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嘉板起脸来,“没说不和你待。”
“只是我们该向沉将军辞行,然后继续上路。”
听见沉将军三个字,柴奉征瞳孔一缩,亲昵的动作一下僵住。
萧元嘉轻叹,也不勉强于他:“你留在这里准备上路,我去去便回。”
“不会丢下你。”
破晓时分的城守府别样的安静,作为城外荆州军骠骑营之首的沈嘉言并不是每天都回来过夜,身边的亲兵也是跟着他来回军营和府第的,留在这座城守府中待命的下人杂役自然不多。
可是,昨天明明是沈嘉言送她回来,也的确在城守府中歇下了,这一大清早的府中却是异常的寂静。
难道他已经走了?
可是沈嘉言一向做事甚有交带,不是一个一声不吭便会离开的人,尤其是在明知她今天便会离开江夏的情况下。
自城守府中重逢以来,加上军营之中有意无意的试探,萧元嘉总觉得沈嘉言有事在瞒着她。此刻那夹着隐隐不安的好奇心更是蠢蠢欲动,她心下甚至隐隐庆幸柴奉征和她赌气没有跟来,自己便可独自行动,一探究竟。
她心里正想着,脚下便已走到沈嘉言所居的主院。
院子里果然一片静悄悄的,别说是本人了,就连一个亲兵、一个下人也没有,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
萧元嘉蹑手蹑脚的走近每一间厢房,果然里面空空如也,不见沈嘉言的一丝踪影。
直到她走到主院里的书房前。
书房四周没有属于人的气息。躁动不安的直觉却告诉她,这里有人。
萧元嘉走到书房的窗前,用手指点了唾沬糊开了一小片的窗纸。
里面还是空空如也。
练武之人的五感却比常人要敏感好几倍,作为武者她从来不会过多的依赖自己的视觉,因为她知道听觉、触觉,甚至是虚无缥缈的直觉有时都会比眼中所见来得可靠。
而这一刻,一个荒谬绝伦的想法透过那些虚无缥缈的“直觉”,渐渐在她的脑海之中形成。
--她似乎听到脚步声从地底传来。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些脚步声是从书房下面某处传来。而这就代表,在这空无一人的书房之下,一定有一条类似暗道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在城守府底下有一条暗道,这条暗道又是通往哪里--萧元嘉不敢想像。几不可闻的脚步声零零碎碎的,听起来似是两对,她却不知属于何人,甚至那两人之中包不包括这座府第的主人沈嘉言,这些人又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