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画些什么样的画?有没有举办过个人画展?为何迁到京都来?……仿佛想一举填补十几年的空白似的,架场用怀念的口气接二连三地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我都按他所问,一一作了回答。
“不过,是那个吧?继承了那么大的家业,俗话说的遗产税什么的,够受的吧?”
“是吧。”我一面将烟灰磕在盛满烟头的烟灰缸里,一面说道,“好像是处理掉了各处的土地什么的。”
“好像是?是你自己的事吧?”
“因为这方面的事大体上都交给母亲去处理了,我一直住在医院里嘛。连搬家的手续什么的,也全部交给她办了。”
“那你妈妈还在工作?”
“到这儿来以后已经……出租那洋房的房间,还有,各处还留着不少土地……”
“嗯——身体已经好了?”
“还凑合。”
“过去你也是经常不上学的。”
架场一面用大拇指咯咯咯地敲着桌子边,一面眯缝着小眼睛。我往上翻着眼珠,回看着他那茶色——较之茶色来更近乎褐色的眼珠,望着望着,我突然觉得后脑部有一种轻微的麻木感。
……风
是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从脖颈根部笔直到头顶被麻酥酥地通了微弱电流似的感觉。
……红色的天空
这回眼前的现实开始晃动,忽地失去了轮廓……
……簇簇地开放……
……随风飘动……
……黑色的、两个……
……N
……N
……KUN)!
“……君?【注】飞龙君?”
经架场一叫,视线的焦点才回到眼前。
“怎么了,呆呆的?烟灰掉啦!”
“啊!——对不起。”
我使劲地摇了一下头,掸掉了弄脏了裤子的白灰。
“不要紧吧?脸色好像很难看呀……”
“不,没关系,不要紧的。”
“真的?”
“嗯。”
“那样就好——哎呀,这么晚了。”架场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随即将扔在桌上的烟装进胸前口袋,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我还有个地方得去……啊,对了对了,这是名片。”他从钱票夹里取出白色的名片,递给了我,“多联系呀,什么时候都行,下午一般都在研究室。过几天想去你那儿,行吗?”
“行呀,反正闲着。”我答道,也一起离开了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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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X X依然在那间屋子,依然在那片寂静中。
(……时机到了。)
意识到后,表情上添加了微笑。
X X笑了。
他——飞龙想一的住所老早就知道了,而且觉针对他的我的意志。
无需着急。不要急于求成。首先要干的事是
X X笑了。
轻微地,在喉咙的深处。
他还没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