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岂只喝了半杯,我也喝了一杯,我也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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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七点半的时候,脑子渐渐清醒,看东西也清晰了。
章深终于来了精神,下车和方岂一起探讨一会去哪。
我坐在车里,手握杯子,环顾四周,这里一望无际的,除了草丛还是草丛,只有看很远处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些零星的屋顶,很渺小似的。
而这里显然较热,将近八点时,我坐在车内感到闷,下来车,是另外一种闷,草丛过多,奇怪的草味混合着干干的土地味道,空气中充满了贫瘠之感。
太阳显现那一刻,这里仿佛成了乱虫飞舞的地方。
不知道是什么虫子,空中小小的飞来飞去,草丛干叶中攀爬的,还有土地缝隙中钻出的。
我想自己有密集恐惧症,何况我害怕虫子。
看着漫天满地的虫子,我胳膊的鸡皮疙瘩布满全身。
章深也好不到哪去,站在草从面前,他似乎有点望而却步,“昨晚我也看到有这么多虫子啊,白天怎么这么多?”
“和天气有关系吧。”
方岂看着草丛,眯眼:“从这里进去,走大约500百米有一个破房子,然后从房子那里一直往西,是隔500百米就会有一个房子,以前这里的房子应该都是建的有规律。”
方岂指着西边的方向,“昨晚我只是大体看了一下,没有深入,而且里面的草丛会越来越密集,不过进去之后,里面的草丛没有太高,我估计里面会有蛇。”
“肯定有,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没有蛇,可是这…这要怎么进?”
面对这数不清的虫子,我就头大了,而且我穿的还是半袖,我可不想感受虫子爬上我胳膊的触觉。
方岂又点燃一根烟,稍微往草丛跟前走近了些,空中的虫子突然聚集,像是发起进攻似的。
“这虫子都怪的,不会咬人吧?”章深问:“这么小,但是不像蚊子,这是什么?”
方岂后退一步,看着手中的烟,抬眸:“把前面高丛草烧掉。”
“恩。”
章深立马拿了火,从车后备箱内拿出一小桶汽油,只往上扑撒了一点,扔了一根火柴,干燥的丛草立马燃烧成熊熊大火。
“先上车。”
两人一起上车,方岂倒退着车子,退后几百米的距离,看着火烧越旺。
看这大火,我不免担忧:“不会被人发现吧?”
这火势这么大,浓烟滚滚的,虽然是个没人住的村子,可是这么大的火说放就放,真的没问题吗?
“怕什么,如果真有人那有怎么样,反正已经点燃了。”章深不屑的说道。
“要是此时真能看见人倒好了,没人住的地方冒出一个活人,你不觉得更好吗?”
方岂反问。
“……”
几百米外,草木燃烧的浓烟漫天。
车内,方岂、章深手中冒着稀烟,两人一根接着一根的,满满一盒香烟都快被他两抽完了。
这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可我总是不由的担心会被人发现这里大火。
“这里的草丛长得很有意思,虽然你看着草丛很高很密,好像遍地都是,但是房这些草丛到房子周围就断开了,绕着房子外一圈没有一根草。”方岂吸了一口烟说着。
“真假?难道这草还看地方长?”章深问。
“所以说,这里整片村子都有问题。”方岂说。
章深开车车窗,抬着下巴看向远处,“这个地方,我还让人去打听,竟然打听不到,说实话,不是我自吹啊,我要打听的事情,就算不是全部都能知道,可是一半总是有的,就是这次,这个地方好像一点眉目没有。”
“你找的那些人打听的都是商场的事情,这种地方,他们是查不到的,他们只能查到记录在纸上的东西。”
方岂看着章深:“我之前让你打听,那天来方家上香的年轻人,查的怎么样?”
章深还看着窗外:“那个啊,还在调查中,现在只能确定的告诉你,那个人姓高,叫高伟祥,从小生活在加拿大,在中国查不到他的半点相关的东西,不过以我的直觉,这个人隐藏的很好。”
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鼓了鼓腮帮子,“他那天不说他是代表方老爷故友来的吗,不妨可以从方老爷的故友查起。”
章深挑眉:“你以为我没查啊,方老爷的故友说不上个个身世显赫吧,但也不是那么说查就能查的彻底,光是姓高的就很多,我是最后才确定那人是哪家姓高的,不过,方岂啊,真是不查不知道,这一查,我觉得你爷爷的关系网很密集,错中复杂,你们方家不好查啊。”
“现在方老爷没了,就更不好查了,总觉得有些人似乎在方老爷死后就故意撇清和方老爷的关系似的,肯定有人从中在搅和。”章深推测的说道。
“虽然方家老者去世,可方家企业没倒啊,怎么还会想撇清关系?”我问。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方家不是没有接班人,方岂在业界也是很多人知道的,没有人敢说什么,可是那些在商场的人,竟然会不要利益,执意和方家撇清关系,不是很奇怪吗?”
章深掐掉烟头:“这事我得好好查查,现在方老爷手里的股份也很重要,方岂你要赶紧把那东西搞到手,免得夜长梦多。”
方岂闻声,也扔掉烟蒂,冷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