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孙协兆和离后,她只想着再不与安阳候府有任何瓜葛,能避则避着,但事实证明,她躲不开,也避不了。
既然避不了,那也不必在意什么得罪不得罪。
“莺儿,我乏了,回府吧。”
人心难测,还是要顾好自己,才是重中之重。
首辅府。
赵蕴苧这些时日倒安分不少,也不是她想在这府中闷着,而是首辅下令,让她在家中学习宫中礼仪。
她与沈云祉的婚事,虽只是两家私下定下,但也不会出什么差池,赵蕴苧入宫是早晚的事。
现下,刚刚结束课程,她又被叫到首辅房中。
看着赵蕴苧拖着疲惫的身子,垂头丧气的进来,首辅便皱了皱眉。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现下学着规矩,怎可这个样子?”
面对首辅的指责,赵蕴苧也并不理会,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祖父,那宫中的规矩也实在是多了些,每一样都要做精确无误,太难了,反正日后我是要统领后宫的,他们都听我的,我便不学了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就因为你统领后宫,才要为人之表率,现在不好好学,日后便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首辅严肃了不少。
赵蕴苧噘着嘴,虽然不愿,却也知道更改不了。
“那祖父叫我过来,所为何事?孙女还要回去休息呢。”
“让你来,是跟你说说,若有机会,便与太子殿下多接触接触,若是能培养出感情,对于我们日后行事也更有利些。”
“接触?祖父的意思是让我去讨好他?他虽为太子,可也难得我的喜欢,我答应嫁他,已然是不易了,我才不要去看他那张猜不透的脸。”
如果那个人不是沈云祉而是杜玉荣,赵蕴苧自然会心甘情愿,可这场婚事本就是一个交易,她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
“胡闹,这种话能说吗?再说,祖父还会害你不成?”
“祖父,婚事已定,待成亲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你想的太简单了,当今太子绝非是可以掌控之人,这场婚事,未到最后一刻,都算不上确定。”
首辅的声音略显沉稳,眉头紧锁,想着今日朝堂之事。
其实,想的简单的不只是赵蕴苧,还有首辅自己,他一直以为沈云祉得到太子之位,是有一些运气在的,可今日朝堂之上,他便知,沈云祉的城府远不止他看到的这些。
“他要反悔?还是说,有别人取代我的位置?”
赵蕴苧瞪大眼睛询问着,也极力掩饰着自己眼底的那抹惊喜。
如果可以不嫁给太子,她便可以去找杜玉荣了。
“没有,婚事未变,我说的是以后,为以后考虑。”
首辅自是看得出自己孙女的心思,便又紧接着说了下去。
“苧儿,这桩婚事涉及到的并非是你个人,还包括整个赵家,沈云祉难以琢磨,你定要谨慎。”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