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思听这种很早很早以前的血腥事件,我轻轻地一摇头,架场立即说:“也看一下二楼吧。”
在洋房的二楼各处看了一下,随后应架场要求,朝我的画室走去。
我们受到没有头部的人体模型的迎接,站在堆房的门前。看到挂在门上的荷包锁,架场抬了一下微带白色的脸,说道:“原来是这样。出事以来一直这样上着锁喽?”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从一串钥匙里找出了开锁的钥匙。
“请进。屋里乱七八糟的。”
一进堆房里面,架场最先将目光停留在那张摇椅上:“被用做恶作剧的偶人就坐在那张椅子上?”
“对。”我边答边走到屋子中央,坐在画架前的凳子上。
“那个偶人现在在哪儿?”
“被我的油画颜料弄脏了,真的像是从偶人的胸口流出了血,叫人恶心,所以扔了。”
“哦。其他的偶人……啊,在那里吗?”架场朝屋子一角盖着白布的隆起的“她们”看了一眼,“可以看一下吗?”
“没有关系。”
卷起布,目光集中在各式各样形状怪异的偶人身上。架场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她们”的皮肤。
“哦。”仿佛很佩服似的哼了一声,旋即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我以为人体模型跟蜡人一样是用蜡做成的呢,可不对。这是用塑料呢,还是什么做成的?”
“好像是叫FRP的素材。听说大正时代进口的当时还是用蜡做的……”
“中间像是空的。”架场抓起一个偶人的肩,“这么轻……”
“厚度至多只有两三厘米。感到意外吧?”
这类知识是从留在父亲的书架上的资料中得到的。关于人体模型的文献好像没有怎么以完整的书的形式留传下来,只有父亲留下的资料,手写的笔记和人体模型工房的小册子一类占了大半。
架场又在收拢在屋子角落里的人体模型旁边呆了一会儿,问了我许多关于偶人的问题。我随便地做了回答,不久,门外传来了喊我的声音:
“想一。”是母亲。像是练完三弦后回来了,“想一,来客人了?”