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问题再次让温妍无言以对，她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沉默许久后决定不再说谎。

暖暖年纪虽小，但她和顾墨琛不该以爱的名义，让女儿活在一个个谎言中。有时营造的假象越逼真，真相浮出水面时就越难过、越难以接受。

或许从一开始，两人面对这方面问题的态度就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说谎。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暖暖脸上的笑容再次消失，妈妈的迟迟不回应，让她心里忐忑起来。

温妍回过神，摇摇头：“妈妈只是在想怎么回答暖暖的问题。”

她顿了顿，再次开口：“暖暖，爸爸妈妈之所以没住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不是夫妻。暖暖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吗？夫妻就像娜娜的爸爸妈妈以前那样，不过他们现在离婚了……”

温妍话还没说完，顾墨琛毫无预兆地把车停在路边，开口截断她的话。

“不过现在娜娜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就不是夫妻了，可爸爸和妈妈的情况不太一样。暖暖应该知道做什么事都有顺序，大多数人都是先成为夫妻，然后再生宝宝，可爸爸妈妈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可爱的宝宝，所以跳过了第一步。后来又因为其他原因分开了很多年，所以我们没走到那一步，不能住在一起。”

顾墨琛这番解释美化了暖暖的出生，所以小丫头比较能接受。

“那你和妈妈什么时候能走到那一步呀？”她问。

顾墨琛做出思考的样子，随后笑了笑：“不一定哦，如果走到了那一步，暖暖一定会是第三个知道的，放心好了。”

小丫头皱眉：“为什么是第三个不是第一个呢？我想要第一个知道！”

“因为第一个知道的会是当事人，也就是我和妈妈。”

“是这样啊，很有道理。”

……

温妍默默坐在一旁，听着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始终没有插嘴，可眉心一直微微皱起，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担忧。

实际上她刚刚想和暖暖解释的内容和顾墨琛说的差不多，但顾墨琛面对暖暖的提问，回答得过于模棱两可，以至于暖暖现在潜意识里无比坚信爸爸妈妈会走到一起，会成为像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一样的夫妻。

温妍不想让女儿有这样的执念，因为这注定会失望，她不太明白顾墨琛到底是舍不得女儿失望还是怎么回事。

黑色保时捷很快便开进了温妍所住的小区。经过小广场时，隔着车窗玻璃，温妍看见了刘母的身影，仅仅看了一眼，她便收回了目光，主打的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她想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一步，自己或许应该换一套房子居住，省得每天和这恶心的老太太低头不见抬头见，影响心情。

正这样想着，她的包里忽然传出了来电铃声。

温妍拿出手机查看，便看到屏幕中央闪烁着温婉两个字。

她轻轻点击接听图标，把手机放在了耳侧：“喂，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