆汽车都亮起警觉的黄灯,速度比往常放慢了许多。
路两旁的建筑物,远远看去只是一个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只有大雾身边缭绕。
而路旁的树经过雾气的熏蒸,仿佛发生了变化,变的一会儿亮一会儿暗,颜色怪异。
这雾简直看着像是毒气一般。
“怎么回事啊?这雾也太大了?”我问。
方岂不吱声,只从车镜看了我一眼,仿佛让我镇定,别害怕。
我轻吐气。也幸好有方岂和章深这两个大男人在,我倒没那么害怕,就是觉得太诡异。
“这里经常有这么大的雾气?”章深觉得奇怪问道。
“没有吧,从小到大,这是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雾气。”我说。
车开着开着,看不见的也弄突然一声炸雷。
不久,车窗上沾落雨点,浓烈得雾气似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雨给慢慢消散了。
终于能看见路面,车子加速,很快到了方家。
刚到方家时,雨骤然下大,抬头都能看到闪电切割乌云,雷声横冲直撞。
我还没迈进方家的大门,已经被这诡异的天气给惊住。
这到底什么鬼天气?!
章深下了车就跑了进去,方岂走在我的面前,步入方家的大门时,他在收伞…
我就这样看着,还有雨水溅在我的脸颊,我看着方岂的头顶,似乎整个天空都倾斜了.粗大的雨点密集地连成瀑布,随着狂风掀起波涛一般,呼啸着无休止地倾泻。
我抬眼看去,方岂似在雾茫茫,水茫茫中那样不真实。
而方家这一栋宅子就像是被风雨追赶得无处躲藏,只能任由天气作怪,雨水就那样不顾一切地窜进方家去,许多被暴雨打落花枝绿叶,全都掉在院子里,一片萧瑟……
这场大雨似乎告诉我,方家已经结束一般,我看着看着,心中莫名荒凉。
方岂见我迟迟没跟上,回头时却还见我站在原地,反身来拉我的手:“跟着我,不用害怕。”
我看着他,我不是害怕,而是心里莫名难过,不是为方老爷,而是…
“怎么了?”
章深见我和方岂都没进来,抖落着头发山的雨水。
方家一进门便能看到方老爷子的遗像方方正正的放在那里,黑白照片中的方老爷一脸严肃。
今天的方家一切都是黑白色,依稀能听到有人低声抽泣,寻声而去,原是于迎曼。
她跪倒在方老爷的棺木旁,脸色憔悴,似乎在方家众人里,她最可怜。
另一旁站着人,没想到是江琴,她什么时候来的?
方岂走近遗像旁,没有下跪磕头,就是看了好久,跪在地上的于迎曼,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抬头看方岂时,似有千言万语的苦想跟方岂说,但是面对方岂的冷漠,她低下头,只能默默的哭泣。
“死者已逝,还望节哀。”江琴说道。
我看着低头的于迎曼听到这句话,好似抽泣的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