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在家里时，院子里的使唤人确实不少，可我下江南之前，就把他们都打发了，只留了初一一个，这里的人都是我从江南又带回来的。”

他解释道：“出去办差，总不是游山玩水，人么，够用就行，当然不适合太多，回京之后，圣上看重我，让我做了殿前副都指挥使，往日里不是住宫里就是在兵营，并不长在家的，因此便是人多，也是白养着用不上，我讲究那个排场做什么。”

我原以为谢泽漆出身侯府，锦绣堆里长起来的，总该有些纨绔之气，他往常在世人面前，也多是那样的姿态，今日来了这里，倒叫我对他改观不少。

看完了院子，吃过午饭，我们又绕回书房，在书房消磨一下午，眼看到了快走的时候，谢泽漆终于忍不住：“你就不问问我？”

“问你什么？”我还沉浸在书里。

“就、就是我明明脚没什么问题，为什么要从宫中告假出来......”他遮遮掩掩道，“钵难山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我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看他一眼：“你若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当然不会问，只一条。”

“别对我撒谎。”

我自是不相信他想趁机休息偷奸耍滑，他若这样说出来，我一听也便罢了，可不知怎么的，我还是出言警告了他。

谢泽漆猛然摇头：“我没有想骗你的意思，不过是想卖卖关子。”

他好像被我吓到了似的，也不故弄玄虚，一股脑说了出来：“在钵难山埋轰天雷的孙家，全家下了大狱，原本审问得好好的，忽然有一天，从上到下死了个干净。”

我吃惊道：“全部都死了？”

“对，孙家从上到下三十一口，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