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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后,司年岁垂眸看向魏纤溪的手心,情绪复杂地低声问:“是不是很疼?你是天之骄子,何必为了一个毫无生志的人做到如此地步。”
魏纤溪拉了张凳子在司年岁面前坐下,她翻转了一下手掌,眉目弯弯,“放心吧,不是很疼,再说了,无论如何你都是一条生命,我说过的,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说,哪怕是任何一个人,她都会如此不顾性命?
想到这里,眸光黯淡了一瞬,司年岁缩回床上,下巴搭在了双膝之间,声线闷闷,“谢谢你。”
在共同被困的时间里,魏纤溪得知了眼前的少女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造成如此绝望厌世的观念,所以此刻,她往前挪了挪,手心安抚似的落在那满是骨骼感的肩上,“你联系的上你的父母吗?”
眼皮又低垂了一分,绷得平直的声线里毫无情绪,“他们每年过年会回来一次,电话在我外婆那里,如今可能已经被地震变成一片废墟了。”
哪怕两人处在同一空间,甚至还在对话,魏纤溪却觉得司年岁已经和这个世界没有了关联,她不忍地蹙眉,冲动道:“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对上的是极为诧异的目光,魏纤溪梗着脖颈,补充道:“我不是什么人贩子,你可以上网搜我的名字,我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你跟着我的话,就不用担心再被排挤了。”
救命,感觉越说越奇怪了。
就在魏纤溪脸红脑热之际,司年岁抬起了头,目光里是清晰可见的茫然,“我自然相信你,可是为什么?我这样一个拖油瓶,你为什么要带着呢?”
肉眼可见,眼前的少女不仅厌世,或许还存在极度的自我厌弃和自卑,魏纤溪叹了口气,安抚的话语一字一句,满是能够说服人的笃定,“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有意义有价值的,你不是拖油瓶,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当时在那样的环境下,你看我受伤了还会把仅剩的衣服脱下来给我包扎,你只是缺乏一个好的环境罢了。”
成长到如今,接收到的正能量全然来自于外婆,可是她已经于半年前离世。
此刻,司年岁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却死死绷着,直到身体颤抖也没泄露出一分哭腔。
情绪是能感染人的,更何况是本就共情能力强且高敏感性子的魏纤溪,她轻抚着司年岁的脊背,暗自感慨着少女的骨瘦如柴。
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环境,能够把天生良善的孩子逼成这样?
司年岁是哭晕的,毕竟这昏迷的日子里只打了营养针,并没有进食,醒来后情绪波动又大,便再度陷入了昏睡。
魏纤溪用那只完好的手替少女擦去了泪痕,又叫来护士检查了一下司年岁的情况,这时,病房门被敲响,来人是她的经纪人,陆姐。
陆姐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干练女性,她走到床边,先是看了眼瘦弱不堪的司年岁,这才看向面色担忧的魏纤溪,道:“小溪,这就是当时和你一起被困的丫头?”
“嗯。”
“也是你突然冲进学校拉出来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